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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爺這才不說什麼了。

  一般規矩,女眷犯錯基本也不會下牢,大都是由衙門的人負責看押,關押的地點就在家裡,更何況顧青只是嫌疑犯,先把她關起來的原因主要是為了不給她和家裡人串聯抹除罪證的機會。

  顧青一開始有些慌亂,回到家之後就逐漸鎮定下來,但是還沒來得及跟家裡人商量對策,燕綏就直接派人過來將她帶往顧家的一處莊子看押了。

  顧青雖然心機深沉,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嚇得眼圈泛紅,顧巡撫驚怒道:“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的女兒?!”

  負責帶人的王昌威不咸不淡地道:“胡王妃中毒,此事疑與貴府小姐有牽連,巡撫放心,過些時日我們會徹查此事,若是與貴府小姐無干,王爺會親自登門賠罪。”

  顧青傻眼了,胡王妃居然是中毒?她怎麼會中毒呢?她應該是給沈蓉下毒啊!顧巡撫還想阻攔:“無稽之言!”

  王昌威道:“王爺說過,胡王妃之事事關重大,王妃又出身宗室,敢有阻攔者視同謀反,巡撫放心,顧姑娘還是在你們顧家的莊子上,若顧姑娘真的無事,誰也不會為難她,王爺也會想法還她一個清白的。”

  顧青失了往日的端莊,流淚道:“我不信,我要見王爺,我當初還救過他,他怎麼會…”

  顧巡撫聽他語調冰冷,知道他所言並不是恐嚇,身子一顫,王昌威一揮手,不想廢話:“帶走。”

  顧青就被兩個高壯女兵一左一右架著走了。

  。……

  沈蓉對胡王妃的感官不差,而且她覺著胡王妃怎麼也算自己名義上的未來婆婆,不聞不問也不好,於是帶了好些補品去王府探望,她沒見著胡王妃,倒是見著了燕綏,連忙問道:“王妃如何了?”

  燕綏搖了搖頭:“靠湯藥吊命,氣息微弱。”

  沈蓉道:“怎麼突然就病的這麼厲害?”

  燕綏把中毒和顧青同胡王妃說話的事告訴她,沈蓉愕然道:“顧青乾的?”

  燕綏道:“目前還不能確定,最近騰不出手來查證,暫先把她軟禁起來了,等咱們婚後再審問。”他說完面色微沉:“不過這件事暫時沒查清,有件事倒是被牽扯出來了,咱們走這些日子關於你身世的那些流言蜚語,隱約是顧府放出來的,若不是此事,我還不能這麼快查到他們頭上。”

  沈蓉覺著顧青倒像是能幹出這事兒來的,聽他說完難免躊躇道:“胡王妃都病成這樣了,咱們的婚事不能如期舉行吧?要不要往後推推?”

  雖說對繼母沒有守孝三年這個說法,更何況胡王妃身份尷尬,也從不以繼母自居,但是她還昏迷不醒,兩人張燈結彩地就要成親,總顯得有些沒良心,傳出去難免被人詬病。

  提起這個,燕綏的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低聲道:“她那日回來之後就跟下人囑咐過,說她最近身子不大好,不管她出了什麼事,讓咱們不用顧及她,她有老王爺照看,親事如期舉行即可。”

  他說完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外人亂傳,到時候就說你早日過門可以早日照料長輩,旁人就傳不出什麼閒話了。”

  他說的倒是在理,但沈蓉還是不禁怔了怔,又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顧青跟胡王妃說了幾句燕綏對她情誼深重的話,胡王妃回來就出事了,而且瞧她這樁樁件件都吩咐下來,沒準這毒還是她自己服的,可她為什麼要服毒呢?就因為聽了顧青幾句不相干的話?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給自己的猜測嚇得臉都白了,表情十分凌亂,這,這也太扯淡了吧!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燕綏,就見他神色如常,恍若未覺,可是她都能推斷出來的結果,以燕綏的智商會推斷不出來?

  沈蓉忍不住張了張嘴,想了想卻又閉上了,罷了,燕綏估計是完全不想提這件事,假裝不知道算了吧,她估計說了也只是徒增尷尬。

  她緩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燕綏問道:“阿笑,你怎麼了?”

  沈蓉震驚之餘倒沒有覺著特別噁心可怕,總覺著胡王妃是個可憐人,被燕綏一叫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燕綏把補品收下,在她額頭親了下:“咱們成親的日子就快到了,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準備吧。”

  沈蓉怔怔地點了點頭,被燕綏親自送回家裡。

  她才回去沒多久燕綏就送了嫁衣過來,一整套的嫁衣耀目生輝,上面飾以親王妃品階的珠翠寶石,還有上面整齊擱的鳳冠,照的屋子都亮堂起來,她很快收斂思緒,嘴角含笑欣賞了會兒結婚禮服,又小心把嫁衣折好放在錦盒裡,聽七大姑八大姨恭維。

  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沈蓉眼看著就要嫁給燁王,飛黃騰達只在朝夕,好些跟沈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過來道喜。

  沈瑜這些日子心緒總算好了些,也幫著出來張羅,對著嫁衣仔細評說了一回:“是正經親王妃品階的衣裳,比你娘嫁我時候的嫁衣華貴得多,你穿上定然好看。”

  沈蓉呵呵笑道:“我穿上什麼都好看。”

  沈瑜:“…”

  他忍了又忍,想著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總算沒有再罵人,往院外望了望,面露擔憂:“你的婚期都快到了,你哥怎麼還沒回來?就算差事再重,回來喝杯親妹喜酒的功夫總該有吧?”

  沈蓉比他還遺憾,不過還是得先勸慰沈瑜:“軍營自有軍規,他在軍營里也身不由己,反正就是個心意,有您在也是一樣的,我聽王爺說他還在黔地那邊的,就算趕也趕不回來。”

  其實燕綏問過她要不要給沈幕特批幾天假讓他回來喝喜酒,沈蓉想了下拒絕了,兩地路途遙遠不說,萬一沈幕急著回來路上出個什麼意外就不好了,她還讓燕綏想法傳書給沈幕,讓他安心當差不用急,喜酒回來喝也是一樣的。

  沈瑜也明白這個道理,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接下來的日子沈蓉過的既忐忑又期待,燕綏不知怎麼想的,悄悄給她送了幾本壓箱底的春。宮,沈蓉倒是不忐忑了,只想打人。

  本以為親迎那天會很緊張,沒想到她壓根連緊張的機會都沒有,一大早就被一早趕來李夫人拽起來梳妝絞面。

  李夫人讓她坐了一處坐北朝南的地方,一邊幫她梳頭一邊念著吉利話:“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她梳完又笑著道:“只盼著你和由錦能早日開花結果,多子多福才是福氣。”

  沈蓉聽到多子的時候臉皮子不由得抽了抽,不過李夫人也沒給她臉紅的機會,拿起棉線飛快地刷刷刷絞了幾下:“開了臉變髮飾,就是從姑娘到夫人的第一步。”

  沈蓉疼的倒抽了口冷氣,覺得臉皮都掉了,李夫人忽壓低聲音問道;“有人教導過你周公之禮嗎?”

  沈蓉給問的滿臉尷尬,含含糊糊應了聲,李夫人又道:“不知道也罷了,晚上的時候讓由錦手把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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