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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為了讓他們互相爭奪,每人攜帶的物資本就撐不到30天,很快物資發放完了。然而這時候,大家一開始爭鬥的氣焰也都被藍斯給震滅了,藍斯就開始帶著眾人去圍獵星球上生活的土著蟲族。
晚間,大夥升起篝火,一邊烤著蟲腿,一邊嬉笑解悶,就好像是外出野營一般。
等到比賽時間結束,軍校上層驚愕地發現,這一屆作戰系學生——共八十三名,全員生存了下來。
當來接他們的星艦緩緩降落下來時,所有狼狽、卻神采奕奕的同學們挺胸站成兩列,眉眼間滿是驕傲,正當中,身穿軍裝的淡金色短髮青年冷漠地注視著氣沖沖走下來的老院長,下壓的唇角卻透出了一絲年輕的傲氣與睥睨。
那一年,作戰系全部八十三名學生,一起寫了檢查,派代表藍斯在全校大會上朗讀。
那一年,作戰系全部八十三名學生,一起接過了老院長手中的野外生存勳章。
那一年之後,作戰系的野外生存賽傳統改了,由互相搶奪,改為了集體求生。
直到如今,當年參加過最與眾不同的生存賽,那些被藍斯搶走物資暴揍過的同學們,已經分散在各個部隊獨當一面,可每當他們說起那次經歷,都會露出又氣又笑又感激的神色。
格巴頓永遠也忘不了,在落入荒星的第一個夜晚,坐在石崖上的青年望著下面撕鬥著的兩位同學,眉眼冷冽,還不算成熟的嗓音帶著一絲不羈與憤怒,“軍人所追尋的榮譽,從來都不僅限於個人榮譽,一個人的生無足稱頌,只有讓多數人都活著走出去,才是榮耀之事!”
“他們不是敵人,明明也都可以活下來。這樣的訓練,根本毫無意義。”
藍斯認定之事,不會多言,只會用行動,來扭轉他人的觀念。
曾經年少的他,在很多人眼中,是自大又自傲的。
可到了最後,他們又往往不由自主地去信服,去追隨。
……
“咕嚕……”
一聲異響,打斷了格巴頓的遙想。他低下頭四下查找……
“咕嚕嚕……”又響一聲。
這次他發現,聲音是從藍斯腿上的白糰子肚皮里發出的。
他樂了,“阿波羅餓了?誰帶吃的了?”
麼崽兒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咕嚕嚕……”肚子裡響聲根本控制不住,它委屈巴巴地耷拉下耳朵。
“我、我這裡有兩支魂契犬用的營養液……!”一直安靜的迪瓦倫急忙從包里摸出瓶子來,阿爾法一見,鼻子就湊了過來,被他一把按住,獻寶似的遞向藍斯,補充道,“都是最好的那一款!”
迪瓦倫貴族出身,家底豐厚,自然不會虧待烈犬的餵養。
然而沒想到藍斯還是沒有接過來,“謝謝,它不吃。”
“不、不吃?”迪瓦倫不解地看向麼崽兒,心裡剛想問那吃什麼,就見藍斯丟過去了兩顆原料石。
麼崽兒張嘴接住,小牙咬的嘎嘣脆,很快進了肚。
少年看的驚呆!回頭又瞅了瞅自家繼續拿豆豆眼死盯手中營養液不放的鬥牛,心道果然,原料石餵養出的犬就是不一樣……
他已經自動把麼崽兒的出眾,歸結於藍斯用原料石餵養的結果,並自認為發現了個大秘密,暗自決定等回家了,也下血本給自家蠢狗加餐原料石!
看麼崽兒吃完,藍斯伸手揉了揉它的肚皮,軟踏踏的,蹙眉思索片刻,打開通訊:
“芬妮,備點吃的送過來。”
“嗯……吃什麼?”低頭看向腿上的白糰子。
“嗷嗷!嗷嗷嗷!嗷嗷嗚嗚……”
給它把溝通儀項圈戴上,自己的手腕上很快就自動破了譯:
“烤雞!香腸!牛排三分熟!……”
藍斯:“……”
“怎麼了老大?”格巴頓湊近,藍斯條件反射地用手指擋住了手腕上屏幕。
語氣自然道:“沒事,它要吃肉。”對通訊端那邊的芬妮吩咐,“烤雞、香腸、牛排……三分熟。準備吧,儘快送來。”
“哎?……是!二少爺。”
通訊掛斷。
藍斯看向白糰子的目光,更加複雜了一些。
尋常魂契犬與主人間的交流,也僅限於——“想吃東西。”或是再精確點到——“想吃肉。”
從來,不可能準確要求到具體名字的程度。
更何況是什麼“三成熟”……
這種只有人類才會使用的用語,現在從一隻幼崽子嘴裡冒出來,怎麼都看著怪異。
藍斯暫時壓下了衝動,決定等回到家中,再好好“審問”這個小傢伙。
迪瓦倫見識到了麼崽兒更大的本事,對它能使用溝通儀反而不那麼驚訝了。心中對藍斯元帥他們做什麼都不避諱自己,感到絲絲暖意,更加生出依賴。
他一定要好好考試,早日加入格巴頓上校的組列!不辜負他們對自己的信任!
芬妮很快把吃的送來了,烤雞、香腸、牛排三成熟,樣樣俱全。
她一邊取出來,一邊好笑地瞟了眼大塊頭格巴頓,“這些東西,一看就是格巴頓上校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