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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帶你們去買新玩具吧?”

  金國王一走,林方又是幼兒園裡唯一的男幼師了,好在快放假了。

  大班的孩子都要畢業了,到時候一定又是稀里嘩啦哭成一團。

  林方都不記得自己送過多少屆畢業的孩子了,分離總是難免的,但是孩子們都太小,他們只知道以後都見不到喜歡的老師了。

  但是他們還會上小學,還會遇到很多好老師。

  而老師則會一直站在原地,迎接和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學生。

  ……說起來好像有點傷感的意味。

  林方合上工作日記,笑著搖搖頭。

  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啊。

  馬鈴薯在他腳邊拼命咪咪叫。

  林方抱起它:“芝麻糊呢?”

  哥哥在做壞事!馬鈴薯用眼神告狀。

  林方走到客廳,不意外地又看到垃圾桶邊上伸出來一條黑色的尾巴,左搖右擺。

  “芝麻糊,不要再掏垃圾桶了。”林方把芝麻糊拎出來。

  客廳的垃圾無非就是紙團之類,不髒,但是芝麻糊會把垃圾袋都撓破。

  還是要勤快點處理垃圾才行。

  林方換了鞋子,提了垃圾出門。

  才一開門,就對上一雙黑色的眼睛。

  林方一愣。

  對方可能是打算敲門,手還舉著。

  馬鈴薯和芝麻糊跑到門口圍觀兩個發呆的人。

  一個奶聲奶氣的噴嚏聲響起。

  林方回過神,善解人意地假裝沒看到林陵有點不自在的眼神,慢慢蹲下,平視那個躲在林陵身後的小小孩子。

  “我的……弟弟。”林陵說。

  不用說其實也能看出來。

  這個孩子年紀雖然小,但是眼睛和林陵一模一樣,漂亮得驚人。

  林方伸手:“你好。”

  那孩子怯怯地露出半邊臉看他,並不伸手。

  林陵順手把孩子拎出來,塞到林方懷裡:“他來報名。”

  林方:“?”

  “幼兒園。”林陵說。

  “現在還沒放假。”林方說:“兩個月後才開始報名。”

  “那算了。”林陵拎回孩子轉身。

  那孩子掛在林陵肩膀上,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林方。

  “布丁……”那孩子盯著林方說。

  林陵:“……”

  “牛奶……”繼續看著林方點菜。

  林陵:“……”

  “抱……”伸手。

  林方笑了:“冰箱裡都有,進來吧。”

  第100章 番外

  制服腰帶軍靴,寬肩窄臀長腿。

  還有筆挺的站姿和英俊的側臉。

  軍人特有的冷峻眼神似乎把透進窗內的餘暉都染上了一層金屬色。

  “親愛的,今晚吃什麼?”

  “……”

  “還是先洗澡,再吃飯?”

  梁豪飛:“……再學惡俗小電影說話就宰了你。”

  “好吧,親愛的,今晚吃什麼?”

  “別叫這麼肉麻,工作時間跟你不熟。”

  “好吧,親愛的近衛隊隊長。”

  梁豪飛真想把皮帶解下來抽蘭斯一頓。

  明明是國王。

  明明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還要自以為倜儻地不停調戲!

  蘭斯當然知道梁豪飛在想什麼,他肆無忌憚地又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邊站得筆挺的梁豪飛之後,重新低下頭去翻文件。

  梁豪飛本來就是特種兵出身,其實之前的工作只為餬口,並不適合他。

  來到薩利蒙之後,一度無所事事被養在城堡里的梁豪飛差點閒得崩潰了,還揚言要把兒子打包成行李去做流浪戰士。

  蘭斯只好抹掉他的名字,把他送進新兵訓練營。

  除去皇室成員的異能和魔法體系之外,其實薩利蒙的普通士兵和那個世界的標準差不多,在泥里打滾了近半年之後,前特種兵梁豪飛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管是在天朝還是在半獸人世界,當兵的感覺真是太TM充實了!以至於後來是被蘭斯提溜去參加國王近衛隊選拔,梁豪飛也沒有表現出異議。

  然後——然後蘭斯就發現了制服誘惑的樂趣。

  站崗對優秀的軍人來說不是難事,但是在站崗的時候有人毫不掩飾對你的【吡——】眼神,那種感覺可就比幾百隻螞蟻在身上爬還要難受。

  不痛不癢,但是干擾更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梁豪飛輕輕皺眉,轉身開門,正好看到匆匆走廊跑過來的書記官。

