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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仁慈了，萬一他們反擊怎麼辦?戰場上沒有寬容可言。”二號戰鬥機的飛行員插了一句，聲音有點渾濁和不安。
“不會。他們已經失去戰鬥力了。”屠蘇拿起酒杯：“我保證。別想這麼多，來，喝!”
那一夜，整搜航母內如同過年一般的歡欣鼓舞。士兵們大都喝的爛醉，帶著笑容沉沉睡去。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敵軍的戰鬥機已經盤旋在了航母的上空。
當第一聲爆炸從甲板上傳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幾個飛行員慌忙爬起身，試圖跑向甲板，可下一秒，就被炸的粉身碎骨。整搜航母亂成一團，引擎起了火，隨時都有沉沒的危險。
幾分鐘後，航母確實開始沉沒。船頭重重地砸向水面，驚起滾滾浪花，猶如魔鬼的咆哮。
刀鋒戰隊全軍覆沒。只有屠蘇活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活下來的，但從那以後，屠蘇開始變了。
他變得冷血而兇殘。不會再給予別人任何的機會。能殺則殺，即使對方一再求饒。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手起刀落。
我無法推測是否因為那次戰鬥的原因讓屠蘇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因為屠蘇永遠都不可能告訴我。這件事，是從李錚那裡得知的。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多多少。
流水其實並不冷血無情。只是生命的意義讓他無所適從。一生一世，只在一個拐角，將一輩子的牽掛，飄向天邊。
我知道不管時光走了多久，7年，17年，抑或是70年。屠蘇總會一直想起那場戰鬥，為自己的存活感到可恥和不堪。為隊友的犧牲感到自責和悔恨。
你未來將要成為怎麼樣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由自己來主宰。
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與他人緊密相關。
李錚如此，少校如此。
我也如此。
每個人，都如此。
【軍旅生涯】番外四、莫魂
更新時間2013-3-26 21:09:50 字數：1519
“能不能休息一會兒啊?”莫魂雙手撐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繃緊著自己的肌肉和神經，汗水從額頭緩緩地淌下，綻放在柏油地面上。
“不能。”屠蘇雙手插在口袋裡，懶懶地靠著單槓，轉頭望向遠處，細長的雙眸里滿是淡然。
“我….先俯臥….明天….再撐…..”莫魂斷斷續續地咬牙吐出這幾個字，肘關節顫抖著漸漸彎曲，下巴緩緩地接近地面，又痛苦地伸直關節，試圖抬起身體。
“60.”屠蘇冷冷地吐出這個數字，注視著莫魂的動作：“還有十個。”
“不做完不許吃飯。”屠蘇又補充了一句，雙手抱臂，好笑地看著汗如雨下的莫魂。
“還在訓練啊?”李錚握著步槍從跑道遠處走來，一件黑色緊身背心把他的肌肉勾勒得恰到好處。走近，笑著和屠蘇打招呼：“屠少。”
“恩。”屠蘇點點頭，“你們先吃。”
“別太嚴了，畢竟他剛開始。”李錚同情地盯著莫魂，“加油啊。”
“我要吃飯….”莫魂皺緊雙眉，肘關節再次彎曲，又完成了一個，卻更加地吃力和痛苦。
“61.”屠蘇漫不經心地瞥著遠方，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先吃飯吧，屠少。”李錚有點看不下去了：“吃完了再補好了。”
“不吃。”屠蘇擺擺手：“他裝樣子而已。不做完不能吃飯，這是原則。”
“唉。”李錚嘆了口氣，蹲下身看著莫魂：“要不我跟你一起做?就差9個了。”
說著，還沒等莫魂回答，他就放下步槍撐在了旁邊，動作非常的標準。
“來，62。”李錚慢慢地俯下身去，照顧到莫魂的節奏，刻意放慢了速度：“加油。”
幾分鐘後，終於在李錚的鼓勵下，莫魂痛苦地完成了70個伏地挺身。
一般成年人做40個伏地挺身是比較輕鬆的。然而屠蘇這個變態卻認為70個才算正常。如今寄人籬下，莫魂只得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每天都在屠蘇的嚴酷要求和冷酷目光下堅強地生活，練就了超常的心理素質。
“很有進步啊。”操場上，李錚握住莫魂的拳頭，右腳隨即朝他勾來。莫魂後退一步身體一躲，避開這一下，左拳迅速出擊，直奔李錚胸口。
拳頭重重地落在防護背心上，鏗鏘有力。
“不錯不錯，可以打個平手了。”李錚笑著脫下防護背心：“走，休息會去。”
“哪有，你讓讓我的。”莫魂也報以微笑，隨手拿起了地上的礦泉水。
“跟我試試。”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低沉有力，冰冷刺骨。
“屠少。”李錚見狀，趕緊行禮：“我們正準備休息。”
“來，莫魂，跟我打。”屠蘇隨意地套了一件寬鬆的黑色外套，眼神淡淡地看著莫魂，好似在挑釁：“我讓你兩隻手。”
“…..”莫魂正打算喝水的手猛地停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屠蘇一腳側踹直奔那瓶水，下一秒，水瓶馬上脫了手，純淨水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水滴飛揚，映襯著陽光四散開來，“嘩啦”一聲全部潑在了地上。緊接著水瓶也彈跳了幾下，滾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