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老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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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修)

  那青年男子略一頷首:「不用多禮,坐下來說話吧。」

  任掌柜順勢坐下,卻不敢坐實,只敢半邊屁股落在凳面上,面上滿是恭敬和小心。

  青年男子隨意地問:「你師父人呢?」

  「我師父去了雲山村,他現在在村中一個叫做健康堂的醫館裡面坐堂。」

  健康堂?青年男子回想了下,確定自己沒有聽說這麼個醫館,看來應該是個不知名的小醫館,不過想來也是,能開在這種小地方的醫館,又怎麼會是大醫館?

  「你差人給他送個信,讓他來鎮上一趟……」青年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改口,「算了,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就不用他來回跑了,還是我親自過去找他吧。」

  任掌柜忙道:「今天時候不早了,明早我陪您一塊去。」

  「行。」

  任掌柜立即讓家裡人收拾好客房,恭恭敬敬地請世子爺去休息,晚上還特意背上豐盛的酒菜,招待這位尊貴的客人。

  ……

  徐家宅邸內。

  徐錦河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顧斐他們一家沒有被燒死?他們還都好端端的?這怎麼可能?!」

  管家擦了把頭上的冷汗,心驚膽戰地說道:「中午魏詞在醉香樓大擺宴席,把本地所有的鄉紳員外全都給邀請了過去,就連縣太爺也去了,說是為了給魏塵慶祝,祝賀他高中舉人,且還是府試的第二名。那酒席辦得很熱鬧,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我聽聞消息後,特意派人偷偷去醉香樓看了一眼,發現顧斐一家人也在酒樓里,正好端端地吃著飯,一點事兒都沒有。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顧斐一家人昨天傍晚才到鎮上,咱們讓人放火燒房子的時候,顧斐一家還在府城沒回來。」

  徐錦河聽得眼眶都紅了,恨意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自從癱瘓後,就只能待在家裡,哪兒也去不了。以前見到他總是巴結討好的同窗們,如今全都躲得遠遠的,不願再跟他有來往,還有以前那些對他客客氣氣的員外鄉紳們,如今也都當沒有他這個人似的,徹底斷了跟他的聯繫,就連以前把他當成半個學生看待的縣太爺,也只是在事後讓人給他送了些治傷的藥材,別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也正因為如此,才導致他跟外界的接觸幾乎為零,所有的信息來源都靠家中下人。

  可下人們並不能準確打聽到每一個重要的情報,當徐錦河從下人口中得知考生們都已經回到九曲縣後,就以為顧斐也回來了,這才花錢僱人去放火燒房子,想把顧斐一家活活燒死。

  卻沒想到,顧斐一家人根本就沒回來!

  在他家放的那把火,就只燒掉了一座沒什麼用處的舊房子。

  如今顧斐一家人依舊好端端的,屁事都沒有。

  滿盤算計都落了空,這讓徐錦河如何能接受?!

  緊接著,他又聽到管家說出一個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管家道:「顧斐這次也考上了舉人,且還是府試的第一名。」

  徐錦河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嫉恨將智徹底摧垮,他抓起身邊的茶杯,狠狠砸出去,口中發出幾欲擇人而噬的怒吼。

  「啊啊啊!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從雲端跌入泥濘,又從泥濘摔入地獄。

  可那個害了他的人,卻還能前程似錦,出盡風頭。

  憑什麼啊!老天不公!不公啊!!

  管家被嚇得後退兩步,小心避開那些四處飛濺的碎瓷片,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自從他家舉人老爺殘廢之後,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古怪,動不動就發火摔東西打人,有時候還會大喊大叫,簡直就跟瘋魔了一般。

  家中上上下下都戰戰兢兢,生怕被老爺遷怒。

  等身邊能摔的東西都被摔光了,徐錦河這才逐漸從嫉恨暴躁中平復下來。

  管家這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提議:「要不,咱們再去找幾個通緝犯或者山匪什麼的,出錢請他們幫忙,把顧斐一家給做了?」

  徐錦河雙手握拳,狠狠砸在輪椅扶手上,語氣中充滿怨毒:「他們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直接殺掉他們的話,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我要讓他們跟我一樣,失去一切,只能像一灘爛泥一樣,絕望地活著。」

  管家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他勉強壓下心裡的畏懼,試探性地問道:「老爺,您打算怎麼做?」

  「他們不是開了個醫館嗎?那我就先毀了他們的醫館,讓他們聲名掃地,受萬人唾棄,再也抬不起頭做人,然後再一點點地磋磨他們,讓他們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活不好。」

  說到最後,徐錦河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麵皮隨之扭曲猙獰,好不嚇人。

  管家只看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徐錦河朝他招了下手,將他叫到跟前,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管家邊聽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錦河想到事情辦成後,顧斐和江微微即將面臨的處境,心情非常好,他面上帶著笑,全然沒有了剛才狀若瘋癲的樣子,其情緒轉變之快,實在讓人害怕。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好好地干,事成後一定不會虧待了你。」

  管家只覺得被拍過的地方一片冰涼,就像是被毒蛇爬過似的,讓他心裡越發恐懼。

  可他不敢表現出來,怕惹得老爺不高興,忙不迭地表示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徐錦河笑著笑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我之前讓人送去汴京的信,還沒有回音嗎?」

  管家小心回答:「暫時還沒有。」

  徐錦河的面色一沉,笑容頓時就沒有了。

  管家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又要發火,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被遷怒的準備。

  可出乎意料的是,徐錦河什麼都沒說,只是擺了下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管家哪裡還敢多待?忙不迭地跑了。

  屋裡只剩下徐錦河一個人。

  這一個多月來,他幾乎每隔三五天,就會讓人往汴京送一封書信,他把自己被人害了的事情寫在信里,告訴叔公徐一知,想請徐一知幫忙報仇,把顧斐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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