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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首領戰戰兢兢的站立起來,不忘以袖拂去額頭冷汗,走到銀姑跟前,低頭答道:“是,是!”抬頭看了站在銀姑左側的何品秋一眼,小聲問道:“那,這位姑娘呢?”

  銀姑不耐煩,白了這侍衛首領一眼,乾脆利落的說道:“何姑娘是皇后的人,你不必管了!”

  侍衛首領又低眉順眼的點頭答道:“是,是,我這就把她們拿下!”話音未落,右手拔寶刀出鞘。銀姑目放喜光,想來蒙在面紗內的臉也是大有喜色。

  忽然,那侍衛首領面色一沉,刀勢一折,刀鋒正正架在了銀姑纖嫩的脖子上。

  何品秋大驚,一句“你”剛剛出口,侍衛首領左手袖中滑出一柄小劍,亦然正好比住何品秋的咽喉。何品秋愣住,咽了一下口水,再也不敢動。

  “你想造反麼!眾侍衛,你們還發什麼呆,你們的首領膽敢造反,還不速速將他拿下,拿住殺害皇后娘娘的反賊,人人都是大功一件,皇上必有重賞!”銀姑雖為侍衛首領所制,仍然不忘遊說一眾侍衛,蠻以為這些侍衛會有所行動,誰知這群侍衛竟象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也不動,只個個雙眼盯著侍衛首領,聽他的號令行事。

  那侍衛首領將頭一擺,眨眨眼,幾名侍衛已放下架在微雨四人脖子上的刀,從懷中拿出繩索來,一五一十的將銀姑和何品秋手腳綁得嚴嚴實實。銀姑氣得直跺腳,邊被捆邊嬌聲威嚇道:“反了,反了,若讓皇上知道,定要將你們滅門抄家!”

  “哈哈,”微雨笑出聲音,以左手輕撫右肩傷口,肩頭的血已止住,因失了些血,她的面色有些蒼白,稍整衣裳,走出列來。

  不屑的掃了銀姑一眼,邊微笑,邊搖頭,柔聲說道:“你難道不知,內庭侍衛直接受太后節制,不問任何事的因由,只以現場職位最高的侍衛首領馬首為瞻麼?”

  侍衛首領對一干隨行侍衛道:“你們都去旁邊守著罷!不得叫喚不可過來!”那群侍衛恭身而退,又離開十餘步之遙,背向守衛。

  微雨緩緩走近茵如夢屍身,見她面目如生,空有千嬌百媚之容,到頭來不過黃土一抔。命運弄人,造化戲人啊!

  “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微雨昂首望天,雲彩絢爛,金光滿天,她的面龐似著上了一層金光,雙眼神采精明,唇不點而紅,眉不掃而黛,便是灰塵沾染,也掩不去她絕代的風采。程平儒、巴荷、碧珠和銀姑、何品秋竟而看得呆住。

  良久,她的目光從長遠的思緒中收回,正視銀姑、何品秋,輕啟朱唇,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遊戲,該要結束了!”

  何品秋頹然:“我已明了,一切原盡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們竟成了你借刃殺敵之工具!”

  “是的,不過,我仍要謝謝你們幫我殺了皇后,”微雨神色自若,輕描淡寫的說道:“本來,我是下不了手的。”轉頭對程平儒和巴荷道:“二位公子當有頗多疑惑,且不用心急,不一時便可真相大白。”程平儒面色變化不定,一時憂愁,一時展眉,想是心中諸多思慮。巴荷倒是大大方方,袖手而立,靜觀變化。

  那侍衛首領哼哼一笑,以手往面上一摸,瞬間手中已多了一張人皮面具,面上容貌已改,咧嘴哈哈一笑:“你們看我是誰!”

  “老孫頭!”銀姑、碧珠同時出聲。

  “不錯,我是老孫頭,老孫頭就是我!不過,真正的銀姑是不可能認識老孫頭的,對嗎?”老孫頭仍然笑不離面,頭湊貼近銀姑,貼著銀姑戴著黑紗的面龐,嘻嘻說道。

  銀姑將面一側,不作回答。

  “所以,你並不是真正的銀姑!”老孫頭一言既畢,“霍”的一聲,扯下了銀姑面上的黑紗。

  這是一張美麗精緻的臉,小巧而挺拔的鼻子微微向上翹著,櫻唇小口,膚如凝脂,艷若桃李,明眸皓齒,相得益彰,讓人不得不贊這是個絕色的美人兒。她那鮮亮的容顏,與“銀姑”老成的聲音,格格不入。

  她是誰?

  “二姑娘!”碧珠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你實在過於聰明,難怪那個人說此事極難瞞過你的眼去!”“銀姑”輕啟朱唇,音調全改,竟然是十六七歲少女恬美的嗓音。程平儒和巴荷一聽之下,寒意頓生,冷汗透裳。

  “怪只怪你太過心急,為了不與我同行,想出故意跳落水塘的法子。流霜,你倒底是性急難改。”微雨笑看已成為自己階下囚的妹妹流霜。(有關流霜,請參見本書第五章前半部分)

  流霜眉心一皺,不解的冷笑道:“這又如何?”

  “可是,妹妹,或許你自身並不覺得,你自小頑皮跳脫,瘋瘋顛顛,最易受凍。過往天寒受凍後,別的症狀倒還罷了,只是咳嗽之症從未或免。你的咳嗽聲,姐姐我聽了十餘年,只要一聲咳嗽,便能聽出是否是你。那日,你跳入水塘之中,難免受凍,雖隔了些時日,咳嗽之症仍然未能痊癒,昨日你在賞花廳內,胡編出一通什麼碩葉城的故事,我本已入津,孰料你說得過急過快,不小心帶出一聲咳嗽,這聲咳嗽入我之耳,不啻驚雷,我當時已知道所謂‘銀姑’,就是妹妹你了!”(見本書第十一章“她愈說愈急,不自覺咳嗽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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