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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兇手是她們的丈夫的話,那麼或許就找得到原因了。那就是保險金。她們的丈夫都為她們投下巨額的保險。保險的受益人當然是丈夫。因為她們每個人都分別有好幾個保險,每個人的總額約有五千萬,兩個人加起來超過一億圓。如果命案的調查終結了,兩個丈夫都被證明與命案完全無關,那麼他們兩個人就可以領到保險金了。

  藤倉兄弟兩人都很混,背負了將近一千萬的貸款,“白色”的經營狀況又不好,所以他們兩人確實讓人愈想愈懷疑。雖說替妻子投保,做丈夫的人也得花錢,可是要繳保險費還不到一千萬,和一億元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但是,這兩個丈夫都有不在場證明。先來說藤倉一郎,十二點左右,和一郎住在同一樓層的住戶,曾經看到一郎;另外,十一點半左右,他還在家裡接了一通朋友打來的電話。至於藤倉次郎,他從十點半左右開始,就因為家裡的電視壞了,跑到鄰居的單身漢家裡看電視;他在那裡待了一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的市子和房子的死亡推定時間裡,這兩位兄弟確實分別在三號樓和二號樓的自宅里或附近。根據鄰居的說詞與管理員河野他們的說詞,得到的結論是: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在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跑到一號樓的五樓,殺死自己的妻子。

  可是,這裡還有很大的疑點。經營酒館的藤倉一郎、次郎兄弟,幾乎很少這麼早就回到家裡,通常他們回家的時間是深夜一點左右。十二月二十日這一天又不是星期日,他們沒有提早回家的理由。

  因此,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而提早回到位於二號樓與三號樓的自宅。可是殺人的現場是一號樓的五〇三室,離兩位丈夫所在的二號樓與三號樓,確實有點距離,因此他們的不在場證明,是可以成立的——這是設定五〇三室就是殺人“現場”而有的想法。然而,五〇三室真的是殺人現場嗎?五〇三室顯得太乾淨了。和“夕鶴九號”臥鋪內的血跡斑斑比較起來,五〇三室不像發生兇殺事件的地點。

  釧路署的調查中心也針對這個疑問,數度採取調查行動。殺人現場如果不是在五〇三室,那麼會在哪裡呢?釧路署也調查了藤倉一郎與次郎的自宅,甚至也調查了“白色”小酒館。然而警方一樣沒有在那些地點找到值得懷疑之處。

  但是,假設藤倉兄弟在自己的家裡殺了妻子,結果也是一樣的。因為屍體是在一號樓的五〇三室發現的,所以如果他們真的在上述的那些場所之一,殺死了妻子,那麼他們勢必得把屍體運到五〇三室。活人的身體和死人是不一樣的,藤倉兄弟搬運屍體的時候,一定要從一號樓一樓的河野房間旁邊經過才行。可是,根據之前的調查證詞,十二月二十日傍晚六點以後,就沒有可疑的人踏入一號樓了,因此這個疑問依舊得不到解答。

  就這樣,經過幾番調查的波折之後,釧路署的捜查單位因為刺入兩位死者的刀子刀柄上,有屋主加納通子的指紋,加上加納通子又失蹤了,便把懷疑的對象,再度轉回到加納通子的身上。

  警方認為加納通子就是兇手,而且五〇三室便是命案的現場。雖然加納通子沒有殺死藤倉市子與房子的動機,但是,市子與房子卻未必沒有殺害通子的動機。

  釧路署查問到一件事,聽說過藤倉兄弟對加納通子很有興趣,尤其是弟弟藤倉次郎。次郎和加納通子一樣,對丹頂鶴情有獨鍾,所以幾乎每天都去加納位於北大路的店裡,他不僅讓加納看自己的攝影作品,還力邀加納帶作品到“白色”做展覽。一郎雖然不像次郎那麼熱衷,但是也經常去“丹頂”。

  這一對兄弟對加納通子的興趣,很可能引起妻子們的反感,於是妻子們討論之後,決定去加納通子的房間談判,希望加納通子不要勾引她們的丈夫,可是談判的過程引起爭端,有人一時激動,拿出了廚房裡的菜刀,一陣混亂之下,這對運氣不好的妯娌變成互刺的局面——

  如果這樣想像的話,這對妯娌用不著和加納通子有什麼交情,以前也用不著去過加納通子的五〇三室,她們隨時有可能去找加納通子。釧路署相當重視這個假設,加納通子突然失蹤之事,也讓根據住在“丹頂”附近的人的說法,加納通子二十日那一天和平常一樣,在相同的時間開店。

  但是平常七點才打烊的“丹頂”,那一天卻在下午兩點左右就關上大門,從此就沒有再見到加納通子,“丹頂”的店門也沒有再開啟過。

  當天她關了店門後,就直接回到三矢公寓的自宅內嗎?她在自己的家裡等待那兩個妻子,在深夜的時候殺害了她們,然後趁著管理員睡著時,逃出三矢公寓嗎?管理員室前面的門的鎖,並不是學生們所說的盔甲武士打開的,而是通子逃亡時打開的嗎?釧路署的看法,恐怕比較接近這個想法吧!

  這個案子的關係者中,已經有一個人失蹤了,這個人是藤倉兄弟的長姊藤倉令子。令子、一郎、次郎是親姊弟,他們原本是四姊弟的,但是最小的弟弟良雄聽說小時候就因病死了。

  令子出生於昭和二十一年(一九四六年),未婚,在釧路市內的若松町經營出租公寓,自己也住在公寓內的一間房間裡。她從二十日開始就不見蹤影;可是,因為她是獨居者,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失蹤的確切時刻。不僅這個事件處處是謎團,發生在夏天的霧夜裡的小池恭一君的命案,此時也還沒有解決。因為這兩個命案都和釧路的傳說牽連在一起,所以整個北海道的媒體,都曾經大幅報導。但是,更讓人吃驚的事情,是接下來的事。之前的事件經過,雖然非常奇怪,但是還稱不上是靈異怪談。

  十二月二十二日,小田切到照相館,去拿那個晚上拍的照片。因為刑警說過,照片洗出來後,要讓警方看,所以在約定和警方見面的前一小時,他就去拿照片。被警方說是在作夢,讓他非常氣憤,所以他很在意是否能拍下暴風雪中的盔甲武士。

  結果——洗出來的照片非常模糊。因為當時是深夜,外面又是暴風雪的天氣,同時又是遠距離拍攝,所以洗出來的照片只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而且,與其說那個影子是人,還不如說是一根電線桿的影子。總之,照片讓小田切非常失望。

  拿著這樣的照片去釧路署,可說是一點意義也沒有,所以他走進北大路上的一家咖啡館。他在咖啡館裡仔細地看著那些照片,並且拿出底片比對。他想:不同的顯像技術,會洗出不同效果的照片,或許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盔甲武士的影像清晰一點點。他也認真的考慮:如果放大照片,影子會不會更清楚一些?

  他叫了咖啡,一張張的看著洗出來的照片。去三矢公寓前,在家裡拍攝的狗的照片,也混在其中。突然,他輕叫出聲,手上的整疊照片掉落在桌面上,其中還有幾張掉到地上。可是,他不管這些從手上掉落的照片,一時之間竟然驚訝得動不了了。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以顫抖的手指,一張一張地撿起地面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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