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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慶年得知人被拘去了衙門後,在自家鋪子裡一直坐立不安。正想著托人去打聽一番,沒想到衙役們親自上門了。

  吳大笑呵呵道:“陶老爺,走一趟吧!”

  陶慶年正要塞銀子,吳大趕緊讓開了,笑道:“哎喲,這小的可收不起。您老窮的連外甥女的鋪子都要關照關照了,小的哪敢再要您的銀子啊!”

  “啊!!”陶慶年見事情敗露,頓時眼前一黑,直接暈了。

  一旁的衙役踹了兩腳,這廝竟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道:“吳頭,這怎麼辦?”

  “縣令大人說了要見陶老爺,咱們抬也要抬回去!抬走!”吳大鄙夷地瞧著在地上裝死的陶慶年,好歹也是個大掌柜,竟然連外甥女的鋪子都要貪,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陶慶年見躲不過去,若是真被抬到衙門還指不定惹出多少議論。又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連拱手:“不勞官爺大駕,小人這就隨各位官爺前去。”

  吳大瞧他這孫子模樣,恨不得給他一腳。就這慫勁兒,連個娘兒們都不如,怪不得被外甥女告到縣令老爺面前了!

  夏君妍再次看見陶慶年的時候,他縮著頭跟在吳大身後,哪裡還有半分舅舅威風。有的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把他揍疼了他也就不敢惹你了。

  “我還記得當初舅舅口口聲聲說不會貪圖我這鋪子,怎麼今兒我竟和舅舅鬧到對峙公堂的地步了?”

  陶慶年滿臉漲得通紅,別過頭,硬著嘴道:“舅舅出此下策也是為了讓你回家,一個大姑娘在外面拋露……”

  “你閉嘴!”

  夏君妍猛一呵斥,連正在喝茶的柴縣令都嚇了一跳,這小丫頭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只要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耍這些下作的手段了嗎?!既然擔心我的名聲,為何還要找人來鬧事,難道這樣就不算壞了我的名聲嗎!明明在背後做了這麼卑劣的事情,卻還要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我開鋪子是拋頭露面,但你拋的是自己的良心!就你這樣的敗類,還好意思讓我喊你一聲舅舅!我呸!”

  柴縣令見夏君妍說的越來越激動,而且整個人還有摩拳擦掌的趨勢,正要上前打圓場,被罵正忘乎所以的夏君妍一瞪,到嘴邊的話頓時變成了:“夏掌柜說的是,在本官的治下竟有如此小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夏君妍也是壓抑久了,如此爆發一下只覺得心情萬分舒暢,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深吸一口氣道:“要說這也是家事。如今鬧到衙門裡來,也讓縣令老爺看笑話了。”

  柴縣令訕訕笑了笑。

  “好歹陶慶年也算是我的長輩,雖然是個小人,但狗咬了我一口我也不能咬回去。”

  柴縣令:………………………………………………

  這是姑娘家應該說的話嗎?

  哦對了,眼前的這位是位女掌柜,還是無比潑辣的那種。

  “因今天之事,害得我那鋪子損失了不少生意,也害得我名聲受損。陶慶年應該對夏記食鋪進行賠償,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陶慶年早就被夏君妍罵懵了,可一聽到銀錢一事,頓時就要爭辯一些。誰料柴縣令大手一揮:“當然不過分。”

  “一共二百兩,我要一百兩的現銀,一百兩的銀票。”夏君妍笑了笑,“口說無憑,對於這舅舅我是怕極了,還是在縣令大人面前立個字據為好。”又對著陶慶年道,“會寫字嗎?不會寫就按個手印。”

  “你……”陶慶年臉色一片烏青,“你莫要做的太過分!你……”突然一張紙落在了眼前,莫如深親自拿來紙筆,陶慶年哪裡見過如此高大的捕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陶慶年瞪大了雙眼,那字據上不僅寫清了銀錢,還將他所做之事全部寫在了上面。正是猶豫,突然聽到夏君妍又道:“若是舅舅不願私了,那我只能將舅舅告上公堂了。少說,三十板子應該是有的。”

  一直沉默的莫如深突然道:“陶掌柜想要試試衙門的水火棍,我樂意效勞。”

  陶慶年:“!”

