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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
“哪個字?豆子的豆,還是豆寇的豆?”
“我不識字。”地聳肩。拜託,那些人連飯都捨不得讓她吃了,哪裡還可能花錢送她去上學。
“沒關係。從今以後,忘記那個名字,只要記得,你是火惹歡。”
啊,她有新名字了。
髒兮兮的小臉很嚴肅,玩味著新名字,幾秒鐘之後,才用力點點頭。
好吧,火惹歡就火惹歡吧,能留在這兒吃好的、住好的,他們要稱呼她張三或李四,她都沒半點意見。
“好。喇!成交。”她大方的首肯,還奉送一個飽隔。
半個小時後,她後悔得想跳樓。
殺豬似的慘叫聲,不斷從浴室里傳來,響徹五角星建築群,僕人們聞聲色變,紛紛走避。
看見上官厲出現在門口的瞬間,僕人們差點跪地痛哭。
“主人,惹歡小姐堅決不洗澡”兩眼都掛彩的總管,爬過來請安,眼角帶著淚水,用新身分稱呼浴室里的小魔頭。
“出去。”他簡單說道。
領到聖旨,浴室內瞬間清場,不到三秒的時間,傷兵殘將們全退出門外。
他站在寬廣的大理石浴池邊,視線冷冽,如兩道墨色冰刃。陽光經過水波折射,在他臉上晃動,神情更加陰冷嚇人。
浴池裡,小小的身子游來晃去,悠閒得很,連衣服都還沒脫。
“火惹歡,上來。”他開口,刻意提醒她,身分已經不同以往。
離開飯廳前,他囑咐僕人,洗去她身上的污垢,她卻格外不合作,踹傷數名僕人,差點沒把浴室拆了。
“不要。”她扮鬼臉,小無賴似的抖著身子。名字換了,脾氣可沒改變半分,還是粗野得很。
這個浴池好大,水又溫暖,她玩得不亦樂乎,像條小泥鰍似的,在裡頭游來游去,旁人抓都抓不著。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岸上傳來警告,語氣冰冷。
她置之不理,在浴池裡踩出嘩啦啦的水花。嘿咻,換個自由式。
“上來。”最後通牒。
嘿咻嘿咻,這次改換仰式。
髒兮兮的小身子浮在水面上,糾結的頭髮濕淋淋的,她卻很能自得其樂,閉著眼睛享受,小手劃啊劃。
等等,這個巨大的黑影是啥?
進入陰影籠罩範圍,她心中警鈴大作,察覺危險逼近。眼兒一睜開,恰巧就看見那雙冰冷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瞅著她,她驚嚇過度,冷不防喝了幾口水。
“咕嚕——咕嚕——口你、你要嚇死人啊?”她邊咳邊說,吐掉浴池水,慌亂的在水中站好。
老天,這冰雕男的手腳這?快,轉眼就進入浴池,還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她身邊。她一向有著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竟也沒發現,他是何時冒出來的。
這男人行動時,難道不會發出半點聲音的嗎?
全身濕透的布料,在高大的身軀上繃緊,惹歡的視線往上溜,瞧見他鐵青的臉色、銳利的視線。
想也知道,她的不合作,肯定讓他氣炸了!
“你看什??”她粗魯的問,悄悄的往後退,想離他遠一些。
心中不祥的預感愈來愈重,她聰明得很,想開溜,不願跟他硬碰硬,知道最後倒楣的,絕對是她可憐的小屁股。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深深明白這項道理。
游開不到半公尺,頭髮卻一緊,接著頭皮傳來尖銳刺痛。她尖叫一聲,驚慌的回頭。
糾結的頭髮,有大半落在他手裡,俊臉又酷又冷,無情的將她扯近,決定親自“伺候”她。
“王八蛋,放手啦!”她開始害怕了,雙手雙腳努力潑水,身子還是往後退。
嗚嗚,討厭啊,他是打算怎?對付她?
“你不洗,那就由我代勞。”他冷冷的說道,扯住亂扭亂跳的她,在她頭上倒下大量洗髮精。
尖叫聲響徹雲霄,媲美世界級女高音,躲在浴室外偷聽的僕人們,紛紛搞任耳朵。
“我不要洗啦!給我滾遠點。”她的怒罵,得不到任何效果,有力的男性雙臂,輕易的鉗制她,大掌在她發間奮力搓揉,小腦袋被揉得晃來晃去。
頭髮太髒,洗髮精甚至搓不出泡沫,化為髒兮兮的水流,淌了她滿臉,還流進她眼睛裡,不舒服極了。
“我說我不——哇,咕嚕嚕、咕嚕——”抗議聲化為灌水聲,她措手不及,被按進水裡,眼睛瞪得好大。
為求迅速確實,上官厲懶得拎她上岸沖水,直接將她按進水裡,搖晃幾下,用浴池水洗淨洗髮精,再將她撈起來。
“哇咳、咳咳咳咳,混蛋、你、你想淹死我啊你——”她邊咳邊嚷,狼狽不堪,像只濕淋淋的小老鼠,有力的小腳踹了他十幾下。哼,就算逃不掉,也要泄憤。
上官厲連挨數腳,仍是面無表情,再次倒下洗髮精,黝黑的雙掌搓揉,但是無論怎?沖洗,長發仍舊油膩膩的。
“你多久沒洗頭了?”他皺起濃眉,可怕的氣味愈來愈濃,揮之不去。
“關你啥事?”她齜牙咧嘴,一臉兇惡。
“我有權利過問。”
“呸,什?鬼權利,我才不承認,我——”
“我是你養父。”他冷淡的宣布。
養父?
她倒抽一口涼氣,臉色發白,全身靜止不動。
[等等,收養我的不是那個漂亮姐姐?]她追問,仰著瞪著他。[她未成年。]深吸一口氣,仰頭吼了出來。
[詐欺啊]嗚嗚,騙人啦,她才不要做這冰雕男的養女,他又酷又冷,留在他身邊,她說不定會被凍死。
[由不得你了。]上官厲冷笑一聲,再度把她按進水裡,用力的搖晃,奈何發上的污垢萬分頑強,洗髮精宣告無效。
{我要回家。]她嘟著嘴,還不肯認命。錈[你沒有家可以回去了。]頭頂上傳來冷漠的回答。
幼小的身軀瞬間僵硬,頓失戰鬥力,沒有半點還嘴的跡象。
是啊,她沒有家了,自從媽媽死去後,她就無家可歸。親戚們找不到她父親,膶把她當累贅,推諉責任。
街坊的小孩子,最愛拿石頭扔她,圍著她又叫又跳,殘忍的嘲笑。
她沒有家、你沒人要、你沒有家——
眼眶熱熱的,胸口好痛,她咬著粉唇,用力的甩頭,不讓自己哭泣。她答應過媽媽不哭的。沒理由在他面前示弱。再說,他這?冷酪,她直覺的知道,眼淚對他來說,鐵定起不了作用。
呃,她突然覺得有點冷,身上涼颼颼的,像是衣服穿得太少——緒犟視線往下瞄去,赫然發現,上衣已經被剝光,髒兮兮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那雙黝黑大手,正朝她下關身的衣物進攻。
老天!這個變態冰雕男,竟然脫她的衣服!“你——你——你、要做做做、什??”驚嚇過度,她開始結巴。
早就聽過,不少有錢人都是變態,喜歡買了童男童女回去蹂蹣,這傢伙不會剛好有戀童癖吧?嗚嗚,她怎?這?命苦,年僅九歲,就要慘遭辣手摧花,被這傢伙脫得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