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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瘋子,我叫喊嘔罵著看到的任何人,久而久之,這裡便再沒人來,這樣就好,一個人呆著。

  方法再多,也會重複,這種幼稚的只事持續了十二年,他便厭倦了,任我自生自滅。我按照他的想法,在這無盡的寂寞與黑暗了,徹底瘋了。我想,我其實沒有瘋,我是個傻瓜,就像他說的那樣。

  “傻瓜,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他輕柔得摩挲著我的腦袋。

  他溫柔的眼睛裡,滿滿的寵溺,我抱著他的腰,心裡想,我知道什麼叫幸福了。

  只是一瞬,畫面里,他的臉又兇惡起來,迎著風流逆向駛來,一字一頓

  “你、去、死。”z

  我安靜的看著他將鎖鏈嵌進我背後的龍骨里,我想伸手撫一下那熟悉的面龐,我以為會是最後一次。他厭惡的扭開臉,狠狠轉動著手裡的鎖柄,痛徹心扉。下得了手啊,你真的。如果在那一天結束,我是不是可以永遠消失?

  他拎起我暗紫色的長髮,靠近大殿時,一把將我甩進殿堂里。季離悲泣的臉在殿堂一角閃動。他輕輕將季離從石柱後拉出,擁進懷裡,拍著他的背

  “離,不要怕,我在這裡。”好溫柔,好溫柔的聲音,只是,他不會再那樣對我說話。

  “冽,我,冽不會離開了嗎?”他顫抖著的哭腔,呼喚著那個曾經只屬於我的稱呼。

  “閉嘴,你憑什麼這樣叫他!”我怒不可歇。冥冽斜眼望著我,不屑與憤怒。那個孱若的身影卻先一步出現在我面前,給了我一巴掌,響亮的掌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有些耳鳴。

  “你憑什麼和我這樣說話?做了那樣的事,你以為還能得到冽的心麼?”季離渾身顫抖著,大病處愈的身子抖得厲害。呵,可是不輕的病呢!臉上留下了三條季離的指痕,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四周的人,在義正詞嚴的宣布我的罪狀,討論著如何給予我最大的酷刑。我躺下身體,透過萬丈深的海,望向蒼穹,那裡是我最嚮往的地方。我是龍,龍是最依戀水的生物。可是我,卻很喜歡接近天空。那裡,澄靜清藍的天空白雲,我常常飛身而上,化成一朵雲,躲在曾曾白雲之間,每次,冽都能從那裡準確得揪出我,拍著我雲朵的身體說,別調皮了,該回去了。

  該回去了,我的魂魄會化成清煙,一圈一圈升上高空。y

  “你以為,骯髒卑劣的你,能夠接近那裡?”冽冰冷的聲音傳遍殿堂。我知道,我再也無法,掙脫束縛了。

  他恨我,他的臉在我腦海里模糊不清,明明只是45年啊,我的記憶開始衰退了麼。

  如果……黑暗的刑殿裡,是熟悉又陌生的腳步。我知道是他,他來了!我的心還是很平靜,並沒有想像中激烈的跳動。我慢慢站直了身體,望著他。

  45年不見,他沉穩了不少,黑金的寬袍禮服,描繪著他挺拔的身姿。還是那個他,神采飛揚的少年。

  他面無表情,忽然伸出手扼住我的脖子,緩緩收緊的同時,抿緊的唇湊了上來,瘋狂地在我口裡肆意掠奪。我被扼在喉里的嗚咽一點一點擠出,聽起來,如同呻吟般盤旋在口齒之間。他猛得退回原地,冷靜的看著我。

  “賤人,怎樣都滿足不了麼?”b

  在這裡,沒有絲毫溫度的刑室,即使他的聲音在冷,也不會再凍傷我。我舔著唇邊的血,妖異又嫵媚的笑起來。

  “呵,無法滿足的人是你吧,怎麼,季離伺候得不舒服?”我抬著臉,準備接受他洶湧而來的巴掌。

  天武年記 卷二

  沉默良久,他轉身離開。在他身後,我撕開衣襟,裂口劃到左胸下

  :\\\\\\\\\\\\\\\"你不是很想要我\\\\\\\\\\\\\\\"

  “你配嗎?”他斬釘截鐵。g

  “死的嗎?”我繼續說完,戲虐得看著他僵直的背影。

  “還是說,嫌棄了季離那副骯髒的身子?”我就是喜歡打破你的底線。

  在我面前,你只要是一頭爆發的獅子就好,嘲諷也好,辱罵也好,就是不要,這樣冷漠。到了今天,我只希望能夠殘留在你的記憶里,不堪的記憶也好。我害怕時間會淡漠一切。這份恨,請你一直保持,我可以與它同在。

  銀紫的碎發垂下的順間,遮住了我蓄滿淚的雙眸,他不會看見,轉身的人只能從陰暗的光線里辨別出我得意的嘴角,嘲笑的表情。

  “你也想要經歷一次。”壓抑著怒火的聲音,玄鐵製的長鞭破空而下,我挺胸接受,那一道傷口,從左邊的鎖骨一直延伸到右腰下,我只是麻木得站立,你果然很在意這件事,我們之間,還存在著這個癥結麼?

