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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樓上去一趟，你們等下我。」
林書瑤應了一聲，「知道。」
李姐走了以後，秦嵐繃緊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百貨賣場的一樓沒什麼東西可以購買，只有一個飾品屋看上去比較吸引人，還有位置可以坐下休息。
秦嵐戴上帽子走了進去，走到飾品專櫃的面前坐了下來。
「這位小姐您好，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可秦嵐大概記錯了什麼，也忘記了這裡的百貨賣場是專門為富貴人家準備的。
能在這個商場開店的，商品標價絕對不會很低。
雖然她是隨便一坐的，坐下的時候也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面前是個鑽石專櫃。
……
直到聽那銷售員說話，她才立馬反應過來。
這專櫃檯里的鑽戒少說也是幾千上萬的價格，多了就更加離譜，她根本沒那個閒錢能買下來。
可是說回來，她得娶老婆，可能還得養家呢。
林書瑤那家境不差，一點普通的東西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這個時候沒點錢，好像還是寸步難行。
「我……想買這款。」
秦嵐只能指了一下自己面前專櫃裡那款最便宜的。
「這是一克拉鑽戒，顏色H，淨度VS……」
那店裡的銷售員正在喋喋不休地介紹著，可秦嵐是個外行人，心思也沒在上面。
只知道鑽石的顏色D-Z分布，D是頂級，越往後數顏色越不純正。
而這一款式參考報價，大約是在四五萬左右。
「小姐是給自己買，還是送給朋友？」
她也心虛，然後把帽子往下扯了些，壓低了聲音，「……送女朋友，哪款更好？」
店員被說的有些犯懵，只能拿了一款比較大眾化的鑽戒出來。
「這款被選的次數比較多。」
價格又實惠。
但和剛才那個四五萬的比起來檔次就有些不同了。
顏色差不多在I-J之間，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偏黃，也稍微輕些。
她一轉身正要問價，可沒來得及開口，外面的大門就被人再次推開。
見進來的人是李姐，秦嵐一緊張就把鑽戒推回到銷售員的手裡，站直了身。
「喲——」她發出了個輕輕的聲音走到秦嵐的身邊，「打算買鑽石呢？」
秦嵐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嗯，是要買。」
「買來幹嘛？」
李姐糾纏不放地問了一句。
「這位小姐說買來是送女朋友的。」那銷售員小小地說了一聲。
呵，女朋友。
「是嗎？那你女朋友誰啊？」
李姐的強硬，壓得她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突然低下頭，好半天才含蓄地吐出幾個字來，「今天不是就帶來了……」
「算了，讓我看看。」
她說完話開始不屑地打量了一下銷售員手裡的鑽戒。
就這種貨色怎麼能配上林書瑤？
起碼得是……
她巡視了一圈，然後隨手指了一下，「這個吧。」
秦嵐一低頭湊過去看，才見那鑽戒報價至少是三四十來萬往上走，雖然不算是店裡最貴的鑽戒，但起碼也是3.03克拉，顏色頂級，淨度VS級，可能只是有些不著邊的微小內含物而已。
那個四萬的鑽戒都能割她肉了，更別說這個幾十萬的。
秦嵐根本買不起行不行？
而且就算真把所有家當拿出手，再借些錢沒準剛好夠買下這鑽戒來，可還有婚紗西服和彩禮之類的東西得算進來呢，這會沒個一百萬哪裡能夠娶得到老婆？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李姐調侃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說，「看這顏色純正，雖然淨度不算頂尖，但對你來說也差不多了是吧？」
……
李姐不知道是在給她考驗還是在嗆她。
「我……」秦嵐心疼地看著自己手機里不剩多少的餘額，「我怎麼就不行？」
「那行。」李姐從椅子上起來，「幫忙訂製一個，外圈的材質也要好點，貴就貴些。」
「……」
「不用那麼快，幾個月以後要是還有機會的話，我就讓她上門取貨。」李姐翻出手機，「定金的話，我先替她出了。」
李姐弄得這麼突然，就像是臨時去市場買了把菜一樣。
「你先別高興那麼早啊，這筆錢我等著你還給我。」李姐說著自豪地退了出去。
秦嵐忐忑地從銷售員那收了單子裝在口袋裡，又互相存了手機號碼，可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出得起全部的錢。
她就這樣走出去，走出去的時候也沒敢和林書瑤提這事。
……
「不開心嗎？」
林書瑤當時怕被認出來，也沒跟過去，鑽石的事情自然不知道。
怎麼說呢？
突然一下子讓她負債幾十萬，確實沒有辦法高興起來，可李姐剛才那麼自信只要買下鑽戒就行，秦嵐又覺得自己得狠點心才行。
「沒什麼，想事情呢。」
她搖了搖頭，帶著林書瑤走到了賣場的右側出口，右側出口是個小巷子，並且人不多。
李姐就站在前方打了個電話，好半天才回頭。
「我手上拿了些東西，不好再走回去。」她解釋起來，「我打電話叫了人來接我們，但估計還要再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