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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秋走了兩步,深吸口氣,道:「之後不喝爛醉,保存理智。」

  「好的!」時歡用力點頭,「我都聽你的,就是你剛剛捏我的臉,捏得有點痛,能不能給我吹兩下嗎?」

  唐意秋冷她一眼,走了。

  「小氣巴巴的。」

  ……

  大婚的戲,也就是洞房花燭。

  這種一般都是在晚上拍,不過白天也有戲,就是之前唐意秋接受採訪說的那段,司湛要親手把狐狸送給暴君。

  整個早上都是司湛送妻的戲。

  「大人,這天下需要一個新主人。百日後,你就是天下的主人,那時夫人自然是開國之後。」謀士俯身作揖。

  司湛不為所動,謀士又道:「大人真要只顧自己安樂,看黎民百姓生在水火之中,讓他們死於□□嗎。」

  「你真是好會說話。」司湛扭頭顫笑,「我救了天下,誰又救我的天下?」

  他推開門,手指攥得緊緊的。

  所有的情緒都在他眼睛裡,痛苦、絕望、愛意,統統的變成了恨意。

  「卡!」陸百生把司湛叫了過來,道:「情緒還差一點,你現在背著兩條線,國家和情愛,你過於修飾情愛,身上的另一條就被弱化了。」

  司湛揣摩了一會,重新上場。

  之後謀士說話的時候,司湛就沒有那麼痛苦,他攥著門,手指滲出血,臉崩得緊緊的。

  「我去送夫人,我去送阿狐。」

  「卡!」

  「怎麼樣?」陸百生問著準備上場的時歡。

  「特別好。」時歡道,「開始我以為很好了,沒想到司湛老師還能演得更好,換我一定提著刀砍人,搶我老婆就去死!」說著,她朝著唐意秋看去,嘴唇動了動。

  老婆老婆!

  倆人雖隔得很遠,但是口型還是很好辨認,唐意秋微偏過頭。

  陸百生又道,「情緒要根據一個人的性格和背景來說,司湛的角色是溫柔的,他背負的很多,他太動情,就成了自私自利,太在乎國又成了薄情寡義。你的角色不一樣,你可以肆無忌憚。」

  「肆無忌憚……」時歡眯著眼,學以致用還開拓創新,「那大婚的時候,我也能肆無忌憚嗎?」

  陸百生一點頭,時歡立馬朝著唐意秋身邊跑去,她眨眨眼,「剛剛陸導的話你聽到了嗎,我是暴君,暴君不就是隨心所欲嗎?到時候我就能把你按在龍上親,直接睡了你。」

  「你是暴君嗎?」唐意秋直視著她。

  時歡微愣,一時分不清她說的是這個角色,還是她本身,她伸手去拿人物小傳,剛翻開就聽著唐意秋冷冷地說:「你是個流氓。」

  「流氓怎麼了,誰讓我是皇帝。」時歡朝著她臉上看去,「我很期待你待會的樣子呢。」

  因為是電影,節奏快,書生和狐狸雖然成親了,但是他們成親的那一段並沒有拍出來。

  唐意秋斜了她一眼,「陸導在喊你。」

  「你會看我嗎?」時歡小聲說:「戲裡你總是看司湛老師,今天的戲,你能不能看看我。」

  「你在戲裡不好看。」

  時歡撇撇嘴,進了場景,她剛坐上龍椅,再看向唐意秋,唐意秋就跟著化妝師一起走了。

  哼,不看就不看。

  她正悶悶想著,唐意秋回頭看了過來,用口型說:「化妝,準備大婚。」

  「《狐生記》第四十七場第三境,一次。」

  朝堂之上,一直跟在司湛的身邊出謀劃策的謀士,這一場戲站在了暴君身邊,他對司湛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意。

  司湛猛然一僵,聽著時歡同謀士的對話。

  「是嗎,和畫上的女子一樣?」

  「對,那女子就是陳大人的夫人。」

  陳大人不傻,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他中了圈套,暴君設計讓他親手送上自己的愛妻。

  這、殘忍的暴君在玩弄他們。

  暴君笑道:「往日陳大人一直勸誡孤要守性,孤還當陳大人剛正不阿,沒成想陳大人也是螻蟻之輩啊。」

  陳大人緊攥手,恨恨地看著他。

  暴君又道:「世上的人都恨孤,說孤殘暴不仁,陳大人,你說世人該怎麼說你?」

  世人會怎麼說他。

  他若沒有上當送上愛妻,自然是不畏強權,留下一段佳話,倘若、倘若……

  自然笑他貪生怕死,賣妻求榮。

  「不必驚慌,世人自然說陳大人一心向主,為孤尋得美人,排憂解難。」

  陳大人微合上眸。

  他跪下行禮,「謝主隆恩!」

  暴君目光深深,冕旒晃動發出輕響,「還不讓孤看看你夫人是何等絕色?」

  「《狐生記》第四十七場第四境,一次。」

  百步台階,陳大人走得步步艱辛,紅轎就在他眼前,帘布吹動,依稀能看到裡面著紅衣的女人,熟悉的輪廓,熟悉的眸眼,一如他們當年。

  那年他們相逢,桃花和天成了一色。

  那年他帶著她出了桃花源,帶著她走進了塵世中,帶著她穿上鳳冠霞帔,又將她帶給旁人。

  現在,只要他騎著馬,他就能帶阿狐離開,去桃花源,去萬里河山再也不回來,可、可那些陪著他謀反的兄弟怎麼辦?這黎民百姓怎麼辦?

  額前的珠翠被吹得陣陣響。

  吹得陳大人慌了神,他緩緩上前,手輕輕地掀開轎簾,「我、臣……臣請美人下馬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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