  “二百兩……總的給我時間……”

  “時間?”夏君妍冷笑,“一個時辰,舅舅要是拿不出來,那我只有告上公堂了。”

  如此霸道的口吻與做法,若是出現在男子身上柴縣令會相當佩服。因他本是羸弱膽小的人,一直期盼著自己有一天也能變得強硬起來。可如今他的夢想竟然在一個小女子身上看到了……

  柳氏得知陶慶年去了衙門正滿心著急,甫一見著人回來正欲放下心,卻見到後面還跟著一隊官差,頓時心頭一緊。“這是怎麼了?老爺,您真是受委屈了啊!那夏君妍怎麼能這樣無禮,這世上哪有她這樣的小輩,簡直就就是大逆不道!”

  “閉嘴!”陶慶年心中正惱,“家裡還有多少銀子?我要一百兩現銀,一百兩銀票!”

  “什麼?”柳氏還要再問,陶慶年身後的官差已經不耐煩的開始催促趕緊交了銀子,免得挨板子。

  “可家裡哪有那麼多的銀子啊!”柳氏哭嚷著,卻見陶慶年已經開始翻她的首飾盒了,急的趕緊撲了過去,“這可是我的嫁妝!”

  “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打死?!你這賤婦,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至於落到這般地步!趕緊把銀子給我!”陶慶年一把將那木盒搶過,柳氏那裡是他的對手,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我不活啦!”柳氏哭著聲音越發尖利,“陶慶年,你有種就拿自己鋪子的錢去,拿我的嫁妝充數算什麼男人!”

  陶慶年充耳不聞,直接抽出了首飾盒最下的一層,裡面放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再從鋪子裡拿一些,這二百兩銀子也算是湊起來了。

  正要走,後院的兩個女兒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看見柳氏髮釵橫亂,坐地哭喊:“我不活了!被人這樣作踐!這是要逼死我啊!”

  “娘,你怎麼了?”陶玉瑤見柳氏哭的厲害,不由也跟著哭了起來,“爹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第四十三章眼界

  “渾不是那死人的女兒,真是長了千八百個壞心眼子,竟要奪咱們家的銀錢啊!”柳氏抱著女兒哭嚷著,“那小賤人開口就是二百兩白銀,分明就是仗著有人撐腰,要將咱們陶家往死里欺負啊!”

  “夏妹妹竟是這種人?”陶玉欣聽得目瞪口呆。陶慶年拿到銀票,又要去鋪子找現銀,聽到身後女兒哭道:“爹爹,就這樣任她欺負到頭上來了嗎?”

  “外面的事你插什麼嘴!還不趕緊跟你娘一起回房待著!”說罷,急匆匆的走了。

  柳氏氣的將手中的帕子揉的不成模樣,掃了一眼四周,屋裡的兩個丫鬟頓時底下了頭,大氣兒不敢喘一聲。陶玉瑤陶玉欣二人扶著柳氏起身,二人被方才那一鬧,弄得心裡慌亂。

  “娘,我就說那個鄉下丫頭不是什麼好人,她爹都是那副德行,她能好到哪裡去!”陶玉欣年紀雖小,但心思比姐姐陶玉瑤要重上許多。

  陶玉瑤因到了出閣的年紀,已經開始接觸一些庶物了,知道這二百兩對自家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如今被夏君妍奪了去,說不定她的嫁妝都要減半。

  柳氏輕輕拍了拍兩個女兒,緩了下情緒,“莫要慌。如今你們爹爹還在衙門裡,等他回來後為娘自會詢問清楚!旁的不說,我瑤兒的嫁妝是萬萬動不得!”

  陶玉瑤哭哭啼啼道:“全依仗娘親了。真沒想到夏妹妹竟將長輩告上了衙門,這樣歹毒不孝之人,女兒真是第一次見。”

  與陶家的一片陰雲相比,衙門裡的夏君妍倒是十分自在。新來的柴縣令為人十分和善,又有著之前的那位做對比,夏君妍只盼著柴縣令能在雲安縣多待幾年。

  “一早聽說夏掌柜的食鋪以冷淘聞名,當初老夫在京城時倒是吃過幾次,沒想到這小小雲安縣上竟也有人會做這道消暑良品。”柴縣令邊說著,嘴裡已經開始冒口水了。慡滑可口的冷淘配上拌好的胡蘿蔔絲兒黃瓜絲兒,再配上一壺冰鎮米酒,那滋味兒……不行了,先喝口茶墊吧墊吧。

  “祖父曾雲商,又是位饕餮客,每到一處一定要嘗到當地特色,否則就好像是過寶山而不入之遺憾。所以也尋來了不少方子,這冷淘便是其中一味。”夏君妍頓時將菜譜的來歷推倒去世的夏祖父身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原來是老先生帶回來的。”柴縣令又喝了一口茶,“本官聽聞夏掌柜已經將冷淘的秘方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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