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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撥通了郭小芬的手機,“郭記者,你也太不像話了!”

  “郝文章的稿子你看到了吧?我一直在等你打來這個電話。”郭小芬的口吻出奇鎮定,“我向你發誓,這篇稿子中,凡是涉及昨天咱們談話的內容的,絕對不是我提供給他的。我給你一個地址,是他住的快捷酒店的名稱、位置和房間號。咱們可以一起去找他,來證明我是不是無辜的!”

  在一家快捷酒店的門口,他撞見了同樣剛剛趕到的郭小芬。

  她把昨天分手後,郝文章突然出現、又送她一條圍巾的事情告訴了他,“我現在懷疑,他應該是被你解開手銬時,將打開的錄音筆放在了我的挎包里,後來又借送圍巾之名,把錄音筆從我的挎包里拿走了——所以才記錄了我們的對話——恕我直言,他的行為,讓我也感到非常生氣,我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楚天瑛不說話,衝進快捷酒店,站在二樓216號房門口,砰砰砰地拍門,“郝文章!郝文章!”

  沒有人應聲,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清潔女工走過來說:“216退房了,我剛剛清理過房間。”

  “啊?”楚天瑛一愣,“什麼時候退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問一下前台。”清潔女工說。

  “你先把這個房間的房門打開,然後把你們酒店的負責人叫上來。”楚天瑛嚴肅地說,並亮出了警官證。

  清潔女工趕緊打開門,然後下樓去了。

  楚天瑛和郭小芬一起走進房間:白色的床單鋪得整整齊齊的,已經找不到一絲郝文章住過的痕跡了。

  正在這時,大堂經理進來了,很客氣地說:“您貴姓……哦,楚警官,失敬失敬,您是要找昨晚住在這裡的房客嗎?他昨晚十一點突然有事,把房退掉就匆匆離開了,我親自給他辦的手續。”

  “這王八蛋跑了?!”楚天瑛咬牙切齒。

  “出了什麼迫不及待的事,要大晚上十一點退房?”郭小芬想了想,撥打了郝文章的手機,關機。她問大堂經理:“他是一個人離開的嗎?”

  大堂經理搖搖頭,“是被他的兩個朋友攙扶著離開的,其中一個幫他結的帳,說他是喝醉了……”

  郭小芬立刻用手機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是《北方晨報》編輯部嗎,老陳?我是郭小芬,還記得我吧。呵呵,有個事請你幫幫忙,你能幫我找一下昨晚要聞版的夜班編輯嗎?好,你讓他接一下電話……喂,您好,請問昨晚郝文章是幾點把那篇關於‘10·24大案’的稿子傳給你的?十點五十五分?多謝!”

  放下電話,郭小芬面色凝重,“楚處,郝文章可能是被綁架了,那篇稿子思路清晰,不可能是醉鬼寫出來的。如果說他是傳完稿子才喝的酒,五分鐘的時間,除非他是把整瓶二鍋頭給一口喝了,否則不至於醉到要人攙扶。”

  楚天瑛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問大堂經理:“你把昨晚郝文章離開時的細節,具體講一講。”

  大堂經理說:“十一點整的時候,他被兩個人攙著下的樓,好像喝了很多酒,腳在地上拖拉著,耷拉著腦袋。攙他的兩個人還替他拿著包,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疤瘌眼來前台結的帳,說他是客人的朋友,有點急事,先不在這裡住了。”

  “也許,郝文章從我們這裡得到了許多他想要的東西,但是他還有許多秘密,並沒有告訴我們。”郭小芬說。

  楚天瑛背靠著牆,仰頭望著灰色的天花板,眼神呆呆的。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接聽,又是王副廳長打來的,“我已經趕到北京,你馬上來市局,市局的許瑞龍局長要見咱們,商討‘10·24特大殺人案’的案情。”

  放下電話,楚天瑛對郭小芬冷冷地說:“你和我一起去市局吧,有些問題你必須幫我向上級解釋清楚。”

  天色陰沉,猶如雪後泥濘的地面。計程車路過健一大廈的時候,楚天瑛讓司機放慢了速度:只見大廈門前黑壓壓地擠滿了頭髮花白的老人,人數是昨天的五倍都不止,手中搖動著五行陰陽鏡的包裝盒,不斷向前涌動。兩排保安像鐵鏈子一樣橫在大門口,馬笑中領著幾個警察也在一旁維持秩序,有幾個老頭子圍著他怒罵著什麼。馬笑中苦笑著,時不時用手背擦一下臉。

  “你看看,這就是郝文章煽動的結果!”楚天瑛用手指狠狠地鑿著車窗,“一場離奇的大案已經讓我們精疲力竭了,而公眾的壓力更會使我們焦頭爛額!破案破案破案,沒有一個警察不想儘快破案!但是這個樣子下去,我們最終會屈從於輿論的壓力,急匆匆地作出不客觀不真實的結論!”

  郭小芬沉默不語。

  計程車在市局南門停下,一下車,幾十名記者像洪水一樣裹住楚天瑛,因為天陰,設置成自動狀態的閃光燈像喀秋莎火箭炮一樣在他臉上不停地炸亮,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請問劉思緲警官何時能參與調查這一大案?”

  “警方為什麼要庇護健一公司?”

  “郝文章記者在他的稿件中說,他的採訪自由受到侵害,險些遭到拘捕,請問您對此作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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