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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難以形容當時我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心情,這個傻姑娘很顯然是不會撒謊的,她既然這麼說,那就證明白天那個女人真的跟她說過這些話,起碼是類似的話。假如這個女人之石在哄哄傻姑娘的話,那可以有很多法子可以說,為什麼偏偏要誇她長得好看?又為什麼要說那個大哥哥喜歡她?倘若真是我想的那樣的話,那這個“大哥哥”會不會有點太下作了,是打算看人家傻,就欺負人家姑娘嗎?

  不過我也同時也想到,如果換了我是那個幕後神秘人的話。我也更情願找一個智力有殘缺的人來幫我尋找鬼魂,起碼她比起大毛這樣正兒八經的師傅來說,更加容易被操控,還花不了什麼本錢。

  正在我思考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聽到大毛問了一句。那你見過那個大哥哥嗎?傻姑娘不假思索地說見過啊,在我來這裡之前,大哥哥帶著我玩了好多天,給了我好多糖果吃。大毛聽後朝著我望了一眼,我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這姑娘本身不傻的話,想必那個幕後人應該不會跟她見面,更加不會帶著她玩這麼多天。正因為對方是個傻子,他覺得無害。所以才放下了戒備。他可能從未想過,恰恰是他的過於自信,才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於是我又遞給她一顆糖果,然後問道,那個大哥哥來找你的時候。你爹娘怎麼答應你跟著他走的?我之所以這麼問,也是我最大的一個疑問。因為這個姑娘因為智力有殘缺的關係,是屬於生活比較不能自理的人,一般情況下父母都會比尋常的孩子要費心更多,就完全跟帶著一個小孩子似的。這姑娘十八歲了,樣子長得也不難看,父母怎麼會就這麼放心大膽地把她交給一個陌生人,還一出門就這麼多天呢?

  傻姑娘從我手上接過糖果塞到嘴裡,然後回答道,爹娘高高興興地答應了。當時那個大哥哥給了我爹娘一疊厚厚的紙,爹娘就歡歡喜喜讓我跟著他走了。

  我心裡有一陣唏噓和悲哀,很顯然,傻姑娘口中的那“一疊紙”,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鈔票。換句話說,傻姑娘的爹媽為了錢財把她給賣了,難怪出來了這麼久也都不擔心呢。大概這個幕後人心想與其花錢請別的師傅來,能不能成還另說,保密成本就很大,但凡有點良知的人,終於有朝一日是會把這件事給說出來的,大毛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說給我聽。那還不如直接花錢買一個有陰陽眼的傻子過來,一勞永逸,將來如果有同樣的需要,還能夠接著用,成本低,就一堆糖果就足夠打發。

  我覺得有點可悲,但那畢竟不關我什麼事。這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傻姑娘的話倒是因此前後得到了印證,邏輯通順。只不過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那個女鬼後,他究竟還會不會管這個傻姑娘,這個就可想而知了。

  大毛接著問道。那你一個人每天都在這裡悶不悶啊?傻姑娘說,不悶,就是晚上總是睡不好,一閉上眼,就老有人在這裡飛來飛去的。一睜眼又看不到了。那屋頂上也總是窸窸窣窣地響動,好像有老鼠。說到這裡的時候,傻姑娘突然露出一副滿臉害怕的樣子,她縮著脖子,兩隻手不停地擺動。好像一直在說不不不一樣,然後說道,我最怕老鼠了,老鼠要咬我的腳趾頭,要咬的耳朵。我最害怕老鼠了…

  誰知的大毛其實就是隨口一問,竟然讓這個傻姑娘害怕了起來。而大毛的這個問題,其實也完全沒問在點子上,因為我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套話的,所以每一句話都要想仔細再問,每一顆糖都得弄明白才給,他卻來了個這麼不痛不痛的問題,感覺大毛似乎有些關心這個傻姑娘。

  眼看她害怕了,大毛趕緊遞過去一粒糖果,就跟哄小孩似的說道不害怕啊。來來來,吃糖果。這一招的確非常管用,一瞬間就轉移了傻姑娘的注意力,但是她剛才說的話卻引起了我的一些不解之處。大毛曾經也在這個屋子裡住過,他和王承乾都是意識清醒且本領在身的人,住了長達一個月也沒有見過這屋子裡有什麼東西“飛來飛去”的,難道說是鬼魂嗎?可是不應該才對,這姑娘雖然是被人請來的,但說到底她的角色還是買家而不是賣家,這裡的賣家雖然人人都控制著一些鬼魂。可也絕不至於會縱容鬼魂半夜三更東跑西跑才對。她還說屋頂上老是窸窸窣窣地響動,說有老鼠,可是自打我們早前進入竹林子開始,就發現這裡何止是沒有老鼠,連小鳥和蟲蟻都沒有出現過。這片聚陰之地幾乎沒有動物,哪裡來的老鼠?這裡已經荒廢了這麼長的時間,老鼠在這裡豈不是要活活餓死,難道讓它吃竹子麼,又不是大熊貓!

