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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上午,危夏戴著口罩、帽子,在民政局門口等到了人。

  明明快要夏天了,今天仍有幾分寒意。

  傅葉予畢竟是體面人,維持著他的紳士風度,長身玉立,一張臉是真沒話說,眼睛裡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神情,完全不像來離婚的,要說來結婚還差不多。

  「如果換作以前的我,絕對不會答應你來這種地方。」

  他撣了撣衣擺,目光沉沉地看她,「但我想證明給你看,我為了你可以改變。」

  危夏:「你不用向我證明什麼的。」

  傅葉予站在那兒,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一貫的溫存:「危夏,有一個詞叫做『不破不立』,但願如此吧。」

  兩人現如今的情況,其實離沒離也沒有太大區別了。

  「我們離婚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危夏掰著手指算算,統共也就那幾個人。

  公司里只有簡總知道。

  傅葉予那邊,就是傅一鐸、韓慧和馬思……

  ……是誰泄露了秘密?

  傅葉予為她推開前面的一扇門,微微側身,說:「你那邊沒什麼問題,可能是我這邊的,我會求證。」

  危夏垂著眼,按照辦事員的指示和傅葉予把手續一一辦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她攥著手裡的離婚證,覺得也沒想像中的開心,可能是時間太久,她也沒了當初那種拼命想要脫離一切的衝動。

  而對於傅葉予來說,與她在法律上解除關係,不會再影響到他分毫。

  男人手插兜里,危夏抬頭認真地看了看他。

  他曾經也是她的月亮。

  「我送你回公司吧。」

  危夏怔了怔,還是覺得有點尷尬:「不麻煩了,我自己回去。」

  傅葉予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我連離婚都答應你了,你讓我送一送也不吃虧?」

  他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果然,晚上六點多回到家,危夏還沒歇口氣,傅一鐸的電話就過來了。

  「夏夏,你現在方便嗎?」

  危夏:「嗯,沒事,你說。」

  「我聽我哥說,你們今天去辦手續了?然後他就出去喝酒了……」

  危夏覺得小弟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替他哥博取同情,她抿了抿唇。

  「是嗎?應該是金真晟他們了,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別擔心。」

  「哎,夏夏你肯定不知道,當初醫生說他不能喝酒,他還是整天喝得醉醺醺回來,這次我怕他又做什麼傻事。」

  危夏心中納悶,傅葉予喝醉過嗎?

  他在她面前總表現的冷靜自持,就是這種人也會買醉?

  危夏還在琢磨著,傅一鐸繼續說:「對了,我媽是不是來找你道歉了?你沒有告訴她『那個』吧?我們都沒告訴我媽哦。」

  「嗯?什麼事?」

  傅一鐸:「還能是什麼事,就是我哥的槍傷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事只是稍微解開了一個誤會,傅總還有招啦!

  第42章

  危夏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你說什麼……?」

  傅一鐸在那邊靜了靜。

  他也是難得小聰明了一回。

  先前就猜到傅葉予可能沒把這件事兒告訴危夏,沒想到還真的是。

  大哥都被逼的離婚了,愣是沒有吐露半個字,這男人的嘴怎麼能這麼嚴實?

  傅一鐸把事情從頭交代了一遍。

  當初,傅葉予之所以有一陣沒能與危夏聯繫,是因為在坦尚尼亞遭到堂兄傅文迪的暗算。

  幸好他有金真晟幫襯,又有朱蒂兄妹暗中埋伏,雙方真槍實戰的進行了交鋒,意外中傅葉予被打傷了肩膀。

  傅文迪找來的勢力被當場反殺,再加上傅葉予一系列的前期操作,他在傅家徹底失去立足之地。

  而傅葉予也差點賠了半條命,當下的唯一反應就是怕危夏會擔心。

  他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個星期,等事情處理好回國,不僅錯過她的生日,也接到了離婚協議書。

  不知不覺,危夏眼眶紅了,站在原地發愣。

  ……難怪那段日子,她根本聯繫不上他。

  危夏收拾好情緒,立刻就給傅葉予打電話。

  但傅葉予沒接。

  她咬了咬下唇,此時此刻,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把事情問清楚。

  因為危夏不能夠理解究竟為什麼。

  當時如果傅葉予對她說了真相,至少也能博取幾分同情。

  ……為什麼不說呢?

  危夏發了一條消息給他,直接開口問:「你受過傷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片刻,男人發了語音過來:

  「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

  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

  My Wilderness has made.」

  翻譯過來就是: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語調婉轉,咬字有些慵懶,似乎是攜著一點醉意,聲線更是酷蓋得不行。

  簡單來說就是要人命。

  但是……

  這幾個意思????

  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飆英文啊!!

  這段英文還不是危夏第一次聽。

  猶記當時,兩人才網戀不久,還沒正式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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