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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殊離終究嘆了口氣道:“三叔”

  那一聲嘆息,確實讓肖三心中如明鏡一般:“公子你當真已經決定?”

  “不錯”殊離道:“三叔,我既然都能放下,你又何必執著”

  “這是你母親的遺願”肖三道:“公子,難道你為了一個女人,連這個都能丟在腦後”

  殊離苦笑了笑:“三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感情的事情如洪水猛獸,一旦決堤,又豈是誰可以拒絕的了。而動不動心,又豈是自己可以左右

  肖三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雙眼落在一旁的薛冷玉身上:“若是沒有這個女人,公子是不是還如以往一般冷漠”

  肖三對薛冷玉是並不討厭的,不但不討厭,還覺得十分的順眼。所以當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還十分希望這個有性格的女子能夠成為他們公子的女人,可卻不是希望事情變成這樣

  他希望殊離有自己喜歡的女人,卻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心裡占據這樣重要的位置,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這麼多年的事業。當一個女人可以改變殊離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不該存在了

  肖三的身上,瞬間爆出陣陣殺氣

  殊離將薛冷玉的手握的更緊:“肖三,我說過,我不許任何人傷她,哪怕這個人是你,我也不會留情”

  “這女人留著,只會誤了大事”肖三冷冷道:“屬下殺了她,若是公子要殺屬下為她報仇,屬下自是不會反抗的”

  忠臣便是這點討厭,他用自己的好惡來左右你的決定,而且可以為你押上自己的性命,讓你不得不對他心軟

  “三叔”薛冷玉忍不住開口道:“若是不介意,聽我說幾句”

  肖三眉頭一皺:“不要叫我三叔”

  這樣還若第一次見面那親切的稱呼,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汗顏,這女子,從開始見到自己便是和善,要說做錯了什麼,她也並未做過什麼。只是自己不能允許殊離將那顆心移了地方罷了

  薛冷玉點了點頭,不在意肖三的敵意。她在這世上走了一趟,見過有敵意的人太多,實在是在意不過來,只能遵循一個最基本的原則,看的順眼的便多接近,不順眼的不招惹便罷了

  “肖先生”薛冷玉道:“殊離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想來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以你的性命要挾他,要殺了我,你不覺的這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便是能,你這事情做的,除了對淳于女皇有好處之外,沒有一點意義”

  肖三眉心皺的更緊,他知道薛冷玉是個處處不同的女子,也不由得等了聽她有什麼理論

  薛冷玉道:“殊離的為人,你知道的,什麼事情認定了便絕不會回頭。他從來不曾對什么女人動心,便註定了動心便是絕不會改,你想,若是有些什麼一絲半點的餘地,他又如何人會做這樣的決定”

  “那也是因為你”肖三道:“若是沒有你,自然便沒有這事情”

  殊離握著薛冷玉的手緊了緊,正要說話,薛冷玉卻是回頭對他一笑,示意他先別急

  薛冷玉道:“若是開始便沒有我,那姿勢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遲了。殊離既是可以為我放棄江山,自是能放棄一切,你若是殺了我,只怕他會從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便是能活下去,也是行屍走肉,你若以為這樣的男人還可以帶領著重奪政權,這個念頭,不是很愚蠢麼”

  肖三給讀的說不出話來,他是從小看著殊離長大的,對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薛冷玉這話說的雖然是誇張了些,卻是真實。以殊離對薛冷玉的認真,若是自己殺了薛冷玉,就算自己的死,也平復不了他的怒火,只怕當真是

  一氣之下,為她殉情去了。

  薛冷玉笑了笑,又道:“我知道肖先生對殊家忠心,無人可比。我的出現,也實在是對先生有愧。不過是以至此,再說抱歉也是無益。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先生不外乎是有兩個選擇。”

  殊離不語,靜靜的聽著薛冷玉說下去。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有著能把死人說話,把正常人說瘋的本事,如今這自己都頭痛的時候,若是她能讓肖三放手,那自是再好不過。

  薛冷主見肖三沒有打斷,也就道:“第一便是如先生所打算的,殺了我,然後看著殊離心灰意冷,或者便去陪我,或者變成一個了無生趣的人死在淳于女皇手下。第二,便是肖先生成全了我們,助我們離開幕淵,由著我和殊離去逍遙自在一生。”

  這兩個選擇,怎麼對怎麼錯,肖三一時也分得不請。半響,方咬牙切齒了道:“若是放你們離開,九泉之下,我如何對的起你母親。”

  薛冷玉笑了笑:“若是肖先生百年之後,見了我那未來的婆婆,你將這兩條路放在她面前,卻不知她會怎麼選擇。”

  做母親的,便是再有天大的野心,難道不想兒子能夠得到幸輻?

