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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不服氣的輕嗤了聲,“可得了吧,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貓兒,現在郎君就和娘子分了房,正缺人伺候呢。”頓了頓,又低聲嘟囔,“而且郎君模樣俊俏,是個能招桃花的,以後這院裡會進來什麼人還未可知呢。”

  大概是聽出了這話有點不對味,主動起話頭的丫鬟道:“彩蝶,你該不會起了什麼心思吧?”

  被喚作彩蝶的丫頭道:“這有什麼,難道你就沒想到近身伺候郎君麼?我才不相信。”

  “喲,我還真沒往那裡想,畢竟我是個老實的,還知道自己這點姿色幾斤幾兩。”起話頭的丫鬟藏住鄙夷,暗暗在心裡啐了聲,心道不過長得略微白淨一點,連個普通姿色都算不上竟還想往主子的床上爬。

  彩蝶不知她真實想法,還以為她在裝清高,不屑道:“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可不多,郎君就在隔壁的書房,你要裝的話那我可自己去了。”

  李秋元在屋子裡聽著沒來由心中一陣發堵,直冒火氣。

  起頭的丫鬟一揚下巴,“你去啊,碰了釘子可別賴我沒提醒你。”

  彩蝶將自己略微收拾了一通,還真邁著小蓮步往書房去了。

  屋檐下的紙糊燈籠隨風搖曳,湖面上的光影倒映在門窗上,一片波光粼粼。

  夜風吹過迴廊,往前走,燈籠和人的影子在過道上交織晃動。

  彩蝶輕聲走到書房外,散下頭髮,然後探頭探腦的鑽進了書房的門。

  她在黑燈瞎火中摸向了床,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衣帶,直到光著身子鑽進被子裡時,她才震驚的發現床是空的。

  空蕩蕩的,沒有溫度的一張床榻。

  難道是進錯了房?

  她一臉疑惑的從床榻上起了身,借著窗外唯一一點燈籠的光線四處打量,這的的的確確就是書房沒錯啊。

  但是,那個背光的角落裡是什麼?

  她好奇的摸過去,發現是一張書案,周圍的溫度到這裡似乎降低了。

  再往後摸,她摸到一個骨節分明,冰冷無比的手。

  彩蝶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拿起剛剛不小心摸到的火摺子吹了吹,發現是一個人坐在書案後面,正靠在椅背上合眼休息。

  像睡著了一樣。

  為什麼放著好端端的床不躺,大半夜要坐在這裡睡?

  他好像真的睡著了……

  將火摺子略微湊近,那張略微後仰的溫潤面容似乎折射出一道寒光,彩蝶驚覺不對,大著膽子碰了碰,發現他的臉像鏡子一樣光潔堅硬,因為最上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

  他的睫毛上還帶著一層細小的冰粒,在微弱的光線下極為夢幻美麗。

  但彩蝶卻無暇欣賞,她現在只駭的面如土色,“死人了……”

  她雙腿發軟,甚至連喉嚨里的聲帶也發不出聲,只能哆嗦著囈語,“死人了……”

  她光著身子拖著發軟的腿往外爬,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爬到了門口,伸手去拉門時,門卻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半點也拉不動。

  “咔嚓——”身後好像傳來冰裂的聲音。

  彩蝶像見鬼了一樣睜大眼回頭,整個人瞬間僵住——那個她以為已經死了的男人正慢慢把頭從後仰的姿勢調回來,覆冰的俊美臉上出現細微的裂痕,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郎君——你、是人是鬼?”她顫聲問。

  男人緩慢的低頭,目不斜視的凝視了她幾秒,明暗交織的臉在火摺子下有些晦暗不清,輕聲道:“你不是應該在照顧夫人嗎?”

  彩蝶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像是回了魂,聲音也回來了,“郎君,夫人那邊已經有小環了。彩蝶只是怕您和夫人分開會有些不適,怕您需要人伺候,所以才來……”

  現在這情況太詭異了,這世上哪有人會好端端在自己家被凍成一個冰雕的,而且都這樣了還不死。

  她光著身子背靠著門,腦子一陣混沌,覺得這件事情細思極恐,不由後悔想要脫身。

  男人抬頭看著她瑟縮的樣子,似笑非笑道:“不是說要來伺候我麼,怎麼還不過來?”

  彩蝶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爬了過去,戰戰兢兢的用火摺子點上了屋裡的燈。

  他始終在椅子上坐著,紋絲不動。

  彩蝶鼓了半天的勇氣才顫巍巍直起身子伸出雙手去脫他的衣服。

  從外面看過去,點了燭火的窗邊,影子朦朧又曖昧,還映出一個不著衣裳,弧線美好的優美軀體。

  守在李秋元屋外的丫頭小環往那書房的位置看了一眼,啐出了聲,“男人真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沒有看到李秋元也在窗邊呆呆站了半晌。

  彩蝶一件件脫著主子的衣服,手越來越抖,因為看見了胸口的衣料上越來越多的紅。

  脫到最後一件時,她已經有所預料。

  衣料除去,果然是滿目瘡痍的傷口,像馬蜂窩一樣被捅的全是窟窿。

  要不是因為身體冰冷血液流速慢,估計血早就流幹了。

  她正震驚於自己看到的,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甩給她一個瓶子,合眼淡淡道:“幫我上藥。”

  彩蝶愣了一下,小心拿起藥瓶子將裡面的藥粉倒在了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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