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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懶得拔出剪刀了。於是也送了手,朝著正在地包天邊上大約三尺左右的那個女人走了過去。女人看到我先前對地包天下了狠手,現在表情驚恐萬分,一邊使勁朝著遠處爬著掙扎,一邊嘴裡哇哇大叫著,叫聲中帶著哭腔。而我注意到邊上那些被我兵馬制住了手腳的男人,每一個臉上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伸出刀指了指他們,那意思是在說,你們別著急,等我料理完這個賤人。我再來收拾你們。其中一個男人更是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我連連磕頭,然後放聲大哭。

  晚了,老子今天殺心已起,收不住了。

  換了從前,我是一個絕對不會欺負女人的人,且不論對方是否值得饒恕,我始終覺得欺負女人都不是大老爺們的做派,可今天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這女人要奪我性命,雖然沒有得逞,但幾次三番這樣做。早已不值得同情。女人只是體能上比男人弱小,可眼前這位,內心之狠辣,卻是讓男人也會膽寒的那種。就算今天我大發慈悲放她一馬,將來有朝一日,也終究會傷害到他人,與其如此,這個罪過,還是讓我來背負好了,反正我這一生都了無牽掛,頂多也就是多花一點時間來贖罪罷了。

  坦率的說,當我提著刀朝著女人走過去的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算照准了她的腦瓜子來一刀,就跟劈西瓜似的,給她開個瓢兒,我當時心裡的怒火沖頭,甚至沒有想過這樣的舉動是在殺人。我的兵馬雖然此刻束縛住了女人的雙腿,讓她無法站起身來逃跑,但是她的雙手還是能夠自由活動的,她一邊扒拉著土往後慢慢移動著,我也跟隨者她慢慢走著。這個過程給了我心理上一種變態的滿足感,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猛獸,正在追逐一個獵物,明知道對方絕非自己敵手,卻不在此刻下殺手,而是戲弄對方,就好像剛才她那連續三槍戲弄我一般。

  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那女人爬動的方向,竟然在地面上有一把手槍!那把手槍正是我先前從地包天手上踢飛的那把。如果被她抓住了收錢,反手就給我來一發子彈的話,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簣?於是我心裡更加憤怒,心想這個女人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知悔改,死到臨頭都還想著要我的命,老子今天必須得廢了你!廢了你!

  於是我加快了腳步朝著她走過去。聽見我的腳步聲後女人也加快了速度,就在她剛剛伸手抓住了手槍的時候,我一個跨步上前,就用我的左腳踩住了女人剛剛抓住槍的手臂上。這把槍是早已上膛的,女人的手被我踩住了動不了,掙扎了幾下後她開始絕望地哭喊。然後啪啪啪啪連續扣動了四下扳機,將槍膛里的子彈打了出來,但是每一槍打中的都是邊上屋子的牆壁,這四槍也正是她絕望的表現。

  四槍之後,她繼續扣動著扳機,卻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就算我不懂槍,也知道那是沒有子彈的表現。女人傷心地哭著,表情看上去除了驚恐,還顯得歇斯底里。若是換了從前,我可能真的會心軟,想著既然已經制服了對方。不如就此捆了,交給公安機關,讓他們調查處理便是,雖然國家剛剛平定了動亂沒多久,但是我們的法律就是為了懲惡揚善而存在的。但是當時我卻不願意這麼去想,因為我知道她此刻的哭是因為走投無路。因為害怕,卻並不是因為剛剛做過的那一番惡事而後悔。

  這張臉,越看越討厭,如果只把你們留給法律去處理,實在是太便宜了。剛剛你給大毛胸口的那一槍,那可是一處致命的傷,你殺人,我也殺你,你沒殺死人,我也不殺死你!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的殺意迅速躥上了頭,我看著她被我踩住的手,手上還抓著那把打光了子彈的槍,很好,你開槍是吧?這隻手開的槍是吧?剛才打大毛的時候,也是這隻手對吧??

