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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孤知道他心中有法子,也知道他說這話的原因。

  李孤:“帝王之術我不懂。”

  蕭琮邑手繞了他的長髮說:“你怎會不懂?謝家新長子支持新政新書,甄家王家極力反對,你說如能兩邊同時運用,朕置身事外豈不是上上之策?”

  沒錯,當年李孤曾父全家到落魄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如此,皇帝都愛挑撥兩家對斗,獨享漁翁,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這輩子走的路還在受當年朝堂爭鬥影響。

  蕭琮邑極少與他談論朝廷事,一來他的確極其厭惡宮廷事物。二來,自己就是通過他家族世仇恩怨事端才萌生這種想法,被知道不是覺得自己很卑鄙無恥?

  當皇帝這麼久,蕭琮邑誰在意過?沒有人,唯獨眼前這個人對他的看法與態度還在乎一二,所以一直不願做,從前記憶中一點教育一直君子策。

  事到如今,推進艱難,步步艱辛,不相互刺激和逼迫任何事情都無法解決,當個皇帝無兵權無支持者又無朝堂聽話真正完全放心和心意之人。

  只能如此。

  李孤:“當年之事不怪周皇,是曹家作惡多端違背聖意,逼宮…”

  舊事不經,不想評論,實在不願再提。

  蕭琮邑:“真是如此嗎?那你同我講,下旨追殺你家是誰?能帶兵號令的又是誰?是誰殺了宇文鄑?不是你叔父嗎?沒有關係為什麼要殺帝?”

  李孤臉色大變:“你想說什麼?”

  蕭琮邑道:“就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學武帝了。”

  直到此刻方才意識到他是個皇帝會不會太晚?李孤從頭到尾一直把他當做一個…正常人,有時候像弟弟,有時候像兄弟,會發脾氣會讓人心底感覺陽光刺眼。

  李孤:“你不必跟我說。”

  說著從蒲團運功處把劍拿走準備離開。

  蕭琮邑一把拉住他:“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意思?剛才不是好心好意囑託我不要死了嗎?現在變臉這麼快?”

  李孤盯著他:“你不要太過分。”

  把那份情意踐踏調侃。

  蕭琮邑:“我本來就是個惡人壞人,你也是呀,咱們天生一對。”

  李孤:“我是惡人沒錯,你不是。”

  蕭琮邑依然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哈哈笑了兩聲:“君讓臣死臣就得死,你說是不是?”

  李孤能感受到他手有些顫抖,可是那個樣子實在…有點說不出的煩躁。

  “我不知。”

  蕭琮邑:“殺帝天誅地滅,你肯定知。”

  李孤扭過頭直視他的眼睛,自嘲道:“所以我淪落如此,和死有什麼區別?”

  無家可歸,四海流浪,風餐露宿,擔驚受怕。

  他一狠戾口氣重,蕭琮邑就受不了,接受不了這種態度,伸臂抱著他的腰,頭埋在胸前。

  示弱,或者真弱。

  作者有話要說:

  he不解釋~

  第48章 失去

  李孤鬆開手中的劍抱緊他,他雖然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這麼多年,可現在有了這個人,可以為之一生相伴的人,之前受的那些苦有算的了什麼。

  蕭琮邑伏在他懷裡睡著,被抱在床上的時候清醒點:“我從不怕你離開,只怕等太久。雁沉,你可要快點回來。”

  蕭琮邑明白分寸,知道輕重。

  他早就派人去尋李瑧,到現在無音信,離開已經十日不知發生多少事情,他們叔侄相認沒多少天如果再次丟失難以想像他會怎麼想。

  他不好過,自己又能好過到哪裡?

  心裡再想的通透,隔一夜全身心的不爽,大早上非要拉著李孤比武。

  蕭琮邑大抵是覺得自己瘋了,開心否,不開心否,昨日明明很不開心,今日要開心?為什麼凡事都要他妥協?何時能讓自己一次?

  他說過一輩子護他周全,為何不能長相廝守,毫無安全感,抓不住摸不到,永遠看不夠?

  討厭什麼?討厭他為什麼這麼厲害不肯讓他一些嗎?

  許久沒跟人動手,蕭琮邑打起來就沒個輕重。

  李孤躲過鞭子:“你別生氣,我不走了。”

  蕭琮邑很生氣,特別生氣,生氣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急需發泄急需控制自己。

  失去什麼,珍惜什麼?得到什麼?誠惶誠恐,患得患失。

  雲峰站在一邊都看不過去,一個一直在躲,一個在追。一個恨不得抽死,一個生怕傷著人。

  不禁搖搖頭。

  他越躲蕭琮邑就更來勁。

  “啪”的一聲,一陣清亮的聲音,像打人耳光一樣,非常響。

  雲峰連忙跑過去,以為皇帝受了傷,準備拔刀救人。

  卻看見李孤從右眼角直接順下臉頰,一道鞭痕,瞬間浸出血,胸前的衣服破碎一片。

  蕭琮邑扔了鞭子走過來,人呆傻了:“你…你怎麼不躲開?”

  李孤非常疲憊,眼睛沒了神,手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手指沾滿血,閉上眼睛:“我累了,先走。”

  這樣便分別了。

  李瑧沒有躲在什麼偏僻地方,就在行宮外二十里處的農婦家裡。

  白天幫忙去山間幹活,偶爾去打探下小叔的情況,晚上睡在草房。

  終於等到李孤回來,開心蹦起來。

  撲在他身上不撒手。

  李瑧可是最受不得這種扭扭捏捏感情的人,今日情到深處還會這麼做。

  開心的說道:“小叔你總算出來啦,那皇宮真的沒什麼好呆的,個個神情嚴肅,小皇帝脾氣也不好,陰陽怪氣。你實在不該待在那裡呀。”

  李孤:“你出去該跟我說一聲。”

  李瑧道:“我怎麼跟你說啊,小皇帝日日纏著你,要廢你武功扣押我,好可怕啊。”

  李孤又是一陣傷心心痛,人精神緊繃很容易錯亂,加之一直心神不寧,每日替他提心弔膽,可這個人好像從來不領情,不發覺事情嚴重性,是不是西域功夫不重要,關鍵他個人有很大問題。

  李瑧看著他傷痕的臉:“小叔,小皇帝是不是又讓你滾啦?”

  李孤否認:“他總是口是心非。”

  卻說話傷人不知。

  李孤給農夫一些錢,感謝他們這些天照顧,帶著李瑧離開。

  走到半路李瑧坐在樹樁上不肯抬步。

  李瑧道:“小叔,我不想回皇宮,真要這樣,不如咱們還分道揚鑣,你就當沒找到過我。”

  李孤:“所以呢,你準備去哪?”

  李瑧悻悻然:“四海為家,還和以前一樣。”

  李孤伸手要打他,李瑧忙著躲開。

  既然兩個人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也算解脫,不如彼此安靜下,於是終於可以帶李瑧去趟幽雲處。

  家祖靈堂墳墓在偏僻山上,山地靈秀,這個時節山頂開了花。

  走了一個多時辰才上去。

  他們除了下雜草,又修正下墳墓石塊。

  磕頭正式跪拜,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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