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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騎上馬,拉下馬韁,飛馳離開。

  宮裡養的馬訓練有素,規規矩矩,一點不像之前在客棧買的那樣生龍活虎野性十足,追了許久方才追上去。

  蕭琮邑說:“你脾氣這樣,只有我才能當你朋友。”

  李孤瞥了他一眼:“不需要。”

  嘴上不需要,行動很誠實。

  前面有個不小的客棧,他們一起下了馬,李孤親為牽著兩匹馬到一邊去吃草。

  然後付錢要了幾斤牛肉,幾道上好的菜和酒水。

  這地方不大,人卻非常多,各色人等。

  蕭琮邑有些好奇,此地又不是交匯處,京城過往一般很少途徑這裡,怎會如此多的人。

  李孤大概看出他的好奇心,低聲說:“都是去做和尚的。”

  蕭琮邑恍然大悟,長泰寺周圍大大小小有十餘個寺廟,離皇家寺院最近,香火旺盛,朝廷撥款眾多,先祖爺當年為了鼓勵全民崇信教義一律免費,現在卻全部成了逃徭役混吃混喝的地方。

  他筷子落在桌子上要拍桌子了,李孤夾住,溫升道:“你惱些什麼,這又不是你做的。”

  “若是窮苦人為了口飯吃也就算了,一群穿著綢緞,明絲髮髻的人也敢過來?四周列國虎視眈眈,大義之心在哪裡?”

  蕭琮邑氣的吃不下,李孤面無表情,喝酒,吃肉,平常無恙。

  這種事情,做皇帝有情緒是正常的,沒有情緒才是不正常的。

  李孤:“世事百態,事不關己,利益驅動,假如我哪天吃不上飯,又貪生怕死不願上戰場殺敵,這個法子確實最好不過。”

  蕭琮邑:“真是荒唐啊,太荒唐了。”

  他不知人間疾苦,從不了解百姓生活,做出如此震驚的表情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即便被官府強制離散,為國效力,結果還是上層人員享受勞動成果,與他們無關。

  吃飽飯帶了一些口糧,他們牽著馬離開。

  蕭琮邑心中有心事,走在路上緩緩。

  如此美景,誰都無暇欣賞。

  “你說,我若滅佛,會當如何?”

  李孤停下腳步,眼睛注視這個男子,剛遇見時狼狽不堪卻自帶一股清風,幾月未見,一次比一次變化快。

  他太嚴肅,蕭琮邑勾起嘴角笑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我去送死一樣。”

  李孤輕輕捏掉他肩上長發上落的枯黃樹葉,只說句:“快走吧。”

  第22章 醉人

  因為路過人多又不是窮鄉僻壤,晚上走到客棧已經滿員,無一間空房。

  一連兩家都沒有。

  蕭琮邑看他不緊不慢的模樣:“你別告訴我要睡在樹上啊,我沒那個本事。”

  李孤:“我不會讓你睡外面。”

  蕭琮邑給他讚許的眼神。

  說著兩人進入一個尋常百姓家,李孤先走過去詢問,讓蕭琮邑在外面等著消息。

  他真的未曾露過的和善,上前只說上幾句話那夫婦就同意進來。

  房間不大,不過還算是整潔,至少比上次茅草屋乾淨許多。

  還是……一張床。

  婦人鋪好床走了出去。

  蕭琮邑很豪氣的說:“這次你睡床上,我睡在窗戶上。”

  李孤習慣性巡視了下四周,打開窗戶看下環境,然後扭過頭對蕭琮邑說:“餓不餓?”

  他回答:“一般……不餓。”

  李孤把劍放下準備出去:“那我就不給你買了。”

  說完推開門走開。

  蕭琮邑直接關上門插上拴,算了吧,這種人那麼沒眼力勁,無需謙讓,自己睡床上正好。

  剛眯著眼睛沒一會兒外面就輕輕敲門聲。

  蕭琮邑沒好氣:“你自己進來。”

  李孤不知發生什麼事,於是隨便在地上撿了一根細的鐵絲,瞬間打開,走了進來,關好門。

  一進門就蕭琮邑聞見香味。

  李孤用布巾擦拭下劍,一刀刀把牛肉切成片狀,放在盤子裡面。

  然後又走了出去。

  很快回來。

  問道:“酒溫好了,喝不喝?”

  蕭琮邑起身坐在旁邊,秋天的晚上,還是有點陰冷。

  李孤道:“你心中煩悶不應對自己悶悶不樂,到現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蕭琮邑一口把碗裡的酒喝盡,說道:“我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會對自己悶悶不樂,孤卿,你不了解我。”

  李孤確實不了解,他向來不想去了解另外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這位更加猜不透,看了他一眼說:“我送你至此,可知目的?”

  蕭琮邑:“大概是覺得我比較可憐?”

  李孤認真的說:“你比較有錢。”

  蕭琮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你也沒撈我一分錢,是不是很後悔?”

  李孤和他對碰,各自一飲而盡,而後回道:“李長卿生前與我通信,說我若再不來見他就要把盡數武功傳於他人,想必那個他人就是你吧?”

  蕭琮邑:“原來你留在這是這個原因啊,不過你放心,他這個人實在摳不肯教我一點絕學,也不讓我拜他為師。死後我還要安葬好他,也封了那個山頭。”

  李孤輕輕嘆了一氣,說:“他倒死的安詳,以後我便沒他那樣幸運。”

  蕭琮邑覺得好笑,他這樣厲害的人物,除非人本來的生老病死,誰又可以動他?

  “孤卿應該高興,李道長武功高強,說不定他在世你就不是天下第一,我倒想看看你被他制服的樣子,哈哈。”

  人就是笑的時候最溫和最好看,他看笑話的模樣都要比平時少年的多。

  李孤挑了下蠟燭的燈芯,說:“你見識少,我不是第一,打的過我的多了,不然我也不會四海為家,居無定所。”

  他很少吐露心事,或者說些自己的其他話。

  蕭琮邑隨意的說:“那你可以跟我一同回宮,我需要你,現在我唯一能信的人只有你。”

  “你別信我。”

  “為什麼?”

  李孤道:“因為我不是好人。”

  蕭琮邑肯定的說:“你是。”

  李孤微微一笑,端起酒又和他幹了一杯,幽幽說一句:“官府的人說話都是冠冕堂皇。”

  蕭琮邑就不耐了,每次都要這樣說,搞的以為和朝廷有什麼生死之仇一樣,想到這裡心咯噔一下,該不會出現這樣離奇事件吧,那也太……

  “我可不想知道你跟我有仇。這種事情……如果有也別說。”

  李孤說:“跟你沒關係,前朝事情。”

  蕭琮邑:“那跟我也有關係啊。”

  李孤補充:“不是你們梁前朝,而是----北朝。”

  蕭琮邑見他不想多說,便沒有多問北朝哪個,不過也算明白他這長相之所以有北方民族一點特證,相較於他們南朝更加粗獷些,只是這種粗獷又與現在北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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