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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師父托他送給陰秀兒的東西就是陰刑天所在。

  馮川柏經過這麼多年,也不免有些遷怒陰刑天,甚至想過如果不是師父要隱瞞陰刑天的行蹤,溫崢就不會下手殺了師父。

  這般想多了,馮川柏對陰刑天也是很有怨言的,所以,這次他配合了朝廷,害死了陰刑天。

  “你為師報仇,無人敢和你置喙,但是你因此而害了魏神醫一直敬重的義父,這便違背了魏神醫的初衷,你可知道百年過後,你師父可會願意見你?”虛了凡平靜地問道。

  虛了凡的話一瞬間就戳中了馮川柏的死穴,同時他聽到一個他不知道的消息,臉色已經發生巨變。

  “義父?陰刑天是師父……?”馮川柏有些難以接受,他之前也只是認為師父可能是因為信守諾言而寧死不願說出陰刑天的下落。

  虛了凡緩緩說道:“陰刑天的妻子姓魏,自從魏夫人難產死後,魏家奉魏夫人的遺命向陰刑天索要魏夫人的女兒陰雲嫿前輩,陰刑天不允,將他和魏夫人一時熱心收養孤兒長青,送去了魏家,那個孤兒就是你師父魏長青。在魏家滿門為滅前,魏家和陰刑天都心照不宣將你師父當做陰前輩童養婿,你師父也一直認為陰前輩會是他日後的妻子。”

  馮川柏不由地抓緊了手,他根本不知道師父和陰刑天會有這樣的緣分。

  “後來陰前輩和溫崢相戀,你師父不想陰刑天和陰前輩為難,主動說他將陰前輩當做妹妹看待,並拜了陰刑天為義父。於你師父來說,陰刑天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親人,所以,他才寧死也要保護著陰刑天的行蹤。”

  馮川柏聽到這裡,了解師父的他,他當然明白師父對陰刑天是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如今,陰刑天之死,他需要承擔一大部分的責任。馮川柏眼裡突然茫然起來,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正確的,現在……他眼中閃過一抹狼狽,但很快他又堅定起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走下去,他害死了陰刑天是他的大罪,他最後定然會去償還,但是溫崢是他的仇人,他一定要報仇。

  虛了凡看到這裡,他心中一嘆,然後說道:“貧僧也一直認為魏神醫自殺,是不想被溫崢逼迫說出陰刑天的下落。”

  馮川柏心裡一突,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虛了凡從藥王谷得到魏神醫最後的手書後,他才知道一切真相,原本想一直隱藏這個秘密,現在他無法瞞下去了。

  “魏神醫是無顏愧對溫崢,然後以死謝罪。”

  怎麼可能?

  虛了凡嘆道:“魔宗大變後,魏神醫克制不住自己對陰前輩的欲望,然後對陰刑天提出給陰雲嫿前輩下了忘情蠱,並致陰雲嫿前輩心如稚子,只道魏神醫是他夫君!兩人做了一段夫妻,終於還是被溫崢發現了,後來陰前輩恢復記憶,這段背叛讓她自覺屈辱,魏神醫自此一直活在內疚之中,陰前輩自焚死後,魏神醫也一度想以死謝罪,只因為陰刑天還等著他去救人,便多活了這麼多年。”

  這之後的事,馮川柏不用虛了凡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師父一直被溫崢盯著,根本沒有辦法去救陰刑天,最後還被陰刑天破陣……師父一邊是覺得愧對溫崢和陰雲嫿前輩,但一邊只怕是師父不想被溫崢看輕,所以,才選擇自盡。

  馮川柏也終於明白他看到師父屍身的時候,師父嘴上還帶著笑了,那時候師父死的時候只怕覺得還是一個解脫。

  “魏神醫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報仇。”

  馮川柏眼睛微紅,但是這仇又怎麼能不報?

  “他知道你肯定不會聽,還是留了信將一切因果告知貧僧,目的就是讓貧僧能夠阻止你,貧僧這些年,一直讓了悟師弟在清淨聖和施主你講佛法,也是這個原因。”

  虛了凡一直都知道魏長青在馮川柏心中的地位,他也不忍將魏長青的過去攤在馮川柏面前,這對於一個一直濡慕師父的馮川柏會有莫大的打擊。

  現在想想,虛了凡閉目嘆了一口氣。

  馮川柏此時顯得很沉默,他的手緊握出了青筋。

  “阿彌陀佛。”

  馮川柏突然好像受到刺激一樣,他看著虛了凡,眼裡竟然帶了些極致的瘋狂:“那又怎樣,師父就是因溫崢而死,還有我的師兄們,也是溫崢親手所殺,不管是什麼願意,害死師父的溫崢就應該死。”

  隨後,他馬上跪下來:“報仇是沒也對錯的,也不想問是非因果,聖僧,現在是最好除掉溫崢的時機,只要一報師仇,我就算死也不後悔,還請聖僧成全。”

  虛了凡睜開眼,還是變成最壞的結果了,當年他選擇不說,就是怕馮川柏反而會更因此沉入仇恨之中。

  是非因果是一把雙刃劍,對一些心有正道,知善惡明是非的弟子來說,這些因果關係,足以讓他們想清楚。

  但是對於馮川柏來說……馮川柏以前確實古道熱腸,具備大夫一切好品質,但是本質,他其實和秀兒一樣,她們都是性情中人,把感情看得比一切正道道德都要重,這類人,知道這個真相,也只會更瘋狂地刺激他們的報仇之心。

  “阿彌陀佛,施主執意如此?”

  馮川柏說道:“是,我只求報仇。”

  虛了凡伸出手來,突然如穿花蝴蝶一樣在馮川柏眼前出現了幻影,馮川柏只覺眼前一黑,暈迷前他很想大喊,可是他沒有任何精神保持清醒了。

  看著暈過去的馮川柏,虛了凡平靜地將人撈起來,隨後帶著馮川柏如同幻影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陰秀兒眼見著虛了凡和馮川柏消失,剛才的話她都聽在耳里,這麼說來,溫明瀟就在這周圍百里內。

  蜀州邊城和上平城相距百里,這麼說來,溫崢和溫明瀟已經出了那守衛森嚴的邊城了。

  這讓陰秀兒心中輕鬆起來,也終於心落了一些。

  翌日,陰秀兒突然聽見熟悉的雕鳴之聲,她立刻仰頭望去,遠遠就看到白鸞在高空飛行,但是底下也有不少飛騎在不斷射著飛箭。

  陰秀兒心中一突,白鸞顯然聰明,知道底下有危險,所以它一飛得極高,至少那些飛騎的箭根本無力射到白鸞那個高度,但也因為太高,陰秀兒只能看到白鸞一點影子,它身上是否背負著人,陰秀兒都無法看到。

  陰秀兒遮掩好自己的身份,然後下了酒樓。

  大道上,行人紛紛避讓,領頭的是陰秀兒認識的熟人——李道河的大弟子,林浩淵。

  林浩淵見他身後的人都對上面白鸞沒有辦法,他沉了沉心,然後接過手下的一把弓箭,並瞄準了上面的白鸞。

  宗師修為的真氣射箭,自然會比其他人要更加精準。

  陰秀兒見上頭的白鸞似乎有些焦躁,它撕叫著,在天空更快地盤旋著,顯然是感覺到了危機。

  陰秀兒暗自掂量著對方的實力,自持足夠逃掉,當下,手上瞬間凝結了邪針,林浩淵的箭一出,陰秀兒揚起銀光一閃。

  邪針和箭碰撞在一起,箭頓時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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