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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小田切的這一點,吉敷也有同感。

  “嗯,是呀!”河野也說,然後沉默了下來。

  “後來你還有聽到夜鳴石哭的聲音嗎?”吉敷稍微改變了一下話題。

  “沒有了。那一天以後,就沒有再聽到了。”

  “因此,你只有在十二月二十日的晚上和八月五日的晚上,聽到過夜鳴石的哭聲?’

  “對,我只聽到兩次。”

  “兩次都有人死了?”

  “對,就是那樣,所以覺得很可怕。”

  “夏天的那一次,除了你聽到外,還有很多人也聽到了吧?”

  “是。剛才的小池太太也聽到了,還有一號樓的辻先生,二號樓的矢村先生都聽到了。”

  “當時社區內有不少人在走動嗎?”

  “是的,因為那天有大霧,很多人跑到室外看大霧。”

  “可是卻沒有人看到小池恭一是被誰打死的嗎?”

  “是呀,因為霧很濃的關係吧!可是……”

  “可是什麼?”

  “那也是很奇怪的命案吧?我總覺得好像沒有人是兇手。”

  “沒有兇手?那小池恭一怎麼會死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那樣覺得。”河野好像要說什麼,又猶豫著不說。

  “聽說小池君是個品性端正的好學生。是嗎?”

  “唔,可以說是吧。”

  “因此,他不可能和人結怨,招來殺機。”

  “嗯。”

  “他的母親也是個好人,大家對她的評價很好。”

  “對,她是好人。”

  “所以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會被殺害。”

  “是呀!可是……”

  “可是什麼?”吉敷問,河野卻沉默不說話了。

  “到底是什麼事?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即使是非常小的事情,也有可能變成重大的線索呀!”

  “這個嘛……現在說這些,好像在批評死者的不是,所以我不是很想說。我只是覺得——那或許是天譴吧!”

  “天譴?怎麼說?”

  “哎呀,我這樣說或許太過分了一點。是這樣的,小池君有愛偷東西的壞毛病。他曾經把在市區里偷來腳踏車或五十CC的機車,藏在那邊的樹林,偶爾騎出來兜風。”

  “哦?”

  “他好像也會在這裡偷錢,我就曾經被偷了一些錢。”

  “確定是他偷的嗎?”

  “因為沒有證據的關係,所以不敢確定就是他。”

  “嗯。”

  “或許是母子兩人的生活有些困難,日子不是很好過,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行為吧!”

  “可是,也不能因為生活有些困難,就偷東西呀!”

  “是的。”

  “不過,說是天譴,也太嚴重了些。”

  “是呀!所以我才會說我那樣說是過分了,不過,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太奇怪了,我才會有這種聯想。”

  “當時沒有人看到兇手嗎?那個時候公寓的使用地內不是有好幾個人嗎?如果有兇手,兇手逃的時候,一定會被其中的某一個人碰到才對。”

  “是的。雖說濃霧之中即使擦身而過也可能看不見,但是,再大的霧裡,如果有人從旁走過,雖然看不到臉和身體,也可能感覺到人的氣息呀!對方如果用跑的,那就更容易感覺到了。不管怎麼說,至少會聽到腳步聲。”

  “沒有錯,那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案子。”

  “嗯。”

  “那個命案和十二月的這個事件,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我想是有的。”河野說。“兩件事情發生時,夜鳴石都哭了。”

  “對,還有夜鳴石。”吉敷想起來了。“八月的那一次,很多人都聽到夜鳴石的哭聲。至於十二月二十日那天呢?除了河野先生你,和那四位學生外,還有人聽到嗎?”

  “有。”河野說:“剛才的小池太太也聽到了,還有住在三樓的南田也聽到了。”

  “哦?這樣嗎?”吉敷說。

  從北側的窗戶看出去,太陽已經下山了。

  6

  從管理員室出來後,吉敷在河野的帶領下,走到走廊。正如河野說的,從一號樓的出入口進來後,很快就可以來到上樓的樓梯前面。樓梯的左右分別是一〇一室和一〇二室的鐵門,此外就沒有類似出入口的門了。樓梯的旁邊的小窗戶上鑲著塗著綠色漆的鐵格子窗。

  這裡沒有電梯,河野領著吉敷爬到五樓,觀看通子的住處,也就是命案現場的所在。通子的住處——五〇三室的門是上鎖的。河野拿出鑰匙,開了門。

  一種緬懷的心情很奇妙地湧上吉敷的心頭。身為專門負責調查兇殺命案的刑警,來到命案現場時,竟然有這樣的情緒,這是吉敷以前從沒有的情形。

  門開了,河野退後一步,讓吉敷上前。門開的時候,發出“軋——”的吱嘎聲。吉敷先踏入屋內,進入室內的台階旁有電話。這個屋子裡,其實並沒有任何讓吉敷可以有懷舊情緒的熟悉事物。

  台階下的黑色女鞋,也是吉敷所沒有見過的鞋子。

  已經五年了。沒有和通子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經過了五年了,但是通子的這個住處,竟然還是讓吉敷有著懷念般的心情。吉敷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接近心痛的感覺。或許是太累了。吉敷心想。因為累了,所以精神就像手中的細砂一樣,想緊緊握住,卻怎樣也握不住。然而,這個累,到底是旅途造成的勞累,還是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覺得疲累了?吉敷無法判斷。

  室內出乎意料之外的整齊。藤倉市子和房子相擁互刺的客廳里,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接待客人的整組沙發整整齊齊地排放著,灰色的地毯上連一滴血也沒有。

  “你整理過了嗎?”吉敷回頭問河野。

  “沒有。”管理員回答,“幾乎沒有整理過。警方來收拾兩位藤倉太太的屍體的時候,我也有進來過,現在屋子裡的情形和當時是一樣的。還有,剛才你問我的話,那時警察也問過我。”

  “噢。”

  “不過,當時警察是這麼說的:你沒有特別整理過嗎?”

  “也沒有什麼灰塵。”吉敷一邊拉開客廳的窗簾,一邊說。

  “啊,後來我曾經進來,簡單地打掃了一下。不可以那樣做嗎?”

  吉敷了解。河野對通子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打開陽台那邊的窗簾,眼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

  “嗯,這裡的景觀很不錯。”吉敷不自覺地說。

  “是嗎?這一點大概就是這裡最大的優點了。”

  “從屋頂看出去的話,景觀一定更好吧?可以上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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