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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心裡湧起的感覺是酸澀,之後,便釋然了。

  展木桐,是個好男人,如果這樣,他願意選擇在黑暗的角落裡祝福……

  而事實上,他早已經做出了選擇了,不是嗎?在他被建築架壓倒的那一刻,在他被火焰炙烤的那一刻,在他在醫院揭開紗布面對鏡子的那一刻……

  這樣的結果,很好,真的很好……

  他放落窗簾,黑夜,提前來臨……

  “砰砰砰!”有人將門拍得震天響。

  “誰啊?”現在,天塌下來,他也不想管……

  正文 201.情情甦醒

  終於躲進了臥室,她可以不用再掩飾自己的悲傷,撲到情情身上,哭了個痛快淋漓!

  “情情!你說過要保護媽咪的!你不醒來怎麼保護?媽咪想你!每天想得哭你知道嗎?媽咪只有你了,你知道嗎?如果你不醒來,媽咪也活不下去了!”她的淚一滴滴,浸潤著情情的衣裳。

  身後,雨桐的聲音響起,“媽咪,別哭,弟弟聽見會難過的,你還有我,我和弟弟都是你的好孩子!你還有爹地!風叔叔不乖,我讓爹地娶你!爹地最聽我的話,你可以和爹地再生一個寶寶,一定比風叔叔和壞阿姨的寶寶漂亮聰明,你看我多聰明,對不對?”

  “雨桐!你胡說什麼?!”展木桐及時進來喝止,卻聽監控器一陣滴滴答答連續地響。

  就靈靈從情情身上驚起,盯著情情的臉,心中狂喜亂跳。

  “媽咪!你看啊!弟弟哭了!弟弟在流淚啊!”雨桐驚喜地指著情情。

  靈靈涕淚磅礴,是的!一顆淚,正從情情眼角滑落,情情在哭!情情聽見了!

  堙她衝出房間大喊,“魚!魚!快來!情情醒了!情情醒了啊!”

  樓下***亂……

  於信魚顧不上秦風率先衝上樓,秦風心中焦急,卻無法行動,只能幹瞪眼。原本想叫個保鏢來扶,想了想,索性作罷,一雙鷹隼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明靜優,盯得她心裡發毛……

  靈靈回到臥室的時候,雨桐正蹲在情情身邊,一臉驚喜,“呀,媽咪,情情的手指動了一下,我看見了!”

  “真的嗎?真的嗎?”靈靈早已淚痕斑斑,撲過去握住情情的手,捧在掌心裡。

  果然,他的手指在微微地動,繼而越來越明顯,最後,五個手指都動了起來……

  一聲微弱的“媽咪”驟然響起,靈靈抬頭,只見情情一雙和秦風一模一樣的黑眸看著自己,眼睛裡盈滿了淚。

  “情情!你終於醒了!”此時此刻,天下的一切恩怨情仇都不重要了,只有情情醒來的事實充盈著她腦海,她的心亦因此而膨脹……

  然而,情情第二句話,卻是看著雨桐,“雨桐姐姐,媽咪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分給你!我也不要你爹地!我自己有爹地!”

  原來情情真是什麼話都聽在耳里的!

  小孩子終究是不懂事的,展雨桐被情情這麼一說,仿佛就覺得自己爹地糟貶低似的,憋紅了臉回嘴,“有什麼了不起啊!你爹地都不要你了!有另外的寶寶了!”

  “雨桐!你胡說什麼?!”“啪”的一聲,展木桐一巴掌拍在雨桐屁股上,這一次是真的動怒,真的打。

  雨桐從來沒被爹地這麼嚴厲地大罵過,心裡接受不了,哇哇大哭起來,一邊還怪著情情,“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挨打!我不跟你玩了!我的爹地我還不想分給別人呢!我是看你可憐!嗚嗚嗚!”

  別看情情小小年紀,自尊心卻是很強的,這點遺傳了他老爸老媽,還躺在床上就發怒,“我才不要你可憐呢!我有媽咪就夠了!我也不要跟你玩!我的媽咪不分給你!”

  大人的事還是一團糟,一對小冤家又開始鬧。

  正文 控制啊

  “情情!聽話!”於信魚擔心他就未活動的雙腳會無法走路。

  果然,情情的腳剛沾地,就撲通摔倒。

  靈靈心痛地抱起他安慰,“寶貝,別急!慢慢來,媽咪會教你走路,我們很快就可以在糙地上騎馬。”

  情情年幼,並不知道自己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並不知道重新開始走路有多麼不容易,只是,懂事的他不願意讓媽媽傷心,反而安慰靈靈,“媽咪,我會好的,我要保護你!”

  就靈靈淚濕雙頰,緊緊抱著懷中的小人,再也不願鬆開。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她相信,深埋在地下的糙籽已經快要破土而出了!

  堙只要情情鮮活地存在,她的明天就滿是幸福的陽光!

  情情醒了,她就可以離開秦家,過著屬於他們的生活,所以,第二天,在靈靈緊摟著情情睡了一晚之後,她敲開了秦風書房的門。

  “進來。”裡面的聲音冷漠依然。

  這是她預料之中的,推開門,他暗色的剪影在黑暗中模糊難辨。

  她開門見山,不想再與他周旋,“秦風,情情既然已經醒了,我打算帶他離開,希望你不要再阻攔。”

  他沒有說話,書房裡靜得聽得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秦風?”她再叫了一次。

  “我不是聾子!我聽見了!走吧!”他終於說話了,依然那麼冷清,沒半分挽留。

  她心裡反而升起惆悵,似乎積壓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卻終於,只化作兩個字,“再見!”

