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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稔伸手遮住那雙惑人的眸子,攬了翔月的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不能說。說不得。

  因為加稔是加稔,翔月是翔月。他不能明白他心裡所有的想法,卻能感覺對方心裡的疼痛,然後互相安慰。

  不能說。說不得。

  我們的時間馬上就要怠盡;不能再在一起;看不見、觸不到……

  加稔我愛你。

  翔月我愛你。

  這是多麼可笑的兩句話……

  疲憊地伏在木桶邊緣,翔月覺出身後那人略有些歉意和不知所措的自身後擁了他,忍不住笑了笑,鳳目流轉,低沉的嗓音帶了濃濃的奢靡味道:"怎麼?沒有作過上方麼?"

  他本意在調侃,加稔卻貼在他背上點了點頭。手從前方環上他被自己咬傷的左肩處小心地揉著。

  該說他傻還是痴呢?就因為得了他身子所以可以屏棄他所有對他的暴虐,或者說暫時屏棄?

  加稔從一開始就不適合這種藏污納垢之地,可是卻又偏偏掙不脫……

  翔月嘆氣,轉身推開加稔,笑道:"這種小傷礙不得什麼。我還未清理,你先出去罷。"

  加稔畢竟少年心性拉了他手道:"以前我……我清理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去過?"

  "哦?"翔月頗為好笑,忍不住逗他,反抓了他手自自己腰側慢慢滑下,"難不成你想親自替我理乾淨麼?"

  那手在水下已經滑至翔月臀丘,在水中尤顯圓潤,加稔紅了臉使勁掙扎,翔月卻覺得有趣更使了力去按他,加稔掙不住卻反被他不慎按在後穴處,覺出那裡的紅腫來。加稔一時愣住,手停在那裡動有不動,翔月卻突然覺得這屋內氣溫升騰,輕輕推開加稔,手在水下動作。加稔還未回過神來,翔月已經起身披了一件薄衫出了煙華閣。

  燕雅在晚間回到雲雨樓,然後加稔黑暗的時候摸進翔月的屋子,一聲不響的壓在翔月身上摸索。

  加稔突然在歡愛一事上主動,對翔月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加稔快到末日似的越來越暴虐。甚至有幾次翔月一時不能起身,後穴輕微裂開流出血來。

  "你怎麼了?嗯--!加稔!"身後一陣鈍痛,翔月試圖翻身,聽加稔在他身後悶悶道:"不要動。我不想看見你的眼睛。"

  翔月皺眉,思索一下,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加稔深深埋入他體內,極其緩慢的抽插。雙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他身上流連,細緻地感受。

  只是氣氛沉重的令人難過。

  良久,加稔起身撕下一條錦簾遮住翔月眼睛,一雙鳳目在錦簾完全遮蓋上來前沉默地瞥他一眼,加稔將布條狠狠勒緊,打結,扶住翔月,示意他跨坐在自己腰間。

  紊亂的呼吸和纏繞的黑髮,翔月有些跟不上加稔的頻率,仰高了頸子有些悽慘的哼著。加稔安慰似的在他腰側不斷撫摸,坐起身抱住他抽插。

  翔月報復似的壓在他唇上肆虐,卻忍不住在加稔加快動作時微微吸氣。

  臨近高潮時,加稔突然咬住翔月左肩還未消失的傷口,牙齒狠狠切進皮肉內,血腥味立刻充斥口腔。

  翔月痛的渾身發抖,伸手糾緊身下被褥。

  加稔停下動作,拾了地上一件衣裳擦淨嘴角血跡,末了隨手壓在翔月傷口。

  翔月痛的皺眉,冷道:"拿開。"

  加稔卻小動物一樣輕輕伏在他身上問道:"這個傷口可以留多久?"

  "把我的眼睛鬆開。"

  伸手解了遮了他眼睛的布條,加稔直直看進他眼睛,重複道:"這個傷口可以留多久?"

  "……燕雅找過你?"

  "這個傷口會不會留疤?會留多久?"

  "北冥的藥,這樣的傷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今天大概做的太多了……" 加稔撐起上身,動作散漫,眼神迷離,笑道:"我走了……"

  "等一下。"翔月起身,拾了加稔的衣服替他一件件穿上。

  加稔似乎還在夢中,笑著重複一遍:"我走了,翔月。"

  我走了……

  "加稔呢?"