  肖三被薛冷玉這括說的一時回不過神來,他從來便只想著奪了幕淵的政權,好奠基殊離母親的在天之靈,完成她的遺願。卻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殊離因此而死,這結果,是不是她想看見的。

  殊離見肖三躊躇,道:“三叔,你對我殊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向是明白的。你對母親的忠心,我也敬佩。這事情,我又何嘗不是經過多少掙扎,只是終究違背不了自己的心愿。我想,若是母親地下有知,也必能理解我。”

  薛冷玉張了張嘴,想說別以為只有殊離放棄了那麼多,自己還不是放開了一輩子的權勢傾天。可終究是怕這身份再刺激了肖三,張了張嘴,並沒有吐出聲音來。

  良久,肖三終究是長長嘆了口氣道:“也罷。”

  強扭的瓜不甜,不論什麼事情都是如此。自己就是能殺了薛冷玉,那又如何。這殊離的一顆心,怕是無論如何也拉不回了。

  殊離面上一喜:“多謝三叔成全。”

  這些人中,除了自己使是肖三,若是肖三不再阻撓,那麼便不再有阻力。

  “罷了。”肖三看了薛冷玉道:“薛冷玉,公子為你放棄了這天下,你可不要辜負他才好。”

  薛冷主笑了一笑:“他不負我,我自不負他。

  這話說的,聽在肖三耳中,還是說不出的不順。到了這個時候,殊離為他做了這許多的犧牲,她卻仍是並不當做多麼珍惜的樣子。可不順歸不順,殊離都沒有意見,肖三自是也不好再說什麼。想了想,道:“公子,我們送你出幕淵。”

  奪不了這幕淵江山,也要將殊離有一個妥善妥排,若是不然,這日後見了殊離母親,那才真是愧於交代。

  “即是如此,麻煩三叔了。”殊離也不推辭。

  他知道這一對人馬,是肖三得力手下。就算是自己退了出來,那些事情有肖三在,仍能得到妥善妥排,有了他的認可,他們想要離開,無疑多了許多篤定。

  肖三雖然是允諾,心裡畢竟不快,再沒有說什麼帶頭往前走去。

  殊離和薛冷玉對望了一眼,跟在身後。這肖三是跟隨殊離母親的舊部下,看著珠離長大,雖是下屬,卻亦父亦師,他便是態度不快了些,殊離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山路雖然崎嘔,卻尚能行馬,只是想要疾馳卻是不可能。肖三等人都重新上了馬,挽了僵繩緩緩前行。

  若是一路都是這般的山路,那不如棄了馬來的方便。可是這段山路過去,再外靜走便又是大道,若是再行尋馬,又是要費時間。

  無奈,中眾人便在淡淡月色中挽了馬援行,雖然有外人在,殊離和薛冷玉兩人不再方便說些體己,可這山中本來陰森可怖的氣息,卻也因為人多而並不顯得了。

  又行了一程,只見領頭的肖三忽然一勒僵繩停了下來。那馬原地轉了一轉,身後眾人也都停了下來。

  殊離急道:“三叔,什麼事情?”

  殊離的武功雖然不弱,也不在肖三之下。可是比起輕驗,自不如肖三。

  肖三面色低沉,頓了一頓,緩緩道:“有人追來了。”

  又有人追來?殊離脫口而出:“怕是那女皇的人。”

  肖三皺了眉:“公子的行蹤,怎麼會被女皇知道。”

  自己能夠知道殊離的行蹤,是因為有聯絡處的兄弟知會,可是女皇若是知道了,那只有內部人泄了密。

  殊離面色陰沉:“是赫連婉鏡。”

  “婉鏡?”肖三眉頭皺的更緊:“怎麼可能?”

  赫連婉鏡年紀和殊離相仿,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丫頭一向對殊離愛慕不已,便是誰背版了,她也沒有理由被背叛殊離。

  殊離苦笑一聲:“三叔,這事說來括長。”

  這個中過往太複雜,這個時候哪裡能一一對肖三解釋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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