  而就在剛才我和大毛爬上房頂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屋頂上除了油布和瓦片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瓦片之間因為太久沒有被搬動過,都因為空氣中灰塵的凝結而互相粘在了一起,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自然不大可能是風吹動瓦片的聲音,既然如此的話,那究竟是些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把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接著一顆糖果一個問題,想方設法從傻姑娘口中換取一些我認為可能對我們有幫助的情況。

  從他口中我得知了那個神秘幕後人的大致長相,對方是短頭髮,這可能和先前的軍隊經歷有關,眼睛不大,不愛說話,身子看上去結實但並不胖。嘴巴長得有點奇怪,至於具體是怎麼個奇怪法,也許是詞彙量有限,傻姑娘無論如何都表達不清楚。

  時間就這樣很快過去了,轉眼就已經接近了凌晨兩點鐘。我聽到門外有那種人在走動的聲音,心想大概是這個時候已經漸漸有攤販開始準備收攤了,剩下的人則會堅守到天亮。而傻姑娘從幾分鐘之前開始,就已經連連伸懶腰打呵欠,這天晚上吃了好多糖果,都打嗝了。於是我心想也差不多了,大半夜的不能死纏著人家姑娘不讓睡覺。於是我對傻姑娘說,那哥哥就先走啦,記住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不能跟人說我們來過哦,否則就沒有糖果吃了。

  傻姑娘拍手說好,那拍手已經明顯沒有了先前的興奮感,看樣子是真的打瞌睡了。於是我讓大毛先原路爬出房頂,兩個椅子一重疊,輕輕鬆鬆就攀著房梁從洞裡鑽了出去。害怕屋頂不能承擔過重,我讓大毛先下到地面上後吹個口哨我再爬出去。

  很快大毛的口哨聲響起,我給傻姑娘說了個再見,然後就爬了出去。

  第二十章 .屋頂驚魂

  重新爬到屋頂上之後,我就將被我撕開一個大洞的油布在邊邊角角的地方拴好結,然後在把先前挪到一邊的瓦重新鋪了上去。這才打算順著屋頂邊緣跳到屋後面,大毛已經在那兒站著等了我一會兒了。因為掛著挎包上躥下跳的實在是有點不方便,於是我取下我的挎包對大毛說,你先幫我拿著,說完我就將挎包丟了下去,卻在挎包剛剛離開我手的時候,我的眼神餘光突然似乎瞟到了什麼東西。

  黑暗的環境裡,僅有的一點光線來自於那些攤販跟前的白色燈籠,但是由於房屋的遮擋,其實我在屋後是看不見什麼光的。但是由於在黑暗裡的時間太久,眼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亮度,我能夠看到站在地面上的大毛,還能夠看到大毛身後的竹林。我甚至還能夠隱隱約約看見竹子的翠綠色。可就在那翠綠色的背景映襯之下,我分明地看見大毛身後大約兩三米的竹林邊上,有一個黑漆漆站得筆直的人影,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分不清是正面還是背面。但是是朝著我和大毛的方向。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任何一點出乎我意料的情況,都足以讓我警惕萬分。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會不會是雖然傻姑娘這裡沒有留人看守,但是其實還是有人默默在一邊監視著?這個人影會是那個正在監視我們的人嗎?可是如果是暗中監視的話。這也太明目張胆了點吧,此人的面前幾乎沒有遮擋物,這算哪門子監視?

  可是我沒有叫出聲來,但我心裡清楚,大毛此刻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人影的存在。我摸到房頂上一塊瓦片的碎片。想要朝著那個人影丟過去,看看對方的反應,正當我舉起手想要扔過去的時候,大毛突然壓低了嗓子喊道,山空哥!小心你後面!

  我心裡猛然一驚。迅速回頭,只見我身後不到一尺的距離,斜斜地站著一個身穿綠色旗袍的女人!

  沒錯,就是大毛和王承乾,還有那個傻姑娘一直都在尋找的那個女鬼!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它,但是我卻無比確定這就是那個女鬼,因為那一身綠色絲綢質地的旗袍在夜色之下發出單單的暈光,而她的手幾乎是光著膀子,黑暗中那蒼白的皮膚顯得格外亮眼,卻隱隱約約有點半透明,顯得有些不真實。在第一次見到她之前,我早已在心裡將這個女鬼的外形按照大毛的描述在心中勾勒過無數次,按理說見到後不應該這麼震驚才對,而真正讓我震驚的,則是這個女鬼的身形。

  她的整個腦袋都是歪著倒向自己右側的肩膀,而脖子看上去比較長,才讓它又足夠的長度將腦袋以差不多九十度直角的方式側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上去就是一個斷了脖子的人,腦袋因為無法用力而垂在肩膀上一樣。她的雙目看上去大大的,但是眼睛裡只有白色卻沒有黑色的瞳孔。只有眼睛正中央有一個米粒大小的小黑點,柳葉眉細長,一張不知道塗抹了多少胭脂才會顯得那麼紅的嘴唇,竟然此刻在對著我咧嘴微笑,笑的同時。還露出了一排細細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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