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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印痕,前一張紙被書寫後,會在墊在底下的紙張上留下印痕。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在畫像報告裡強調兇手的強迫症特徵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在他給王文萍的字條上看見了他在前一張紙上來回塗改的印痕。王文萍是第一個收到不同內容字條的人,所以當兇手在寫那四句話的時候需要不斷嘗試更改來構成一個他認為最合適最喜歡的樣子。他做了很多嘗試,能從王文萍的字條上看見很多很重的塗改印痕,說明當兇手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格式時,甚至會有些許焦慮急躁的表現。對於一個字條他都費了不少功夫,說明他做很多事的時候都會需要找到一個儀式化的、規矩的樣子來滿足他刻板的心理需求。”

  “對了,子彥哥,我看過你給兇手寫的心理畫像,為什麼你總是提到他會帶著帽子?”

  “因為很多現象表明兇手是一個擁有一定文化程度的人,他有過相當的精神創傷,從而使得他性格孤僻,行為謹慎保守。對於他這樣一個時刻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要實施這些嚴重的罪案,有一頂帽子,是讓他心裡踏實一些的好方法。”

  “像這樣的夏天要時刻帶著一頂帽子,在時尚的大都市可能還常見一點,可是在安順這樣的小地方就太過顯眼了,所以他才選擇了帶有帽子的衛衣。”

  “嗯,不過你要留心這個結論,別讓它把你帶到歸納推理的路上去了。學會適時地使用它,你很快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偵探。”

  說話間,兩人來到安順市公安局的資料庫,通過地下室的長廊再往裡走,只有一個穿著警服的大爺靠在值班室里悠然地看報。他沒有要求兩人登記或者出示證件,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劉子彥,便讓兩人進去。他似乎並不關心來的人是誰,或者有什麼目的。因為儘管這裡來往的人有的他認識,有的不認識,但他相信只要是進得到公安局裡面來的人,他都可以報以絕對的信任。等兩人進到庫里,裡面一箱箱的卷宗堆放在一排排兩米多高的大架子上,密密麻麻,多得讓人望而生畏,不過好在歸納科學,很容易便能找到所需要的檔案。

  “有什麼異常嗎?”許永明問到。

  “沒有,這是八份正常的檔案。換個方向,把楊洋的找出來,我們直接看看他的檔案。”

  楊洋的確是個不安分的傢伙,他的檔案有幾公分厚,主要集中在2003年到2005年之間,搶奪、搶劫、偷盜、鬥毆、故意傷害、聚眾滋事等等各種案子堆在一起,卻少有幾個定罪量刑的。定了罪的,也都只是拘留一段時間,便又釋放出來,更多數的都是因為證據不足而列為涉嫌而已。

  劉子彥仔細地翻閱著他的檔案,沒有涉及強姦的案子,不過一塊墨漬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這個!”

  “什麼?”

  “2003年6月至9月之間,楊洋有一頁涉案記錄丟失了。”

  “時間你都能確定?”許永明明顯被這麼肯定精確地結果嚇了一跳。

  “你來看,所有涉案記錄沒有編碼,但都是按時間順序來整理。最早的在下面,最新的在上面。在2003年9月的這份記錄上,有一片拇指大小的墨漬,應該是鋼筆漏墨造成的,看紙背後墨水的浸透程度和面積,一定足以在下一頁上留下一片不小的墨漬。”

  “但是有可能這張紙早就有了墨漬,或者這份滴上墨水的記錄是單獨拿出來的時候被弄髒的,經過處理以後,就不會再染到別的資料了。”

  “不錯,不過你仔細看。這個‘們’字的右半部有部分被墨漬覆蓋,如果在使用這張紙之前這裡就被滴上了墨水,那做記錄的人大可換一張紙或者在書寫時避開墨漬,也就是說這裡是在這張紙被人記錄使用過後才被滴上墨水的。而且2003年6月的記錄的相同位置有一處很小的墨漬,這說明03年9月的墨漬是在這份記錄和別的記錄疊放在一起時造成的,而且6月和9月的記錄中至少有一份記錄的紙張擋在中間,才讓9月份記錄被滴上這麼一塊不小的墨漬的情況下,只讓6月份的記錄染上這麼一點。”

  “所以2003年6月到9月之間,有一份丟失的記錄!天吶,太神奇了!子彥哥,警方的記錄可以隨便撤除嗎?誰有能力而且會來把這份記錄撤除掉呢?”

  “誰拿走了檔案很關鍵,資料里記錄的是什麼內容也很重要。這裡的監管制度看來並不嚴,因此03年以來,所有進出這裡的人都有可能拿走這份資料,要找到這個人恐怕很麻煩。”

  “那我們就需要知道那一兩張紙上記錄的是什麼了。既然確定警方曾經留有一份案底,而這個案子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想知道的那起強姦案。對於強姦案的調查,只要報案時間與案發時間不至於隔得過長,那警方肯定會要求報案人去法醫門診做一份法醫臨床學鑑定。如果在警方的檔案庫里丟失了一份記錄,也許我們可以從法醫鑑定機構那裡找到一份和案情相關的法醫臨床學鑑定報告。”

  “不錯,漂亮的分析。我們現在就需要到2003年安順市公安局指定委託的法醫學鑑定單位去。”

  劉子彥走出檔案庫,找到一處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打了個電話給李立冬:“李隊,楊洋2003年6月到9月之間有一份資料丟失,我懷疑警方內部有人和案子有關係,想要銷毀記錄,隱瞞當年的案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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