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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君妍努力咽著口水,趕緊叫賣:“新鮮香菇啦,風味鮮美,口感脆嫩!!”

  日頭很快移到了正空,夏君妍那一籃子香菇賣的不錯,只剩下最後十幾個。見著安大娘來了,便把都給了她。安大娘也沒跟她客氣,當即道:“晚上來嬸子家吃飯。”

  夏君妍喜笑顏開。今天賣香菇賺了三十文,花了十五文換了半斗大米,剩下的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好。半斗大米換算成現代單位差不多是六斤,搬六斤的糧食對餓了好幾天的夏君妍來說,絕對是個體力活。幸虧遇到了牛車,夏君妍肉疼的給了一個銅板,黃昏時分總算是回到村子裡了。

  村中炊煙裊裊,飯菜的香味在空氣中絲絲傳開。晚飯是簡單的幾個小菜,分量卻很足。用過晚飯,夏君妍擦著桌子,不由問道:“安叔今天不回來嗎?”

  “還早呢。”安大娘看著天色,“男人們進山後都想多獵些東西,沒個十來天是下不來的。趁著天氣好多獵一點,存些皮子,冬天也能好過些。”又對夏君妍道,“左右你叔今兒不回來,就在大娘家住一晚。”

  夏君妍慡快應下。剛去院子準備將大門關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映入眼帘,正是她那“前未婚夫”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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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壯士

  程遠和村中大部分男人都不一樣。

  他穿著講究的青衣長衫,頭帶墨色方巾,渾身上下乾乾淨淨,那雙手也是白皙修長,一看就知道從不做農活,哪怕是家務活也很少沾手。

  這時代識字的人不多,周圍的人又都是些泥腿子,程遠的確很有驕傲的資本,此刻夏君妍對這一點的感受格外強烈!對方見到她後,面色不善,微微抬著下巴,還帶著一絲怒意:“姻親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兒戲,說斷就斷?”

  夏君妍立刻將對付李氏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當初兩家是口頭相約,本就是兒戲之言。你們程家也沒有下聘,怎麼就不能斷了呢?而且我身上有重孝,這樣做,也是不願意耽誤你啊。”

  程遠一本正經道:“知情的以為你身上有重孝不願耽誤我,可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程家出爾反爾,欺你貧弱。”

  說得好像你們家沒有欺負人似得。

  夏君妍揉了揉眉心。

  “既然你知道姻親是父母之命,如今李嬸已經與我夏家解除了婚約,你母親既然已經替你決定了,難道你要反悔?”

  果然程遠立刻道:“母親的話我自然不會違抗,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說著,語氣突然溫柔了起來,朝著夏君妍走近了幾步,“只是世上的懶漢愚婦總比知書達理的人要多!人言可畏,我又是一個讀書人,若因此事毀了名聲,豈不是冤枉的厲害?妹妹是村里難得賢良的女子,想必也不會令我難過,只希望妹妹能隨我去一趟程家,當著大家的面將兩家的事說清楚,這樣做對妹妹也有好處,村裡的人也都知道妹妹有一顆赤誠孝心。”

  夏君妍快要被他這副假君子的模樣氣笑了,如此顛倒黑白還做出一副替她著想的假模假樣,簡直令人噁心的想吐!

  “以前我總聽說有的人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沒想到程遠哥也有這般風骨,真是令人欽佩啊!”

  “你——”程遠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一向膽小又沒主見的夏君妍竟然說出這種粗俗不堪的話!“身為女子,怎麼能口出穢語!!”

  “身為讀書人,你有君子作風嗎?”要不是思量著原版的夏姑娘應該不認識多少字,夏君妍倒是很想再飈兩句名人名言出來。他奶奶個腿兒,不發飆真當她是嚇的?!

  突然身後一陣動靜,安大娘見夏君妍遲遲未回屋,便尋了出來,正好聽到他們的爭執。當即拉下了臉,用著村中婦女慣有的高亢聲音:“哎喲,我說是誰來了呢,原來是程家小子啊。你不在家裡溫書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若是被你娘知道怪我耽擱你上進,嬸子我就算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啊。你娘那個人是最講究不過的,阿夏現在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巴巴尋過來,到時候該如何分說?”

  “一群潑婦!”程遠低聲咒罵,他不能和這些愚蠢的鄉下人一般見識,被同窗們知道,肯定會笑掉大牙。冷冷看了一眼夏君妍,這丫頭因進不了他程家門而心生怨氣,這是何等狹隘的心腸!“也罷,公道自在人心!我行得正、坐得端,隨你們怎麼說!”

