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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無知,女性的本能,讓她清楚的明白,他正渴望著什麼。
這是江震給她的最後機會,她應該要抗拒、應該要拒絕,應該要快快逃離他的懷抱,再慎重的告訴他,兩人應該按照正常程序交往,慢慢培養感情,先去喝咖啡,多約會幾次,然後才能牽手,之後是吻額頭,接著是吻臉頰,濃情蜜意後,她才會為他獻上香吻……
很明顯的,江震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他在幾個小時內,已經跳過她預定半年內才能達成的程序,還貪婪的想更進一步。
在靜芸遲疑的時候,他的唇舌與雙手,始終不曾離開她。他唇上的鬍渣、手上的粗繭,摩擦著她柔嫩的肌膚,一種前所未有的陶醉,使得她紅唇半敵,飄出一聲聲的嬌喘與輕吟。
當他的雙手,開始解開她的衣衫時,她只能無助的望著他,嬌軀因為緊張而顫抖著。
她錯過最後的機會。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無法拒絕他。
窗外寒意濃濃,她卻在他懷中翻騰,由里到外,炙熱得有如火焚。當他以輕咬與吸吮,徹底吻遍她的全身時,她已經陷溺在他的魔力中,難以自拔。
微弱的夜燈下,她半睜著迷濛的眼,看著他寬闊的肩,遮蔽了燈光,那雙黑眸緊盯著她,仿佛要記憶她所有的表情、她所有的喘息……
粗糙的大手,分開她的腿,長指揉捻著他先前吻過的芳澤,確定她已經為他而濕潤柔軟。
屬於他的巨大灼熱,輕觸她的花徑,緩慢而堅定的探入。他進入她,像是火熱的刀刃,劃開柔密的奶油。
他是鋼鐵、是岩石、是利刃;她是棉花、是羊絨、是奶油,兩者截然不同,偏又嵌合得無比美妙。
疼痛只是瞬間,接著就是火燙與飽滿,她拱起纖腰,容納他的全部,迷醉得輕泣著,在他狂野的占有下,逸出整夜的連綿嬌呼……
冬季的清晨,天際堆滿烏雲,飄落一陣陣細雨。氣候濕濕冷冷,林家內外卻是熱鬧滾滾。
這可是林家的慣例,因為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再加上親戚間感情極佳,只要遇上假期,親友們就會收到通知,興奮的攜家帶眷,趕來林家參加烤肉會。
今天雖然氣候濕冷,仍不減大伙兒的興致,親友們陸續報到,大人小孩們加一加,起碼來了二十幾個人。
靜芸在廚房裡負責準備工作,整個早上都忙得不可開交。她又切又洗,處理親友們帶來的蔬菜,還做了一堆像小山般高的蘆筍培根卷。
「靜芸啊,火已經生好了,你可以把食物端出來了。」
她放下菜刀,乖巧的點頭微笑。
「媽,我知道了。」
林媽媽透過紗窗,往庭院看去,看著那群體力過剩,到處玩鬧、到處又爬又跑的小孩們。
「快端出去吧,再不給他們吃東西,他們就要造反了。」林媽媽一邊說道,一邊往客廳走去,嘴裡說的雖然是抱怨,眼裡、嘴角卻都帶著笑意。
「好,我這就來。」靜芸應道,先把手邊的香菇全泡進水裡,才端起那盤蘆筍培根卷,往後院走去。
小孩們又哭又笑又鬧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耳里,她莞爾的一笑,經過紗窗時,晶瑩的眸子不經意朝窗外看去。
年紀不一的小孩們,有的忙著爬樹,有的忙著打架,有的則是追著一隻黑色的拉不拉多犬玩,大人們則是聚在炭火旁,一邊烤火,一邊聊天。還有一個黑衣身影,獨自靠在門邊,嘴裡叼著煙,敲打著筆記型電腦。
男人形單影隻,與四周和樂的氣氛格格不入。她的視線,多在他身上逗留了兩秒,只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很像是——很像是——很像是——
瞬間,水眸瞪大,她發出小聲驚叫,火速蹲下來。
江震!
那個男人是江震!
靜芸縮著脖子,蹲在窗台下,一手捧著滿盤蘆筍培根卷,一手摀住小嘴,臉上滿是驚慌與訝異。
她是知道,今天的家族聚會,大姊沒有缺席,甚至還拉著姊夫一起回來參加。但是,她萬萬想不到,竟連江震也來了。
紗窗後頭,小腦袋慢慢冒出來,飛快的覷了一眼,立刻又縮回去。
真的是他!