  “那麼,你想找幾個人?”我輕笑著出聲。

  “你以為,我不忍?”

  不忍?我一再挑戰,你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那就結束它,既然這麼痛苦憎恨!

  “怎麼會,你不是換了情人,那身子嘗起來,有多少人的味道呢?”我掩口笑著。

  從遮掩的發間看著他青白的臉,你我,親手斬斷最後一絲聯繫,真是令人期待。

  “我想,即使挖出你的心,那裡面也只有毒!”

  我已萬劫不復。站在地獄的臨界點,只等你伸手輕輕推一把。

  “噢”我拖長音調“十二年的懲罰里,以上兩條均沒有,怎樣,想試試?”

  “你說,離很髒,是吧?”他怒極反笑的臉向我靠近,揚一揚手,四個人默默站在了我身邊。他們?他們曾是誓死跟隨我的四員大將。當年我被囚禁受刑時,他們同時被割去了舌尖受了酷刑後被流放蒼極海,被招了回來?為了折磨我,費了一翻心思啊。他們的身上,有著濃烈的射蘇香。射蘇,是媚香中的極品,你真是浪費,一次竟給他們服了這麼多。當第一個人撲倒我時,我透過衣衫撕裂的聲音,仔細的聽著他離開的腳步。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他總是哄我入睡,我喜歡裝睡,然後聽著他躡手躡腳離開的腳步聲,我就躲在被窩裡偷笑。

  身體被進入的時候,血從嘴裡蜿蜒淌下,真是難看的死法,溟淵海第一孽龍死的時候,居然像是被人輪暴至死一樣。

  呵呵,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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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盛怒之下,做了哪個決定。怎麼會這樣失控?季離為了他們受盡侮辱,卻只是換來他幾聲嗤笑,是不是也應該嘗下季離受到的痛苦!

  關上門,他聽見裂帛的聲響,他充耳不聞,卻在刑殿的盡頭駐足,灌了鉛的雙腿怎樣都無法前進,那一聲裂帛久久不能離耳。他是被憤怒沖昏頭了麼,居然,會做出踐踏別人身體的事?飛奔而回,他阻止,是因為,這麼做的話,和傷害季離的人又有什麼區別?是因為這個,是的,吧!

  那扇門後,迎面飄來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血的味道濃重的撲鼻而來,那個身體被埋在四個人身下,只看得到溢出的血。

  該死的!

  龍神的怒吼,將四人震得七葷八素,撞上牆壁的身體反彈回來,重重摔下地面。

  看見了,那個人,仰躺在地面上,胸口的傷,猙獰得張開口子,下身紅白的污跡緩緩流出,最難看的還是唇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耳下。冥冽慢慢靠近,蹲下,將那個溫涼的身體拉起。冥冽想,他是先嘲笑呢,還是得意?最終,自己還是回來了!

  可是,怎麼沒有呢。轉過臉,是他平靜的睡顏,平靜到那一身血污仿佛與他無關,好象初次見面時。他還沒有成為龍神,在辦一些事,化成龍身在溟淵海里四處查探,游過露神殿時,看見一隻蚌坐在一旁,一臉鬱悶,而他大大的殼則在一邊,微微張合。

  “怎麼回事,異?”蚌是最喜歡縮在殼裡磨珍珠的,怎麼坐在外面?

  “紫弦這傢伙,說什麼昨晚沒睡好,要在我這補眠,死拖硬拽把我扔了出來,從早上一隻霸占到現在,”異愁眉苦臉,卻仍然阻止了冥冽伸出的龍爪

  “噓,別吵醒他,會很恐怖的!”

  冥冽向他擺手。

  “紫弦?”冥冽不記得溟淵海里有這麼個不講理的人。微微摧動真力,打開蚌殼,裡面;立刻湧出一大片暗紫的綢發,隨著水波飄動。發間,是平靜的睡顏。這麼細小的動作,蚌中的人,還是醒了。張開眼睛,冽下意識的收起真身,幾乎同時化成了人形。不知道為什麼,冽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龐大的獸身。他淡紫的眼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彎起,向他一笑

  “我是紫弦,你誰?”

  午後的陽關,照到海底只是一束微弱的光線,冽卻覺得就靠在太陽邊上,燒紅的感覺升上皮膚。

  “我是冥冽。”然後,然後就被一株珊瑚砸到了頭,冽愣在那裡,看著紫弦眯起的眼

  “幹嘛影響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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