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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那邊麗姐畫著精緻的妝，烈焰紅唇，全身緊繃，憋著一股子勁，時歡趕緊捏住音量鍵。
然而，還是被炸了耳朵。
梁君麗罵道，「時歡，翅膀硬了啊，不是爬都爬不起來嗎，你是詐屍了，還是還魂了啊？」
時歡配合的咳嗽兩聲，「哎，這不是麗姐打電話過來麼，我就算到了鬼門關也得爬回來！」
「別給我貧！」梁君麗憋著氣，「為什麼不去蹭唐意秋的熱度，你說說今天多好的機會，我公關文案都準備好了，你看看現在什麼狀況！」
剛剛時歡在直播間提了一嘴，算是知道唐意秋的粉絲多牴觸她了，真要是蹭了，估計對唐意秋影響也不小。
「我不想蹭她熱度。」
「不想蹭？那你說說你想過什麼？想一輩子黑下去麼？你覺得公司還會讓你這麼野下去？」
時歡沒話說。
「你是不是想退圈？」梁君麗笑得森冷，「違約金你陪得起嗎？話我給你擱在這兒了，公司不把你榨乾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要是火不起來，就是陶子言的墊腳石！」
陶子言？時歡沉了沉眉。
到底是自己帶出來的藝人，梁君麗罵完見時歡不說話，又心疼地嘆了口氣，道：「我今兒給你打電話就是說這件事，陶子言最近也接了一個偶像劇，演的女一號。劇本我看過，大概就是男朋友和閨蜜搞上了，女主被綠，前期慘兮兮後期開掛打臉，上映期在你前面。有什麼感想嗎？」
時歡沒什麼感想，就覺得有些很可惡的人還明晃晃的站在太陽底下，她渾身不自在犯噁心。
梁君麗又道：「當時高層更偏向你，但是你不肯低頭，不然你現在比陶子言火，後悔嗎？」
「不後悔。」時歡淡然地說，「還很慶幸。」
出事的時候，時歡不是沒去找過高層解決，高層拉上窗簾跟她說，這件事需要去休息室談。
時歡從辦公室出來沒多久陶子言進去了，直到她晚上才出來，還陪著高層參加了個酒局，第二天網上鋪天蓋全是她的黑料，而陶子言火了。
人嘛，總是會面對很多抉擇，時歡認得清自己，低頭只會更痛苦，哪怕是撞南牆她也快樂。
現在就挺好，碰到了唐意秋，一頭撞上去，指不定能撞上個夫妻對拜，誰有這麼好的運氣？
梁君麗見她油鹽不進，也只能恨鐵不成鋼的咬咬牙，「算了，我要是能說動你，你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慘樣，好賴話我跟你說明白了，你自己看著辦。」
「謝謝麗姐。」時歡真心感謝，這一年她被黑成過街老鼠，梁君麗也沒有放棄她，不像公司其他經紀人強迫她陪酒局什麼的，對她一直不錯。
「聽話點，別讓公司難看，指不定還能好聚好散。」梁君麗叮囑著。
「我知道。」
掛了電話，時歡靠著床頭，盯著白色天花板，她說得輕鬆，心裡到底是有些發愁的。
怎麼辦呢？
看了一會，文靜來信息了，說唐意秋的採訪結束了，這會正在上電梯，問她還下不下去。
她才不下去呢，她要去製造偶遇。
時歡瞬間活了，穿上羽絨服去門口蹲人。
VIP電梯上來的很快，唐意秋穿了件黑色大外套，手上戴著毛絨手套，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凍得打哆嗦，就她一個站得筆直，似一點不怕冷。
幾個人站在門口聊工作，工作人員耐不住冷意又坐電梯回去，就剩下唐意秋一人。
時機恰恰好。
唐意秋的房間在時歡對面，待唐意秋走近，她立馬探出腦袋，做出一副剛碰面的驚訝。
「啊，唐老師，你做完直播啦？」
唐意秋沒回話，眼神掃了一下，朝著對面走去，瞬間，氣氛有些尷尬。
時歡咬牙，一陣懊惱，唐意秋可是影后，在她面前賣弄演技，那不是班門弄斧，自打臉麼？
可惜她出來沒喝兩口酒，沒有酒精的催促，她身上就沒了那股子勇往直前的騷勁，不太敢湊上去撩撥，只能靜靜地看著唐意秋。
「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上頭。」
咔地一聲，門開了。
「等一下唐老師，我有個問題問你。」時歡喊住她，「明天要拍對手戲，我有點理不清。」
唐意秋動作終於停了一下，扭頭看向她，幾秒鐘後問：「劇本帶了嗎？」
「帶了。」
時歡把劇本遞過去給她，唐意秋翻動著，找到她們要拍的那一幕，劇本有些的發皺，上面用螢光筆做了不少記號，可見是做了不少功課。
唐意秋問：「哪裡？」
時歡兩步跨過去，大膽地站在唐意秋身邊，盯著她修長的手指，「就是這裡啊。」
唐意秋皺眉，視線在劇本刷了兩下。
「你看啊。」時歡指著劇本，手指故意落在她手側，一副很費解的樣子，「就這場吻戲啊，你說到底是你先伸舌頭，還是我先伸舌頭？」
唐意秋眉心一緊，確定她沒開玩笑，認真地道：「誰先動情誰先伸。」
「哦。」時歡還以為她會摔劇本離開，沒成想她還認真地回了，果然是影后，淡定，釋然。
這下換她不好意思了，耳朵紅透了，吶吶地說，「成，我在琢磨琢磨，明天爭取早點過。」
說完，她真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