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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吃過晚宴,我回到房裡,陳明達早回來了,開口便道:“佩服佩服。想不到馮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輕鬆虜獲了船上最美麗的碧姬的芳心!”靠在一邊看書。

  “明達,你少在那裡酸。不過是隨便聊了幾句。”

  陳明達睜大眼睛,說道:“隨便聊了幾句?你可知道,她從上船起就一直冷冰冰的,從不答理人?連東海岸的幾位老闆,她都不放在眼裡,怎麼就會偏偏和你隨便聊了幾句?馮兄,你別謙虛。我看是你的桃花運到了!想不到我這張船票,反倒成全了你。她明明看上了你。‘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我笑道:“這句用在這裡,恐怕不太合適。”

  正說笑著,突然有人敲門。陳明達道:“怎麼樣?美人追上來了!馮兄,如果真是碧姬小姐。你千萬不要客氣。我可以在甲板上過夜的。”

  我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啊。”便去開門。門一開,外邊果然站著一個人。卻並不是碧姬,而是船上的普通船員。

  船員拎著一個盒子,對我道:“馮先生?”

  我說:“是的。”“有位客人叫我把這個送給你。”

  我微感奇怪,問道:“什麼人?”

  他說:“對不起,客人吩咐了,不准透露他的身份。說你看過裡邊的東西,自然知道。”

  我付了小費,打發他走。捧著盒子滿腦袋疑雲。手裡掂量,這盒子有些重量。陳明達興致勃勃迎上來。

  我說道:“沒有美女!你小子安心罷。”

  陳明達哼哼看著我:“未必。也許人家靦腆,把房卡放在盒裡送給你也不可知。”

  我搖頭做小心狀:“這裡邊的分量,絕對不是房卡。”說著,動手把盒子拆開。可是盒子剛一拆開,我和陳明達都愣住了。

  是一把手槍!

  手槍和美女,相隔十萬八千里。

  陳明達並非沒見過槍。他父親陳老先生,當年是國軍軍官,半生戎馬,他也算是將門子弟,對槍當然不陌生。但正討論著美女,眼前忽然出現一把槍,這反差也著實令他愣了一愣。即使這樣還是開著玩笑:“這……這……馮兄,你糟糕了!我猜碧姬小姐多半要和你一起殉情!”

  我拍了他一下,責道:“少胡說。”伸手把槍拿了起來,在手裡掂掂分量,檢查一下,盒子裡隨槍還有兩個彈夾。我拿起一個,頂進槍里,“嘩”的一聲上了膛。向空處瞄了瞄,這槍的手感很好。我道:“我來得太匆忙,沒帶傢伙,這是托朋友火速捎上來的。”

  陳明達信了:“哦,原來這樣,看來碧姬小姐那裡,我們還有機會。”

  我不理他。

  這把槍的實情,自然不能告訴陳明達,他對槍不陌生,也不熟悉,也自然不知道,這把槍的來頭,並不一般。它前身是頗有名氣的一代手槍PPK,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被中國大陸改造成了高級軍警人員的常用配槍,代號也換成了“七七式”。這種槍體積小巧,威力不大,傷害力不小。子彈打進人身體裡,會呈螺旋狀翻轉。更重要的是,它的主要使用者除了高級軍警,就是特工!

  顯而易見,中國大陸的特工已經插手了!

  我立即想起在陳明達家裡那場夜戰,那兩個出手進攻我的人,都是說中文的,而且還有東北口音。難道他們就是大陸特工?如果這樣,他們應當站在我的對立面,又怎麼會送槍給我?而那個最後出現的神秘人物,身手了得,卻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他又是何方神聖?Q先生將這個任務升級成正式任務,並非沒有來由。我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危機正無形的像巨網一樣四面籠罩下來。

  但陳明達不知內情,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是技術型人才,危機意識淡泊,我也不好和他講明我們這一路風高浪險。我一想,既然有人能把這把槍送到我手裡,說明船上必然還有人在暗中幫我。而對手的目的,當然是陳老先生的骨灰盒。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搶奪它,但僅從它的材質和保密措施,以及圍繞它出現的這些事,就知道裡邊一定是有秘密的。這個秘密,陳家嫡子的陳明達顯然並不知道。船上現在魚龍混雜,參與本屆賭王大賽的五位賭術高手,都有各自親朋部屬,也都有些特殊背景,形勢很敏感。對手沒有萬全把握,應該不會向陳明達下手。所以對陳明達,我並不過多約束。白天的時候,仍然放任他的自由。只是到了晚上,則只能留在房裡,和我一起看守骨灰盒。這屆賭王大賽就在晚上進行。陳明達抓耳撓腮,幾次都想去親自旁觀,都被我冷冷拒絕。好在船上設施齊備,我們的客房裡也有大屏幕電視現場直播。更有GPS裝置,可以令旅客不出房門便知身在何處。陳明達沒有辦法,只好盯著電視大呼小叫。

  海上時光飛逝,一轉眼,就過了7天。7天的時間,倘若是客輪正常航行,已經可以從雅加達直抵香港了。我們所乘坐的這艘豪華遊輪,論性能比普通遠洋客輪強過很多,只是因為這艘遊輪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簡單的航行,所以7天之後,我們還沒有抵達香港,而是在香港海域附近不遠處的公海,往來兜著圈子。這7天之中,參與賭王大賽的五位候選者,以及臨時起興參與賭局的乘客,有資格臨時插手賭局的,自然都是全東南亞乃至世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艘船的船主,那位大亨也在其中,和各位賭桌上的高手過招,結果可想而知,毫無懸念地輸了二三百萬美元。這筆款額足以令一個小康身家的人跳樓,對他這位大亨,卻還不足以傷筋動骨。大亨輸歸輸,卻很是淡定,處變不驚,令人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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