  於是我高高舉起彎刀,就朝著被我踩住的女人的手腕上,斬落了下去。鐺的一聲,這是我刀刃撞擊到地面的聲音,女人的手腕下一寸左右,被我好似砍甘蔗似的砍斷。

  第四十三章 .一顆子彈

  刀身嵌入地面,在砍進去的時候,還泛起了一些火光。而女人在我這一刀斬斷她的右手的時候,竟然楞了片刻,甚至還不哭了,但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開始撕心裂肺地一邊抱著自己正在噴血的手翻滾著,一邊狂吼狂叫。那悽厲的聲音在夜晚傳了出去,顯得格外讓人膽寒。

  我心裡的憤怒還未平息,趁著自己還沒有後悔,於是從地上撿起那把打光了子彈的槍,因為我害怕女人身上還有備用的彈匣。我提著刀朝著邊上那些東倒西歪的男人走了過去,我不會殺死他們,但是一定要給這些人留個紀念,好讓他們知道。為非作歹的事,其實任何人都有能力去做,只要你做過了,就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我一邊走一邊甩動著刀身上沾到的血,那群人看到先前我對地包天和那個女人做的事。知道我這次不會再手下留情,紛紛開始求饒。

  我一步步靠近,就在我準備給這群人每個人肩膀上砍一刀的時候,身後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山空哥,算了吧…

  先前我做下的一切罪過,其實也都被大毛看在了眼裡。大毛支撐著自己吃力地說出這六個字來,卻一下子喚醒了我的理智。於是我站定了腳步,望著眼前這些哭成淚人的男人們,心裡突然想到,這些人只不過是走狗罷了。就算真的殺了他們,其實也意義不大,但是斷然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們走。於是我提著刀,朝著其中一個人指著說,你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下了。用衣服把每個人都反綁了,然後我來綁你。

  說完我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當時的姿勢會不會很難看,我經過今晚這一番折騰,早已疲憊至極,也懶得管這許多了。接著我撤掉了束縛住這群男人的兵馬,經過剛才這一幕,想必這些人也不敢逃跑了,果真當我撤掉兵馬之後,他們每個人都規規矩矩在我面前跪著,瑟瑟發抖,還主動開始脫下自己的衣服。

  很快那個被我命令的男人就一邊哭一邊綁好了所有人,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遞給了我,接著乖乖地把手自己反扣在背後,然後讓我綁住了他。我讓兵馬在邊上看守,以防有人趁機逃脫。地包天腿上有傷,身上也沒有槍,所以就算是逃跑,我也能輕鬆抓住。那個女人斷了一隻手,還在那兒哭得喊爹喊娘的。我也懶得管她。於是我回到地包天的身邊,心裡尋思著這還有一會兒才能天亮,醫院估計在縣城裡而縣城卻距離此地還有不算近的路,如果我扶著大毛去醫院的話,恐怕還沒走到大毛就會因為傷勢過重而死掉。更不要提這些人看我離開之後,也許會逃走之類的,那我先前的努力和我造下的罪業,可就白白浪費了。

  我扶起大毛的脖子,讓他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胸口的彈孔已經沒有像起初那樣一直在往外湧出鮮血了,可是當我撕開大毛的衣服,發現彈孔周圍已經腫起來很大一塊,看上去像是感染髮炎了似的。

  我的父親是個軍人,小時候也常常會跟我說起抗日戰場上的事。他曾經告訴過我,當在戰場上自己的戰友中槍後,除非是當場就死了,否則還是有辦法可以挽救的。這取決於子彈打中的位置,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顆子彈是不是貫穿了身體。相對來說的話。如果子彈將身體打穿了,那就是純粹的槍傷,體內沒有子彈的殘渣,還相對好辦一些,可是如果子彈打中了身體之後並沒有穿透出來的話。那子彈就會在身體裡形成發炎,繼而感染,這樣就非常容易死人。

  於是我輕輕抬起了大毛的身子,伸手到他背後去摸了一下,發現後背上乾乾淨淨的沒有彈孔,這就意味著那顆打中他的子彈還殘留在他的體內。甚為軍人的兒子,我知道這樣下去的厲害性,我必須要給他把身體裡的子彈取出來,才有可能讓大毛支撐到醫院裡去。可是這個地方看上去就是一個被廢棄的小學校,屋子裡的東西都是地包天他們到這裡來的時候臨時才運送過來的東西,那些醫療設備是一定沒有的,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正當我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大毛虛弱地指了指我手上的彎刀,然後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傷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發白,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我明白他的意思,大毛是要我用刀劃開彈孔找出子彈來。我心裡有些發毛,但是當時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由於之前陪著師父林其山和秦不空都在不同的時間去醫院接受過手術。知道在手術之前,是必須要打麻藥的,因為有可能人會受不了那樣的痛楚,可眼下四周圍除了農田就是農田,我上哪裡去找麻藥。

  大毛虛弱地微微張嘴說。你別顧慮了,動手吧,也許痛過了頭,我就暈過去了,反而不痛了。大毛並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此刻把這件事交給我來做的話,其實是一件相當不靠譜且並不保險的行為,但是他沒有辦法,此時此刻他選擇了相信我,一切都交給我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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