  說罷,甩袖而去!

  夏君妍默默關好門。

  現在她唯一遺憾的就是安大娘家裡沒有養狗。

  安大娘見她不說話,還擔心她被程遠嚇到了,想要安慰幾句時候,夏君妍倒是朝她一笑:“我沒事兒,該擔心的是他才對。”

  程遠如今是童生,正要考秀才,而秀才需要通過三次考試才能取得此功名,這種考試被稱為童生試,意思為:童生參與的考試。程遠剛通過第二次考試,此時正逢第三次考試的階段。古代考試一向對考生的風評極為看重,也正因如此,程遠才會想到讓夏君妍當著全村的人說他們家沒有嫌貧愛富。

  “那你打算怎麼做?”安大娘聽夏君妍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由有些期待。

  “我?”夏君妍擺擺手,“我什麼都不做。”她現在一貧如洗,在村里人微言輕,且父母雙亡,何必上趕著去招惹程遠。只要讓程遠知道,她夏君妍是光腳的,而他自己則是穿鞋的那個便足夠了。

  今天程遠來,八成也是看夏君妍對李氏悔婚一事答應的太痛快了,便覺得她好欺負,想要得寸進尺。夏君妍在心裡總結著經驗教訓,對待那些奇葩,縱然他們的提議自己也贊同但也要磨上一磨才好。

  還是要先賺錢裹腹!

  入睡時,夏君妍低嘆了一聲。

  救急不救窮,安大娘家裡雖過得去但也不富裕,她不能總是期盼著別人的善心。

  之後幾天,程遠沒有再出現。只是夏君妍去溪邊浣衣時,周圍的村婦見著她來便立刻走得遠遠的。夏君妍雖有些小不快,但也沒往心裡去,沒人搶地方正好!

  “瞧,那個晦氣的又來了。”

  “可不是命硬麼!爹娘都給剋死了!”

  “快走快走,到別處洗去,免得觸了霉頭。”

  四周細細碎語,卻一個字不落的全近了夏君妍的耳朵。除了一貧如洗,身體瘦弱,父母雙亡,她現在的處境又加了一條——命硬晦氣!

  十分不妙啊。

  夏君妍將洗淨的衣物裝進木盆帶回家,沒有精力與那些女人爭吵。古語云既來之則安之,可當下之景離安定的生活也差太多了!

  這就是她現在的處境嗎?

  夏君妍鬱悶的想大喊大叫,可現在卻只能先握緊拳頭,咬牙堅持!

  還未到自己的小破屋前,便遠遠看見鄰居安大娘家門口聚著不少人,鄉下人嗓門高亢,隔著這麼遠都能聽見那邊的陣陣笑聲,好不熱鬧。

  “阿夏你回來了,快來快來!”安大娘紅光滿面,顯然是高興極了,“你叔他們獵到了兩頭二百多斤的野豬,今年可算能過個肥年了!”

  “是嗎?”夏君妍一臉驚嘆,將木盆放好後便匆匆趕到安大娘家裡。

  跟著安叔進山打獵的四個漢子也各個一臉得意。平常進山最多就是獵幾隻兔子狐狸,這一次他們一口氣獵到了兩頭大野豬,這可是他們大柳樹村裡頭一份!不少村民圍在他們四周,聽他們在山中的經歷。漢子們學著鎮子上說書先生的模樣,講的唾沫橫飛。

  “說時遲那時快,這畜生正要向我撲來,我抬手就是一刀砍過去,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它砍翻在地!”大漢指著野豬身上的近兩寸深的傷口,眾人嘖嘖稱奇。

  這人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力士,生的人高馬大,夏君妍看他得仰著頭。只是聽他這樣說,都知道這兩頭野豬來之不易。

  安叔見大伙兒說的差不多了,便道:“明兒請王屠戶過來,到時候大家分了下酒!”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村中宰豬一向都是大喜事,這年頭難得見多少肉腥,宰豬割肉和過年也差不多了。因此次進山是由安叔這個老獵戶牽頭,所以兩頭野豬也就放在安叔家裡,以安叔在村中這幾十年的為人,大家都信得過他的人品。

  等眾人漸漸散去,安大娘也是掩不住喜色。倒是安大叔關了門後,立刻道:“家裡有半籃子雞蛋沒有?”

  “剛巧沒了,前陣子趕集正好都賣了,就剩下這四個留著咱自己吃。咋了?”

  對著自己的婆娘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兩頭野豬算咱們獵的也不能算咱們獵的,受了別人的恩惠,得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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