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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個斜坡,從水道橋駛過來的電車,正吃力地向坡上爬著。科長站在原地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情形後說:

  “喂,我們到那兒去吧!”

  說著,兩個人跨過了電車的鐵軌。他們爬上狹窄的坡路,通過路旁的菜鋪阿七姑娘①的小廟,來到了高崗上。從這裡可以看到眼下那象狹谷一樣的長街。

  ①阿七姑娘是江戶時代留傳下來的民間戀愛故事中的一個賣菜的女主角。為能見到自己的戀人而放火,後被判火刑,十六歲被處死

  “這附近沒有工廠啊!”

  科長一邊眺望著四周一邊說道。在這一帶連座煙囪也沒看到。只有那一排排整齊的屋脊,在秋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畑中知道了科長的心思,他是在尋找著有煤的地方呢。

  四

  此後,才過了兩天,就又弄清了許多情況。

  首先,關於被害者朝子的蹤跡。在指谷一帶查訪的結果,沒有得到任何收穫。最重要的原因是,食品店的女主人看見朝子外出的時間是四點左右,以此可以推測出她到指谷電車站的時間是五點到五點三十分之間。這段時間正是上、下班的高潮。在這種人多擁擠的情況下,誰能注意到卷在人流中的朝子呢。連都電的乘務員也都說沒有注意到。

  那麼,從到達指谷電車站的十二日下午五點或五點三十分起到十三日早晨六點三十分在田無町發現屍體為止這一段時間,朝子在什麼地方了呢?本來,偶然發現屍體的時間是六點三十分,而到底在這以前多少時間才將屍體放在這裡的呢?假設同解剖的結果所證實的一樣,做案時間為十二日晚上十點到十三日早晨零點之間的話,她活著的那六、七個小時是在什麼地方度過的呢?仍然沒有找到行蹤線索。可是,反過來說,如果朝子在倖存的這段時間裡就已經到了現場附近,肯定要使用什麼交通工具。所以,他們對田無附近的車站進行了調查。朝子要是從東京方向到田無來,路程最近的是乘從高田馬場發出的西武線電車,在田無下車。其次是乘從池袋發出的西武線電車,在田無町下車。或乘中央線在武藏境下車,然後乘公共汽車去田無。可是,田無,田無町、武藏境等車站人員都說沒有看到過象朝子模樣的女人。再者,他們也估計到或許是乘出租汽車來的,所以,他們走遍了市內各個出租汽車公司。調查的結果,沒有從司機那裡找到任何什麼線索。

  此外,如果是兇犯在什麼地方殺害了朝子,然後將屍體運到現場的話,偵察工作也就更有局限性了。因為罪犯絕對不可能利用電車、公共汽車或出租汽車來運屍體。假如是用汽車的活,除非是個人用車或是與出租汽車的司機合謀做案。無論如何,車上裝著一具屍體這是難以騙人耳目的,因此,同司機合謀做案則成為絕對必要的條件。如果是這樣的話,司機是不可能做為目擊者出面向警方報告真情的。

  再者,被害者鼻孔和肺部粘有的煤粉的化驗結果出來了。這是請R大學礦山專業試驗室進行化驗的,用特殊顯微鏡檢查的結果,炭化度反射率為六·七零。據說這個炭化度說明煤的質量非常好。這種煤產於日本北九州的築豐煤礦,或是北海道的夕張煤礦。

  而另一方面,也了解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對川井、村崗、浜崎三人從十二日傍晚到十三日中午的行動進行了調查。村崗在澀谷的酒館裡喝過酒後,在五反田的朋友家裡過了一夜,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沒有問題,另外,川井和浜崎十二日下午七點左右來到北多摩郡小平町鈴木八壽家,這也是事實。

  “什麼?小平町?”

  聽了這個匯報,石丸科長和畑中股長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也難怪,因為小平町是在離發現屍體的田無町往西二公里的地方。

  “鈴木八壽究竟是什麼人?”

  “據說她是川井貢一的情婦,川井每月到這裡住四、五個晚上。”進行這方面調查的一個刑警報告說:“最近,川井為她蓋了一個五十二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在這裡的生活完全同夫妻生活一樣,而且同鄰居之間的來往也很頻繁。”

  “嗯,這倒有些可疑。”畑中股長晃了一下頭說道。

  隨即,搜查本部對他們當天夜裡的行動做了進一步的調查,並把調查的結果和詢問川井、浜崎以及那個年過三十的女人鈴木八壽的供述中一致的部分內容迅速整理成文,大致情況如下:

  十二日下午三點,川井和浜崎在新宿看電影,六點左右離開電影館。七點鐘以前,兩個人來到小平町鈴木八壽家(根據這一陳述,刑警做了調查,結果沒有得到證據。因為電影館人多屋暗沒人注意,而下午七點鐘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下來了。位於小平町西頭的鈴木八壽家附近,家家戶戶的窗子早已上了套板,漆黑的夜晚又沒有幾個行人,因此,並沒有誰看到他們兩個人)。

  七點左右,為了感謝平時照顧鈴木八壽的三個鄰居,川井約他們去立川市聽浪曲①,浜崎也一同去了。浪曲散場的時間是九點三十分,他們乘出租汽車,於十點多鐘到鈴木家門前。

  ①浪曲:又名浪花小調。江戶時代後期形成,明治時代以後有了較大的發展。表演時由三弦師伴奏,一人說唱,頗受群眾歡迎

  這時,川井說在鈴木家準備酒菜,讓他們一會兒過來喝酒。鄰居三人雖然已經謝絕,但經不住川井再三請求,只好答應著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二十分鐘以後,川井親自來找,說已經準備好了。三個人來到鈴本八壽家時,各種酒菜早已齊備,五個人開始喝酒。到了十一點左右,浜崎說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川井和鄰居三人一直喝到早晨三點三十分左右,結果都住在川井家裡。川井和八壽睡在隔壁房間裡。

  大約七點鐘,三個鄰居的妻子各自來叫自己的丈夫。這時,八壽穿著睡衣,披著和眼外套走出門來。

  “川井還睡著呢,讓我跟他講一聲吧!”

  說著,不管她們怎麼阻攔,還是叫起了川井。

  川井現出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出來彎腰施禮,“很抱歉地說:

  “對不起。”

  (這一點都從鄰居三人及其妻子那裡得到了證實)。

  五

  “浜崎十一點離開鈴木八壽家”,這引起了石丸科長和畑中的注意。因為朝子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十點到零點之間,而鈴木八壽家距屍體現場又只隔二公里遠。

  “浜崎?不就是和被害者最初在電話里講話的那個男人嗎?”科長問畑中。

  “是的。就是說不能去打麻將的那個男人。朝子是代替小谷前來接他的電話的。”

  “嗯,我看,浜崎曾同朝子通過一次電話,這一點很可疑。還是再調查一下吧!”

  浜崎芳雄,是一個大扁臉、小個子的男人,今年三十三歲。他目光呆鈍,講起話來老是懶洋洋的,腦袋的反應也很遲鈍。

  他是這樣回答警方的詢問的:

  “在川井那兒(即鈴木八壽家)喝了一會兒酒,後來我想去新宿二號街,就說有事兒先出來了。‘棄天’家那裡有一個我喜歡的女人,名叫A子。我從國分寺坐中央線在新宿下車,十一點四十左右到了‘棄天’家裡,晚上就住在那兒了。可是,由於好久沒來,A子的態度很不好,我和她吵了一架,早晨五點多一點兒就離開了‘棄天’家。然後乘電車到了千馱谷,在外苑的長椅子上睡了大約二個小時,八點左右回到了澀谷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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