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判決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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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叔安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笑著道:「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們下山吧。」

  余氏戈大娘帶著族人們回屋去收拾行李。

  駱東樹靠近江叔安,好奇地問道:「大哥,那戈大娘可是個女的,你怎麼連她也一起招安了?咱們軍營不能收女的。」

  江叔安笑話他:「你連她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說軍營不收女的?!」

  駱東樹羞憤交加:「剛才我那是不小心才被她偷襲成功的,要是面對面打,我肯定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得了吧,就你那兩下子,想要打過戈大娘,起碼還得再練十年。」

  「大哥,你別看不起人!」

  顧斐冷靜客觀地說道:「岳父說得沒錯,你的確不是戈大娘的對手,那女人看起來並非純正的漢人,她應該有外族血統,身高和力氣都比尋常漢人更大,若能善加利用,興許會是一員干將。」

  駱東樹梗著脖子喊道:「可她是個女的,女人不能參軍!」

  「那也要分是什麼樣的女人,若是一個比男人還厲害的女人,我為什麼不用她?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的,我就非得放棄她,轉而選擇你們這些沒用的男人嗎?」江叔安毫不客氣地譏笑。

  駱東樹漲紅了臉:「大哥,你也是男人啊!」

  「哦,男人也分很多種,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厲害的男人。」

  「……」

  好生氣,卻無法反駁。

  待寨子裡的人收拾好行囊,江叔安帶著他們下山去了。

  顧斐單獨帶著馬定去縣衙,江叔安則帶著其他人前往平安村。

  等到了平安村,江叔安把寨子裡的那些老弱病殘留在村里,這些老弱病殘不可能去參軍,但也不能把放在寨子裡不管,只能把他們安頓道平安村里。

  戈大娘見到寨子裡的老弱病殘被安頓在村里,沒有要強迫他們去軍營裡面當苦力,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不管咋樣,至少江叔安沒有要欺壓老弱病殘的意思。

  當天夜裡,江叔安就住在了平安村里,待次日天一亮,他便親自帶著戈大娘等人返回涼山關。

  臨走之前他特意差人給江微微送了個口信,將他回軍營的消息告知給江微微,免得她擔心。

  江微微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健康堂里給人看病。

  她只是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便讓阿桃領送信之人去後院休息。

  送信的是個小兵,他拱手道:「小的還有事要辦,不能久留,先行告辭。」

  待他走後,江微微繼續給人看病。

  昨天顧斐將馬定送到了縣衙,縣令鍾殊然立即命人將馬定收押。

  在經過一番拷問過後,馬定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原來,他和莫月珍離開雲山村後,並未直接離開九曲縣,而是躲進了麓山裡面。

  因為莫月珍懷有身孕,不宜長途跋涉,他們打算在麓山裡面住兩個月,等莫月珍肚裡的胎兒滿四個月後,再離開九曲縣。

  那時候不僅胎兒穩了,且風頭也過去了,他們逃跑的成功機率更高。

  不得不說,他們這個思路很正確的。

  在村里人剛知道他們私奔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他們肯定連夜離開了九曲縣,沒人能想到他們非但沒有離開九曲縣,反而還在距離雲山村不遠的地方躲了起來。

  所謂燈下黑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鍾殊然問:「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在麓山之中躲一段時間,為何你又突然對莫氏痛下殺手?」

  馬定慌忙否認:「沒有!我沒有殺人!是那個女人自己沒站穩,不小心摔下山去的,我本來想去拉她,可惜沒拉住,跟我沒關係,求大人明鑑!」

  「真有這麼巧?難道不是你後悔跟她私奔,嫌她礙手礙腳,故意要置她於死地?」

  「不是,我從沒這麼想過!」馬定生怕自己背上人命,急得滿頭大汗,「她跟我私奔後,我的確很忐忑,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也不曉得我們兩個能不能過上想要的安穩日子,可我從沒想過要殺她。反倒是她,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跟我鬧,她還三番兩次地用腹中胎兒威脅我,說是我如果不光明正大地把她娶進門,她就帶著孩子一起去死。她也不想想,我們都還在私奔的路上,連以後能不能找到落腳處都不曉得,她居然還想著讓我風風光光地把她娶進門?!」

  「就因為你忍受不了她的壞脾氣,所以才對她動了殺心?」

  「我真的沒想過要殺她,」馬定急得都快哭了,「我膝下無子,她肚裡的孩子就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也不可能真對她怎麼樣!」

  無論怎麼審,馬定都一口咬死了自己沒有殺人。

  捕快們再三勘察現場,懸崖邊上有向下滑落的腳印,可以從側面印證馬定所言非虛。

  至於仵作那邊的屍檢結果,也表示莫月珍身上只有摔傷,並無其他傷痕。

  最終,因為證據不足,馬定的殺人罪名不成立,但與人通姦、並誘拐良家婦女私奔的罪名卻扎紮實實地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自知人證物證確鑿,自己無力爭辯,只能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鍾殊然當場讓人打了他三十大板,又將他與人通姦之事宣告出去,讓整個九曲縣的人都知道這貨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然後便放他回家了。

  並非鍾殊然不肯重罰他,實在是這個案子不好重判,若仔細追究起來,莫月珍與馬定通姦是出於自願,跟他私奔也是自願。

  這種兩廂情願的事情,總不好把所有過錯都推到馬定一人頭上。

  往深了想想,這件案子之所以能引起重視,是因為莫月珍死了,牽扯到人命,不得不嚴查到底。

  可如果莫月珍沒死,依照這個年代的風俗,通姦之人被抓住,男方頂多也就是被揍一頓,可女方就完了,輕則從族譜除名,重則沉塘淹死。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局限性。

  江微微在得知事情的全部經過後,心情不太好。

  因為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在第二天下午應驗了。

  就在幫忙送信的小兄弟走了後,馬定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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