  翔月再醒來的時候,燕雅帶走了加稔。三天後燕雅獨自回來。

  殷言太子喜好男色,護國將軍府上無意一瞥竟看上了將軍之弟殷若離,只是顧忌著殷若即一直不敢逾越。

  物盡其用……

  從此沒了加稔,只剩殷若離。

  "好。"翔月如是說。

  第 21 章

  "加稔,他是我唯一僅剩的摯友,所以你不該怨我。"

  一身丹紅長衫的少年倚在樹枝上,無聊地撥了撥身上的落葉。

  "然後呢?"樹下約莫二十三、四年紀的青年嘴中銜了一根青糙問道:"你真不怨他麼?這樣看來,那人明知道你那晚聽見翔月說不愛你的話了罷?"

  少年撤了遮在臉上的手,精緻的臉孔在斑駁的光影中暴露出來,加稔微眯了眼,不耐煩地衝著地上那人道:"丞相不管你嗎?由著你天天這麼清閒。"

  青年吐出青糙,無所謂地笑笑:"他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可惜我無意於仕途。"

  "紈絝子弟。"加稔笑的天真。

  加稔被秘密送給殷言太子之後一年,殷言國內政局動盪。太子太過荒yín,無能不說,又被人揭發強迫已故護國將軍殷若即之弟為己禁臠。群臣在丞相殷紀帶頭之下力諫皇帝,名為力諫實為逼宮,皇帝為保己命,廢太子,改立年僅三歲的麗妃之子,朝中一切大小事宜盡皆倚仗丞相殷紀。

  那名揭發太子之人正是丞相獨子殷念,丞相敬重已故護國將軍為人,更是將加稔作為將軍幼弟帶回府中看照。

  殷念性格灑脫,最重自由,與這京都內一眾世家子弟都相處不錯。加稔相貌出色又是太子一直心心念念之人,太子寵他,難免帶了他到公子們的聚會處。加稔最厭惡被他當作漂亮東西似的展給眾人看,跟他出去時臉上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只是次數多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麻木。

  遇見殷念那次,太子喝多了幾杯,一時下重手擰了加稔下巴迫他將臉轉至燈火處,炫耀道:"這就是我新收的玩意兒,如何?"

  加稔皺著眉聽一群公子哥在那兒唏噓,一抬頭,殷念臉上帶了不以為然的淡漠表情在旁處獨自喝酒。

  垂涎也好,鄙夷也好,淡漠也好,加稔會在那一刻移不開眼來只是因為殷念眉目間太像一個故人。

  呂望。

  "我真這麼像?"殷念無奈地捏捏臉,抬頭看向盯著自己出神的加稔。

  加稔回過神來,點點頭,笑道:"眼睛和鼻子很像呂望。只是要比他更剛毅些。"

  "說起來這呂望也是你愛過之人,只是若離,如果我像翔月,你又會怎樣?"

  不用得到回答,加稔一剎間沉默的臉和漆黑如墨的悠遠眼神已經說的太多。

  殷念重又折了根糙放入嘴中銜著。

  加稔毫無疑問愛著翔月,只是太過苦澀。跟那人有關的記憶,一點一滴全部是加稔心裡的枷鎖,碰也碰不得。

  兩人正兀自沉默,一名婢女卻遠遠跑了來,見了加稔在樹上,忙道:"公子,老爺回府了,正尋你呢。"

  加稔愣一下,扶了殷念遞過來的手躍下地來,道:"我知道了。走吧。"

  說完也不看殷念一眼,跟了那婢女就走。

  殷念縮回手,淡淡道:"若離,你快活嗎?"

  加稔停步,點頭。

  殷若離想必是快活的。

  因為加稔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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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主屋,殷紀還穿著朝服在那裡看書,見加稔進來起身進了裡屋。加稔跟過去,接過他換下的朝服掛到角落的支架上。

  這殷紀雖不是武將出身,一身強身健體的功夫倒也從沒斷過,加之五官端正,看起來十分儒雅。

  殷紀看著他在一旁忙活,狀似無意道:"你很喜歡跟念兒一處玩?"

  加稔拿了一件月白的袍子遞與他穿上。"殷念是你的兒子。"

  "不錯,念兒是我的獨子,我自然信他。"冷冽的眼神瞥一眼加稔,殷紀坐到床上沖他擺擺手。

  加稔定住不動,只道:"你放心。我沒那麼下賤。"

  殷紀不置可否,只皺著眉道:"你何時變的那麼金貴了?過來。我今日沒那麼多好心情。"

  加稔表情麻木地走到他身前站定。

  殷紀命令道:"脫了衣服,到床上來。"

  加稔動作僵硬地伸手。

  他現在穿著的是尋常富家公子們的衣物,這種衣物通常都在看不見的內襟處有很多精緻卻也難解的玉扣。在雲雨樓時小倌們為方便客人享用,衣服通常都是在腰間以各種好看的花樣繫著,加稔曾對此一再鄙夷。現在卻恨不得一瞬間就解了這褪衣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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