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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顧志遠因不滿女兒戀人,將其打成植物人。

  ……

  斑斑劣跡,令人髮指。而在這樣一個肆無忌憚的家族中長大的顧彥川,骨子裡很難除去這種殘忍的因子。

  「安森,只要把這些證據交出去,顧志遠就完了吧?還有阿朗,你快想辦法救他出來。警局那種地方,他怎麼可以呆在那裡……」

  程嵐是從警局過來的,在那裡跟程朗說了好些話。而凌舟本也跟著,後來見他們實在耗時間,他等不及,所以才一個人過來。

  凌舟知道顧彥川這人擅長用苦肉計,所以,聽程朗道出前因後果,立馬知道這是顧彥川的陰謀詭計。所以,他等不了,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此刻,看著眾人急切的視線,陸安森心中有些猶疑。那是顧彥川的父親,一旦證據交上去,他們的友誼可就完了。

  顧志遠罪有應得不假,他本也不該有片刻的猶豫,可是,真正臨到自己身上,必然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那是你好友,不,昔日好友的父親。而且,他也是程朗的父親。

  跟過來的顧胥見他猶豫,急聲道:「陸安森,你不要優柔寡斷,想一想程朗,你以為栽贓陷害只是顧彥川一個人的主意?不是!顧志遠一開始就知道,他不僅默許了,還在推波助瀾。我在他身邊那麼久,知道他的一切算計。」

  陸安森怔怔地抬起頭,眼眸泛著冷意:「當真?」

  顧胥激動地回答:「我為什麼要騙你?顧志遠早知道顧彥川對程朗懷有敵意,可他默許了他的動作,甚至暗中幫助。他不在乎犧牲不犧牲程朗,他只想借程朗的事逼出程嵐姐。你懂嗎?在他眼裡,血緣親情什麼的都是假的。他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陸安森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手中的文件,一眨不眨的。良久,他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他的叔叔,其實等顧志遠的證據等得夠久了。

  忙忙碌碌的大眾在即將入睡的前一秒,突然看到了一則信息,京都顧氏集團董事長捲入非法經商以及多起人命案中。

  平地一聲雷,這則消息炸去了他們的睡意。

  怎麼可能?

  顧氏家族可是京都綿延近百年的權門世家啊!

  顧志遠可是京都最出名的商人和慈善家啊!

  他每年的善款多達2億,造福億萬民眾啊!

  怎奈事實就是如此,凌晨三點,甚至發送了顧志遠被捕入獄的消息。

  輿論一時四起,成為民眾口熱議的話題。他們拼命回憶顧家人的行事作風,希望從中找出顧家人是人面獸心的證據。

  他們議論著,議論著,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緊接著,國際鋼琴大師顧彥川對鋼琴男神程朗的栽贓陷害也被爆了出來。

  天啊!許大經紀人清醒,坦言受傷住院,是顧彥川持刀相向,並給出錄音證據。

  天啊!顧彥川殺人未遂,誣陷程朗抄襲,還設計找人去上他,簡直喪盡天良!

  天啊!顧彥川私下豢養孌童,還找槍手作曲!

  一時間,娛樂圈真亂之風呼嘯而行。

  有關顧彥川的討伐聲,震耳欲聾。

  程朗終於獲得清白,走出警局。那天,秋高氣爽,那天,陽光燦爛,那天,陸安森來接他,那天,是個好也不好的日子。

  媒體不知如何聞得風聲,圍擁而來,爭相拍照。

  「程大師,有關顧彥川的栽贓陷害,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顧彥川在國外發展,你在國內發展,請問,為什麼顧彥川要誣陷你抄襲?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嗎?」

  「傳言,你們是因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請問你的性取向是同性嗎?」

  「你已經好久沒有新曲子問世了,是否如傳言所說,已經江郎才盡了?」

  「程大師,你還會彈鋼琴嗎?面對粉絲誤解,你有什麼對粉絲說嘛?」

  ……

  周邊記者們的語言簡直要將人淹沒,程朗掏了掏耳朵,沒有回答。他推開圍著他的記者,面色淡然地走向豪車。

  車窗降下來,露出陸安森溫柔含笑的臉。

  程朗微微彎了唇角,打開車門想要坐進去。

  誰料,後面記者拽住他,紛紛追問道:

  「程大師這是在秀恩愛嗎?」

  「這是要公布戀情了嗎?」

  「請問兩位是怎麼走到一起呢?」

  「有人查到,陸先生和顧大師曾一起遊歷巴黎、中東,程大師是第三者插足嗎?」

  ……

  程朗被問的紅了臉,尤其是最後一句,實在難以回答。

  陸安森不忍見他為難,從豪車裡走出來,一手拽開抓著程朗的手,一手將他護在身後,回答道:「沒有第三者,我喜歡的只有他,也一直都是他。」

  鎂光燈「咔咔咔」閃個不停!

  這一幕被永久定格。

  與此同時,中心醫院正在進行一場急救。

  顧彥川第三次被推進了急救室,情況危急。

  陸安森獲得消息,帶著程朗火速趕去。

  等他們到達醫院,急救已經結束,顧彥川吞安眠藥自殺,一睡不起。

  醫生於他昏睡的第三天,無奈地宣布:顧彥川成為了植物人。

  這是個天大的悲劇,瞬間沖刷了兩人美好的心情。

  人死為大,人傷為大,程朗知道,所有的恩怨都因為這場永久的昏睡,而逐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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