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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小叔進宮後李瑧連忙說道:“小叔你怎麼回事啊,要麼直接嫁給他要麼咱們離開,你這態度可不行。”

  李孤厲聲道:“休得胡說。”

  李瑧:“好吧,我胡說我亂說。小皇帝再喜歡你也不會一直喜歡你,小叔武功再高能高的過大內三千高手?我無所謂啦,死就死,反正這十多年也死過很多次了。”

  李孤:“胡說什麼!”頓了頓又問:“你怎麼連武功也不學 ?落得如此被動地步。”

  李瑧斜視他很不屑說道:“粗俗。”

  他認為練武之人都是粗俗不文雅,動手打架是最低端表現,不如背著手走來走去講道理。

  李孤緩和口氣重複兩句說道:“不學好,不學也好。”

  從高祖開始一直武人出身,就算在朝中做官沒有仗打也會去軍營一些時間。

  後來家中變故,習武報仇是從出生開始註定的道路。

  直到遇見蕭琮邑之前,人還是極端到不容緩和的地步。

  自從這次被打成重傷,又找到李瑧心裡想的非常多。

  年少衝動那種悲痛欲絕心情過了很多年忘的差不多了。

  現在年長,在與七人對打處於下風硬抗的時候腦子不再純粹,想了很多。

  想跟一個人永遠在一起,想著如果他沒有了有個人會傷心自己心都是抽搐難受。

  李瑧年紀輕輕大好年華,看著他會想到從前的自己,會那樣……不堪,未曾有過輕狂奪目。

  不如不讓他知這件事,安穩過一輩子。

  只是飲茶期間,蕭琮邑再次把李瑧帶走藏了起來。

  李孤道:“你不必如此。”

  蕭琮邑道:“很不恥對不對?我就是這麼不恥的人。”

  兩人正對著跪坐在棋盤各一側,正經的下棋,各懷心事。

  李孤盯著他不願再下棋。

  蕭琮邑面無表情低頭看著棋盤,像是真在思考怎麼贏下這一局。

  “我不走了。”

  蕭琮邑微微一笑,這種疏遠的微笑:“孤卿才不必如此,好像我強迫人一樣。天下各色人等千千萬,我不會拘泥於一人身上。”

  李孤心裡特別難過,倒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為何好端端變成這樣。

  人都說兩情若是久長時,何必在意朝朝暮暮,男人情感在於克制而放任。

  再無心下棋,夾在手中棋子扔到案上,起身。

  蕭琮邑輕拍了下木案,飛出去幾粒棋子,“你何時把我放在心頭?有過嗎?都是你的仇你的怨,想起便來一次,有事就離開。”

  “我……”

  我什麼?李孤辨別不出口。

  他說的是對的,個人情感的確沒有放在最重要位置過。

  他總在想,反正那人就在那裡無需尋覓便可看到,輕而易舉不費吹灰。

  李孤:“對不起。”

  蕭琮邑一下子火了,拉起他的衣領道:“滾滾滾!”

  按照之前李孤立刻走人,忽然神色緊張拉著他的手腕,寒氣逼人:“你在做什麼,你到底做什麼?”

  蕭琮邑:“我讓你滾你聽到沒有?”

  李孤力氣大到驚人他根本甩不開,又問一句:“你可是皇帝!你在做什麼?”

  蕭琮邑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不想明白他的意思:“你放開,你不放開我動手了!皇宮到處是密探護衛。”

  李孤閉目沉下,猛地睜開眼睛聲音大了很多:“說!”

  蕭琮邑被他震懾的驚住,氣勢竟不自覺弱下來。

  第44章 決定

  平時對話他再怎麼說話重語氣不好李孤完全不在意,此刻大怒。

  此消彼長,蕭琮邑自然而然弱下來。

  蕭琮邑莫名心虛:“我…我就學過幾日,並無大礙。”

  李孤呵斥道:“所以呢,你是準備繼續?你不比誰清楚這西域功夫有何傷害?”

  蕭琮邑微微低頭:“我心裡清楚。”

  “你清楚什麼?對,你清楚,你清楚到時候你怎麼死的!”

  蕭琮邑大聲說:“所以呢,現在你要怎麼樣?”

  李孤看他絲毫不知錯不知嚴重性的樣子更生氣,“皇帝做這種事,你是不是覺得在位時間太長了?”

  蕭琮邑不答話。

  李孤氣勢強大居高臨下壓迫:“誰教的?”

  蕭琮邑掙開他的手,不願意回答。

  一個焦急到崩潰,一個似乎雲淡風輕一點不在意。

  忽然李孤想到一種令他絕望的可能性,方才還那樣強的氣勢有點顫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把他尋回留下了?”

  蕭琮邑立刻否認:“沒有。”看他不信又重重口氣重複一遍:“沒有。”

  “沒有”二字說出來信還是不信,如果兩個人喜歡彼此,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李孤終於開口問他:“你想殺我還是想留我?”

  蕭琮邑眼睛對視他,那種眼底的傷心與難過:“我沒有,我從來沒想過殺你,為什麼你總是不信我?”

  李孤能說什麼?他想這樣惡意的揣摩這個人嗎?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雙臂緊緊摟住他不說話。

  蕭琮邑輕輕推開,他的確沒騙人,他不想殺人,卻想控制一個人,如此想法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惡毒。

  蕭琮邑:“我不會再練了。”

  語氣一軟心就疼。

  李孤拉他坐下來看了下脖子上一絲黑點,手指划過,臉上全是擔憂與痛心。

  雖說兩個人都是從小一個人生活慣了,最起碼李孤被父親叔叔甚至遠道而來的李長卿親自教授武功,讀書識字都沒落下,思想教育除了第一保命復仇外,要為人正直不可走歪門邪道。不管他性格裡面有沒有正直善良,教的總歸沒錯。

  蕭琮邑完全是不同,隔絕與世,宮中權利鬥爭,母親是犧牲品,父親做事風格,與幾位皇叔關係,加之後宮娘娘們勾心鬥角,即便再修身養心骨子裡依然被這種影響。

  成年後立刻遭到驅逐追殺,刀刀是要他的命。

  身居高位難免會眼高於頂不接地氣,容易走極端。

  蕭琮邑任由他把脈觀色,控穴道,試圖想運轉功力把這種邪門功夫去掉。

  傳送的時候就能覺察到氣息不穩過於強勁很是著急,恨不得馬上把脖子上的黑點去掉,可對方沒有給出任何情緒流露。

  無能為力,什麼都改變不了。

  李孤推開他特別生氣道:“隨便你!”

  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他,拿起劍躍身飛走。

  順勢帶走李瑧出了宮。

  一路上小叔一言不發,自己吃飯,他站在遠處發呆,沒心思教他騎馬雇了一輛馬車。

  自己坐在裡面,他在外面駕車沉思。

  按照這方向,就是去幽雲處路途。

  一整天不吃飯不說話,到了客棧站在窗子沉默,好像一個人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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