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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田邊想,邊做出上述的答覆。

  “其他情況,今天,請恕不奉告了。”

  至此,石田什麼也不說了。大河原議員似乎也不想再聽其他情況了,微微點了點頭,回病房去了。大河原走後,衣通繪又趴在石田胸前哭了起來。

  哭得累了,反倒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石田不知怎樣安慰她才好,兩人在走廊里的沙發上坐下來,這時,寺岡他們來了。聽了房枝的病情之後,他們立刻感到無比失望。

  “兼見怎麼樣呢?果真只受了一些輕傷嗎?”

  這是石田最關心的問題。

  “兼見只有臉和手上有些傷,所以早就回家去了。這小子真有點兒運氣。現在,他大概正在耍鬼心眼兒,哄騙家裡人呢!”寺岡像石田一樣懊悔地說。

  “逮捕證拿來了嗎?”石田問道。

  “還沒發下來。即使兇手肯定是兼見,如果沒有證據而輕舉妄動,也會適得其反的,所以,最好是再等一等,使證據確鑿一些,這是我們股長的意見。”

  “那麼,只能像衣通繪說的那樣,我們去和他對質吧!”

  石田胸中產生了一股戰鬥的激情。

  石田和寺岡商量著對策,不翹不覺已經夜深人靜了。這天夜裡,他們住在了警察局,次日晨,將與兼見進行對質。

  終章 母親的遺像

  01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準備好錄音機,乘警車向東西大學駛去。

  早晨,兼見正在自己的研究室里,他顯得有些心神不安。在這些大學生中間,他們四人格外引人注目。這並不是因為年齡的差異,而是由於他們橫眉怒目,殺氣騰騰,在他們周圍有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特別是親自參加這場對質的衣通繪,心情更是與眾不同。她無暇眷戀闊別一年之久的校園,而專心琢磨著怎樣追問初次見面的親生父親。死不瞑目的純也的遺容和纏滿繃帶的母親的慘狀,反覆出現在衣通繪的腦海里。

  與親生父親見面的感情並非不使衣通繪感到悽苦,豈止是悽苦,衣通繪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決心為父親純也和母親房枝多做貢獻的意志是不可動搖的。一定要制裁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是對犧牲個人前途、養育自己二十三年的父親——純也的崇高敬意。

  在石田的帶領下,他們乘電梯來到兼見研究室所在的科研樓第十層。科研樓鋼筋混凝土結構的走廊露在外面,走廊里雖有暖氣,但仍然寒氣襲人。按預定計劃,兩位刑警暫避在走廊里,見機行事,石田和衣通繪進入兼見的辦公室內。

  兼見的頭部和手上包著繃帶,正在屋內的書桌旁讀書。此外,沒有其他人。

  “這不是石田嗎?你到哪兒去了?總算見到你了。”

  兼見事事謹慎,但石田感到,今日的兼見帶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於是,石田暗自穩定了一下情緒。

  “我看過你的報告。內容的確引人入勝,但是,材料方面還存在一些問題,所以,不進一步修改就不能在雜誌上發表。”兼見注意著石田身邊的衣通繪,說道。

  “不必談它了,今天我把您的親骨肉帶來了。這位是去年九月三十日剛滿二十三歲的中垣內衣通繪。我想,不必說明,您也會明白的。”

  衣通繪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瞪著兼見。

  兼見身著大方而考究的西服,若無其事。看上去,的確是一位富於英國紳土風度的,瀟灑而年富力強的大學教授。大學時代,衣通繪在校園裡曾多次與他擦肩而過,因而對兼見的面孔多少有些印象。

  仔細一端詳,衣通繪從鼻樑到嘴角的線條,與兼見一模一樣。石田雖然沒明說,但熟悉兼見長相的石田,把衣通繪與兼見聯繫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以往見到衣通繪的人都說,衣通繪是年輕時代的房枝的再現,然而,她與兼見也長得很相像。衣通繪這時極其厭惡留在自己臉上的兼見的外貌特徵。

  “我懂得,石田君。”

  停了一會兒,兼見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知道,由於自己過於幼稚做了對不起房枝,對不起純也,也對不起衣通繪的事情。”

  面對點頭哈腰、花言巧語的兼見,石田只好順水推舟。

  “那麼,您什麼都承認了嗎?”

  石田無法掩飾驚異的心情,進一步叮問道。

  “衣通繪來得正好,好啦,別在那兒站著。來,都坐下吧!”-

  被兼見一勸坐,便覺頓失鬥志的石田和衣通繪怯生生地坐在沙發上。

  “的確,我做了對不起衣通繪的事。我不想得到你的寬恕,但請允許我向你表示歉意。”

  兼見說著深施一禮。面對狡猾的兼見,兩人不知如何是好地對視了一下。

  “那麼,您就去自首吧!”

  “自首?石田君,即便是極端自私的父親,也談不上去自首啊!當然,在衣通繪剛剛落生的時候,我產生過想殺死她的邪念,這是不可否認的。也許這可以定為殺人未遂罪吧!”

  兼見難道想偽裝善人嗎?石田聽了兼見的話,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必須把事情交待清楚。教授先生,請您不要裝糊塗!您以為,我們不知道殺害兩位佐山先生和純也先生的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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