  書記官跑得臉頰發紅,把一個信封交給梁豪飛。

  “要是待會他還過來,就假裝我們都不在。”蘭斯頭也不抬地說:“國王也是需要休息的,在天黑之前我不希望桌上的文件再增加了。”

  “只有一封信。”梁豪飛上前。

  本來——書房裡應該有個書記官站在國王身後的,蘭斯這廝為了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的近衛隊隊長打情罵俏,把他們的崗位都調開了,於是傳遞文件又變成了梁豪飛的額外工作。

  蘭斯抬頭,手裡的羽毛筆輕巧地自己飄進墨水瓶里。

  “羅德?”蘭斯看著信封上的封口漆,上面有精巧的金黃色皇室紋章,信封上的落款表示這不是公函,而是私人信件。

  梁豪飛神色一動。

  “他成功了。”蘭斯一目十行:“唔——小金被他弄過來了。”

  梁豪飛不自覺鬆了口氣:“真的?”

  當初金國王獨自留在那個世界,梁豪飛對金國王總有一種難以言狀的罪惡感。

  “歐丁簽署了停戰協議。”蘭斯說:“其實他失算了。”

  歐丁也許在另一個世界可以隨心所欲,但是回到薩利蒙了反而就沒有那麼自由了。

  他雖然能夠任性得通過在重大節日必須吃糖燉牛肚慶祝這類法律,但前提是他是個國王。

  帶上那頂皇冠,他的任性就只能建立在國民能夠容許的範圍內。

  “小金的老家相當貧瘠。”蘭斯說:“我猜一定有不少人認為羅德瘋了。”

  在還沒有被皇室賦予特殊使命之前,金國王的爺爺來自邊境的一個山腳小鎮。

  那個小鎮連令人印象深刻的特產都沒有,更不要說豐富的資源或礦脈之類的東西,其實不至於像蘭斯形容的那麼‘貧瘠’,但也是個平淡得十分沒有存在感的地方。

  如果說國力相當的歐丁和羅德有什麼不同,就是相比之下,羅德實在是個很有人民緣,在他回到薩利蒙的——大概第三天,國王和宿命中的愛人不得不因為邪惡的阻力而分隔兩地的故事就穿遍了半個薩利蒙。

  發現被羅德占了輿論上風的歐丁本來想如法炮製,結果失了先機,再加上為愛痴狂這類的戲碼出現在歐丁這個怪人的身上本身就很扯淡,所以羅德向歐丁宣戰變成了羅德捍衛愛情的聖戰,與此同時,也一樣(?)被人民熟悉的歐丁則是變成了:國王一定又做了什麼攪屎棍的事情。抱著這樣的想法,連本國的國民都不免有些心虛。

  當然,所謂宣戰,只是書面表達的官方說法而已。

  實際情況就是,羅德宣布要侵略歐丁的國家,目標是占領邊境一個小山腳——下的一個小鎮。

  這樣說就太不威風了。

  至於那塊巴掌大的戰場能夠發生什麼慘烈的傷亡,這就需要一點點想像力了——在那種小地方,也就剛剛夠軍隊列隊走走方陣。

  不得民心的歐丁扛了兩年,在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下,終於滿不情願地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割地條款。

  “理虧的一方如果不能及時偽裝出正義的樣子的話,遲早要輸。”蘭斯點評:“不過歐丁能夠堅持這麼久,其實也很了不起。”

  “那條大蟲子認輸了?”梁豪飛幸災樂禍。

  “其實如果越過歐丁和中央魔法學院的那些老頭交涉的話,早前也有希望能打開門。”蘭斯說:“但羅德在奇怪的細節上很堅持。”

  即使把金國王帶過來了,只要歐丁還活著,他就不是自由的。 “不能殺了歐丁,就只能想辦法修改頑固的本能。”

  羅德花了兩年時間,終於把金爺爺的故鄉從歐丁手裡搶了過來。

  那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對於兩個國王來說其實都無足輕重,但是對於金國王來說,卻是決定一切的地方。

  當那個小鎮掛上金黃色獅子旗幟的那一瞬間,歐丁對金國王的影響也就消失無蹤了。

  “那小金……”梁豪飛搶過信件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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