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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里除了講這些事,梁庸平還用約定的暗號給他傳了個訊。

  「相可信。或可攏。」

  梁庸平勸他,沉硯可信,可以試著拉攏一二,在懷有異心的蘇秉之徹底造反前,將沉硯拉入陣營,當作反擊的手中劍。

  謝容嘆氣。

  梁庸平不知道這是權謀文,也不知沉硯是文中主角,或許只是看著沉硯平時的表現,得出丞相可信的結論。

  可他知道啊!

  謝容悄悄睜眼,看著坐在不遠處安然飲茶的溫雋男人。

  有些傷感的想,那白髮老頭算不准也許是個騙子,但有一句話他卻是說對了,他和沉硯,就是生來相剋的。

  一個是荒唐小暴君。

  一個是未來的明君。

  察覺到他的視線,沉硯微微偏頭望過來問,語帶關懷:「公子可還難受?」

  謝容搖頭,手在軟榻邊一撐,想要坐起身來。

  剛用力,卻覺腕間一痛,好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下意識輕聲啊了聲,坐起身來,翻過手腕看了看。

  那針扎似的痛感稍縱即逝,也無殘留,他疑惑地撓了撓手腕,只以為那是錯覺,正要放下手,忽然發現腕間似乎多了條隱隱約約的紅痕。

  長不到兩厘米的紅痕,細若髮絲,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什麼時候刮傷了,他竟毫無印象。

  謝容沒太在意,放下手,一抬眼被匆匆走來的沉硯嚇了一跳:「……啊。」

  沉硯半跪在軟榻邊,眉頭緊皺,先是仰頭看了謝容一眼,見他神色還算平靜,才望向謝容放在榻邊的手腕,輕聲道:「手怎麼了?」

  他作勢想握謝容的手。

  謝容將沉硯匆匆抬頭時沒藏好的一抹擔憂盡收眼底,抿了抿唇,手一縮,沒讓沉硯捉著。

  他低聲道:「有人想要我的命,怎麼辦啊硯之。」

  作者有話要說:  (硯硯和松茸不會有虐!大聲叭叭)

  窮松茸(氣咻咻):敗家!!!

  富貴硯(沉思三秒):上交工資卡.gif

  委屈松茸(超小聲):有人要我命,怎麼辦鴨。

  沉·影帝·黑心肝·硯:那……那我先下嘴?

  ~

  今天份的大山裡頭↓

  松茸今天累了,不想賣萌了。

  雪豹側躺在旁邊睡覺。松茸從坑裡蹦出來,抖抖索索地蹦到了雪豹頸脖處唯一一塊雪白而沒有棕灰色斑點的絨毛處。

  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跟著睡起覺來。

  雪豹被他驚動,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小松茸埋在柔軟的絨毛里,只露出個淡黑的小腦瓜,姿態安詳平和:「看什麼看,我今天就是你身上的一塊立體小花斑罷遼。」

  第20章

  那天酒樓里的後續,其實在謝容預料之外。

  梁庸平身在深宮都能查到的消息,沉硯肯定也能查到,蘇秉之的異常,沉硯多半也是知曉的。

  謝容本以為沉硯會和選擇打太極,和他周旋到底,等他和蘇秉之兩敗俱傷後,再來漁翁得利。

  這對沉硯來說才是上策。

  謝容問這句話,也只是不抱什麼希望的試探罷了。

  誰知沉硯竟是毫不遲疑地向他表了忠心。

  時值正午,陽光大好,透過敞開的窗戶灑了滿屋,暖洋洋的。

  沉硯背對著光,仰頭望著謝容,輕聲說陛下請相信臣的時候,眸光溫熱,笑容淺淡。

  這一幕太有欺騙性了。

  那一瞬間謝容竟真的隱約湧起想要相信他的衝動。

  不過旋即謝容就想起來菜園裡,沉硯在許伯面前,那意味不明的一聲「嗯」。

  一顆心立刻變得撥涼撥涼的。

  謝容意興闌珊地垂眸,和沉硯默然對望片刻,神色淡淡,也輕「嗯」了聲。

  嗯完之後,謝容再沒說別的話,率先起身往外走。

  藉此來掩飾面上幾乎要壓不住的鬱悶。

  沉硯真是太難搞了。

  每次他以為沉硯要這樣這樣,結果卻是那樣那樣。

  謝容有點氣,不過他也說不上是氣自己還是氣沉硯,反正暫時是不想搭理身後的人了。

  他兀自走得飛快,一邊走一邊糾結地想,沉硯的心,真是海底的針。

  這個人城府太深了。

  這些日子謝容半是故意半是無意,露出了無數破綻,只等著沉硯發現不妥來問,這樣他好歹能拿捏到一點主動權。

  結果沉硯居然跟他玩起了睜眼瞎,每天公子長公子短,公子種菜又不管。

  謝容故意甩臉發脾氣,他就好聲好語溫柔哄著,謝容想要什麼,他就費盡心思去準備來。

  全然縱容的姿態,好像真的是個絕世大忠臣。

  根本試探不出底線在哪。

  謝容著實挫敗,再一次深刻認識到炮灰和主角的差距。

  心裡某個念頭又更堅定了幾分。

  好在還有件能令謝容覺得欣慰的事。

  沉硯在和他表忠心後,就毫不遮掩地將蘇秉之拎出來抖了個乾淨,並按著謝容的意思,開始暗中清洗御林軍里不對勁的人。

  謝容心說他這其實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罷了,不過也沒辦法,實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潛意識裡更願意相信沉硯。

  ……或許是因為沉硯笑起來更好看。

  好看的人總是容易得到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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