自從那一夜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容貌、他的身形,卻像是在她腦子裡烙了印,再也抹滅不去。
不只是腦海里,連她的身上,也被烙上他的印記。
那夜的點滴,靜芸記得一清二楚。她記得,江震是如何吻她、如何觸摸她、如何愛撫她、如何進入她,如何在她體內衝刺,如何在令她目眩神迷的高潮時,緊抵著她的最深處,埋首在她耳邊,發出悶聲低咆……
白嫩的小臉,因為煽情火辣的回憶,倏地羞得燙紅。
恣情歡愛之後,他抱著她沉沉睡去,而她卻瞪著雙眼,震驚又茫然的瞪著天花板。半晌之後,她躡手躡足的下了床,忍著腿間的不適,用最快的速度、最安靜的動作,穿上衣服,拿起背包,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至今,一個多月過去了,她不敢再見江震,而江震也沒有來找她。
她躲在家裡,不斷胡思亂想,每天都過得忐忑不安。
難道,他根本就不記得那晚的事?難道他只是「藥」後亂性,一時昏了頭,才會跟她上床,事後就忘得一乾二淨?
靜芸躲在窗台下,咬著粉唇,腦子裡亂鬨鬨的,理不出半點頭緒,簡直像是被貓咪抓玩過的毛線球。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林媽媽走出客廳時,就看見她蹲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盯著那盤蘆筍培根捲髮呆。
靜芸猛地回過神來,剛想站起來,又想到紗窗之後的江震。她只得蹲著身子,移動到外頭的人瞧不見的位置,才敢站直身子。
「呃,媽——嗯——那個——這盤還是由你拿出去吧!」她把滿盤的食物遞給媽媽,急著想要故技重施,趁著江震還沒發現她,快快逃離現場。
「也好。」林媽接過蘆筍培根卷,指著身後一個黑色垃圾袋。「我整理出兩袋舊衣服,重得很呢,鳳婷剛拿了一包出去,你把這包也拿出去。」
「呃——好、好啊——」靜芸提起那包舊衣,吃力的跨出步伐,一步步往前門走去。
林媽媽連忙叫住她。
「等等,你要去哪裡?」
「前院——」江震在後院,她理所當然就要逃到前院去啊!
不解來龍去脈的林媽媽,卻開口制止她。
「鳳婷在後院啊,你拿去給她,讓她找人一併處理了。」這些年來,她身體孱弱,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有八成以上都是長女在作主的。
「可是,媽——」
「可是什麼?」林媽媽滿臉疑惑。
「沒什麼——」靜芸低著頭,不敢再堅持,就怕自個兒說得太多,會讓媽媽起疑。
無可奈何的,她只能硬著頭皮,深吸一口氣,轉了個方向,提著滿袋舊衣,往後門走去。每走一步,她就愈緊張,心跳也亂了譜。
推開後門,她目不斜視,筆直的朝大姊走去,根本不敢朝江震看上一眼。
但是,他的存在感,依舊那麼強烈,就算是不看他,她的每個細胞,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大姊,這些回收的舊衣服要放哪裡?」靜芸故作鎮定,雖然能維持聲音平穩,身子卻緊張得顫抖。
鳳婷回頭,揚起柳眉。
「喔,擱下擱下,你姊夫跟江震會拿去收集站。」
姊夫沒有半句抗議,無條件服從老婆大人的命令,問清楚收集站的位置後,就乖乖出門去了。
「關我什麼事?」坐在門邊的江震,卻是連頭也沒抬,冷冰冰的問道。
「喲,堂堂特警隊副隊長,喝了我家的啤酒,卻不肯幫我家倒垃圾?」鳳婷睨著他,艷眸里儘是不滿。
江震面無表情,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
「我付錢。」
大姊翻臉了!
「喂,這算什麼?你當我家是餐廳嗎?」
眼看氣氛火爆,靜芸也顧不得緊張,連忙跳出來打圓場,拿著那袋舊衣往外走。「大姊,我、我拿去就好了。」噢,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機會啊!
只是,舊衣實在太重,加上她心裡緊張,腿兒抖個不停,逃走之路才開跑沒兩步,就因為重心不穩,嬌小的身子猛然往前撲跌。
「哇啊——」
慌張的驚呼,隨著一聲悶響而結束。
坐在門邊的江震,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在緊要關頭趕到,一把接住她,她才沒摔趴在地上,免去皮肉之痛。
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她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擁抱,以及她的雙手下,那結實的胸膛。
「抱歉、對、對不起……」靜芸匆忙退開,結結巴巴的道歉,粉臉羞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