  他,亦沒有回答。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有種訣別的感覺,哀傷濃濃包圍,鼻尖酸酸的,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永別了……

  再見!秦風!不管怎麼樣,希望你……幸福。

  愛過,痛過,恨過,真正到了最後,卻是煙消雲散,從此路人……

  情情已經被抱上車,韓旭在車裡等他們,優優站在家門口,等著和靈靈道別。

  “這些天麻煩你了!”靈靈對優優道,本來還想說一句,還有他,就交給你了!可是,似乎這句是多餘,這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優優笑了笑,“你客氣了!一路平安!”她朝靈靈伸出手。

  靈靈回之以微笑,亦伸出手,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和秦風的女人握手言歡,微笑的唇角凝著難以掩飾的苦澀。

  她最後一次回望這座房子,承載了她生命里所有歡樂與痛苦的房子,心中百感交集。別了!房子!別了!我的愛!別了!我的恨!

  “夫人……不,靈靈!”韓旭再一次叫錯了稱呼,“我直接送你去農莊吧?”

  離開秦家去哪裡,是她和於信魚討論了一晚的問題。因為情情的護理工作還很繁重,於信魚建議她暫時不要上班,全心照顧情情。

  靈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信魚便建議她去農莊——秦風給她的夢想家園,早已竣工,等著主人去居住。那農莊在離婚後,秦風還是留給了她,說那是她這個俗氣的小市民喜愛的東西,他不稀罕。

  靈靈想到那裡風景優美,加上地面開闊,很適合學步,加上自己這段日子經歷了太多,也想避開這些紛爭一段日子,便答應了於信魚。

  正文 203.明靜優的來歷

  這是靈靈第一次來農莊,和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有連綿到天邊的糙地和白色的小屋,屋外種了很多很多樹——全是桃樹。

  當糙地上長出嫩綠的小糙時,情情終於可以在攙扶下走上很遠的距離了,靈靈很欣慰,於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帶著情情回城進行康復體檢。

  於信魚很久沒有見到情情,抱著他愛不釋手,只是對靈靈,似乎欲言又止。

  靈靈便開玩笑,“是不是要請我喝結婚喜酒?還這麼害羞?話說你也該結婚了!”

  就於信魚笑了笑,沒有否認,“是吧!快了!等情情完全好起來,要他做花童呢!”

  “真的嗎?”情情抱著於信魚的脖子,對於孩子來說,當花童是很值得期待的事!

  “當然是真的!寶貝!所以,你要快點好全了!加緊練習,不許偷懶!”於信魚在情情臉上一親。

  堙情情烏黑的眼珠骨碌一轉,對靈靈道,“媽咪!你可不可以迴避一下?我和爹地有男人的話要說。”

  靈靈寵溺地笑了笑,走出副院長辦公室,回自己科室去看看舊同事,卻在婦產科門診看見兩個奇怪的人——韓旭和明靜優。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她暗暗詫異,明靜優的腹部已經有小小的隆起,或許,是秦風沒空,韓旭帶明靜優來檢查?這種事他常做的……

  不對!兩人看起來很親密!韓旭還一直挽著她的腰,在明靜優進診室的瞬間,韓旭居然……在明靜優臉上一吻……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她悄悄走上前,出其不意在韓旭身後說了句,“好啊!這回讓我逮住了!”

  韓旭驚訝回眸,臉色尷尬無比,“靈靈?怎麼是你?你……逮住什麼了?”神色間惶惑不安。

  “還用我明說嗎?還是你自己說吧?!”靈靈沒有把握,不敢說出那麼難聽的字眼,同時也想到了秦風,覺得他很可憐,如果真的被自己的妻子背叛,驕傲如他,怎麼接受得了?

  “老公!我忘記拿體檢本了!給……!”女人柔媚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她看到靈靈的瞬間,呆在原地。

  靈靈比她更震驚,老公?她居然叫韓旭老公?那她嫁給秦風是什麼意思?

  明靜優索性走上前,落落大方地說,“還是讓我來說吧!如果你不介意多等一會的話!”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靈靈一直等明靜優做完孕檢,三人一起來到醫院的花園,明靜優看了看韓旭,手伸進他掌中,甜蜜而憂傷,“靈靈,這個孩子是韓旭的,不是秦風的,秦風其實知道!”

  “知道?”她清楚地記得秦風口口聲聲說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是個雜種,那麼現在算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明靜優點頭,眸子裡似蘊含了無數故事,“可以說,我和秦風從來就沒任何關係,我們怎麼會有孩子?”

  “可是,你們不是結婚了嗎?難道他不能……”靈靈想到是不是秦風下半身受傷,無法完成男人最基本的事,所以明靜優才會出牆?

  “結婚?”明靜優搖頭輕笑,“我和他根本就沒結婚!實話對你說了吧,我只是一顆棋子而已。記得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個周末帶同學回家玩,那同學是個孤兒,反正也沒有家,常常玩晚了就在我家住。而那天晚上,我正好不舒服,本來想忍忍,捱到第二天再說,但頭疼得睡不著,就起來去村口的藥店買藥,藥店卻給我掛了兩瓶水,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裡剛發生了大火,只剩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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