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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緊張到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擔憂沉硯馬上就要派人找他,也來不及和小侍郎多解釋什麼,轉身就往城門方向而去。
小侍郎「哎」了聲,拽住他袖子:「你要出城?」
謝容腳步一頓,回頭看過來,眸光清潤。
因為咬了舌頭又燙了手,他眼底泛起了迷濛水霧,那都是生理反應。
然而這一幕落在小侍郎眼裡,就再次被過度解讀。
好心的小侍郎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馬車:「你是不是想出城走走?我今日也要出城,你若不介意,我捎你一程吧。」
算了,做回好事吧,這小少年看起來都快要哭了,怪可憐的。
謝容現在滿腦子都是沉硯親自帶人來找他,押著他回宮寵`幸的場面,想著那場景,他就忍不住一個哆嗦。
於是當機立斷道:「那……那便謝謝大人了。」
坐馬車總比他走路快,早點兒出城,他就早一點安全。
坐上小侍郎的馬車後,聽著噠噠噠的馬蹄聲,謝容定了定神,慢慢呼出一口氣。
快了,快了,從這到城門不過兩刻鐘,沉硯應當來不及的……
他這僥倖心理在城門處被徹底擊碎。
馬車被截停,小侍郎疑惑地探頭出去問了幾句話,回身進來時語氣便有些無奈:「宮裡似乎是跑了個什麼人,相爺親自來了,守著城門說要嚴查出城的人……」
謝容呼吸一窒,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小侍郎見他面無血色,憐惜不已,隱惻之心大起,便道:「不要緊,這人鐵定和我們無關,你待會兒在馬車裡不要出來,我去和相爺說一說便是。」
也省的舊人見舊人,平添了傷心。
他官職雖小,平日裡也是能見幾回相爺的,相爺向來好說話,想來今日也不會為難他們。
謝容勉強笑了笑,應了聲好。
心裡的不安感卻越發明顯了。
這麼早出城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小侍郎說到做到,一骨碌鑽出去,和檢查的守城士兵交涉。
他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事,結果那士兵非要馬車上所有人都下來查一查,確保無遺漏。
相爺就在不遠處坐著呢,小少年一出來,鐵定要和他打個照面。
他有些猶豫,沒動,這一僵持,沉硯便注意到了這邊,微微挑眉,啞聲問:「怎麼了?」
約莫是昨晚在宮裡折騰的比較狠,相爺臉色有些蒼白,身子稍顯虛弱,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分。
小侍郎想著,縱然平日裡很敬仰相爺的高風亮節,此時也難免為馬車裡的人感到不甘。
他遲疑了一下,小聲道:「相爺,我那馬車裡也沒什麼人,就是您過往的……嗯,那個舊人。早晨聽了您的消息,有些傷心,想出去走走……這,這就不用查了吧?」
他還顧著兩方的面子,講得比較含蓄,不過落在沉硯耳中,便是吞吞吐吐有所隱情。
沉硯眉頭輕皺,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時候多了個「舊人」。
被小暴君擺了一道,加上迷藥後遺症,他身子極度不適,此時心情就不太美妙,臉上笑容雖仍是溫潤,卻隱約透著寒意。
他懶得思索太多,也懶得和小侍郎說什麼,手一揮,示意身旁燕九親自去查。
小侍郎沒料到話說到這份上,相爺都還要去傷舊人心,一急,聲音就大了些:「相爺,馬車裡的人是您府上舊人呀,一片真心傷透了想出去走走也不成麼?」
馬車裡豎著耳朵聽外面動靜的謝容險些一頭撞在馬車壁上。
他只以為小侍郎一片熱心腸,怎麼就沒想到這人能給他加這麼多戲?!
他哆嗦了一下唇,心想著他現在要是跳車回城還來不來得及。
——顯然來不及。
聰明縝密的丞相大人在小侍郎三番五次地提及「舊人」時終於反應過來了。
蹙了一早的眉頭終於鬆了些許,那笑容里的寒意也降了些。
他抬手,隔著衣袖,輕輕撫了撫手腕上的金環,溫聲道:「既然是舊人,那我自然是要見見的。」
沉硯眉梢一動,燕九立刻會意地攔住了小侍郎。
旋即他大步走來,毫不遲疑地掀開了馬車布簾。
馬車裡,癱著一張相爺舊情人臉的小倌兒謝容神情空白地和他對上了眼:「………………」
那一瞬間謝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球。
這回是真翻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沉妖妃:想不到吧jpg,我自己進宮了!
周六晚11點更!還有雪豹和小松茸也一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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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有病[穿書]》by今夕故年
看厭了千篇一律套路相似的仙俠穿書文,
謝零開始覺得很沒意思。
後來他穿書了,喜聞樂見任職黑化反派的師尊。
謝零:洗白刷好感抱大腿?你在想桃子。
他看著還未黑化的幼年反派小徒弟,
語重心長:「徒啊,我們師門有個規定,若要出師,必先……」
小徒弟:「啊?」
謝零溫柔道:「……弒師。」
第25章
車簾被掀開, 寒風嗖嗖嗖地往馬車裡鑽。
吹得謝容一顆心不斷下沉, 整個人都仿佛浸在了冷冰冰的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