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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你婚娶了嗎?這是你兒子?”何老指著四喜問。
虎子哈哈一笑:“不!我是天煞孤星嘛!這是我收的乾兒子,名叫蔡四喜!四喜,快來拜見何老!”
“何爺爺!”蔡四喜抱拳行禮。
“這小子長得可真俊俏!來,你也有禮物!”何老同樣塞了顆糖果在四喜的手裡。
“謝謝何爺爺!”四喜說。
“不用謝!快進屋坐吧!盧家小子早就已經到啦!”何老摸了摸四喜的腦袋,將我們迎進屋子。
屋子裡寬敞明亮,裝潢得富麗堂皇。
屋子的面積少說也有上百平米,地上鋪著乾淨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清晰得可以照出人影。屋子中央懸掛著一盞水晶大吊燈,燈光亮起的時候光彩熠熠,很是氣派。
屋子正北方擺放著一張烏木做的太師椅,椅子上鋪著一張白色虎皮,更加凸顯出主人的尊貴,想必這肯定是何老的專用寶座。
我和四喜這兩個鄉下來的毛孩子,哪裡見過這等氣派的屋子,從進屋之後我倆的眼睛都看直了,心中震撼無比,不時發出哇塞的驚嘆聲。對於我們來講,這裡的一切仿佛只有在童話故事裡才能看見。
寬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青衫漢子,那漢子約莫四十歲上下,年紀跟虎子差不多。但因為保養的比虎子好,所以膚色顯得比較水潤,看上去好像要比虎子年輕很多。虎子就屬於那種皮糙肉粗的莽撞漢子,再加上那一臉的絡腮鬍,感覺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十歲不止。
何老的年齡少說也有六十歲,所以稱呼這個中年漢子為“盧家小子”倒也不為過。
“哈哈哈,皓藍哥,好久不見啊!”虎子的嗓門很大,一進屋就熱情地跟那個青衫漢子打著招呼。
青衫漢子名叫盧皓藍,是潯陽江段盧家的話事人。
盧皓藍放下茶杯,起身同虎子握了握手:“虎哥別來無恙啊!”
“叫叔!”虎子沖我和四喜說道。
我和四喜同時喊了一聲:“叔!”
盧皓藍點點頭,應了一聲,又跟爺爺打了個招呼:“三爺的身子骨永遠都是這樣健朗!”
“嗨,老啦!老啦!”爺爺搖了搖頭。
“三爺這是哪裡話,我都沒說老呢!”何老走過來,熱情地請大家坐下,然後讓僕人沏來兩壺上等的鐵觀音茶。
幾個老朋友見面,自然要寒暄一陣子,各自聊一聊近況。
我和四喜也插不上嘴,只能無聊地坐在旁邊。
百無聊賴的時候我想到剛才何老給我的糖果,於是我掏了掏衣兜,準備把糖果拿出來吃掉。
剛剛攤開手心我就嚇了一跳,掌心裡是一塊黃澄澄的東西,那東西約有成年人的拇指大小,既不是糖果,也不是什麼巧克力,而是一塊--金元寶!
沒錯!
就是一塊金元寶!
金光閃閃的,亮瞎了我的眼睛。
我又驚又喜,悄悄將金元寶放在嘴邊咬了咬,喲,貨真價實啊!
我不由得對何家老頭產生了好感,這小老頭出手還真是闊綽,初次見面就送了我和四喜一人一塊金元寶。
嘖嘖,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盧皓藍問何老:“這時間也不早了,黃家怎麼還沒到?”
何老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快到了吧!”
何老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僕人的通報聲:“揚子江黃六爺到!”
“快快請起!”何老起身相迎。
門外走進五人,前面一人年近五十,梳了個大奔髮型,穿著高檔的西裝,戴著金燦燦的手錶,一副老闆的派頭。那皮鞋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嗒嗒聲響。此人便是目前揚子江段黃家的話事人黃嘯天,因為在家中排行老六,所以江湖上都稱他為“六爺!”
黃六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四個同樣西裝革履的年輕後生,眼神犀利,神情堅毅,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好手。
“何老,皓藍,虎子,三爺,大家好!大家好!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最近公司里的生意太多了,還望理解!呵呵!還望理解!”黃六爺笑呵呵地說。
何老道:“六爺這說的是哪裡話,能夠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趕過來,我們何家已是感激不盡了!”
黃六爺同眾人握了握手,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二郎腿一翹,後面一人立即打開一個鐵盒,從裡面取出一支雪茄遞給黃六爺。黃六爺把雪茄叼在嘴裡,另外一人趕緊上前點火。黃六爺吐了個濃濃的煙圈,簡直是派頭十足。
黃六爺將雪茄放在茶几中央:“正宗的古巴雪茄,大伙兒嘗嘗!”
那個年代能抽十幾塊一包香菸的都算是有錢人,誰見過什麼雪茄呀,更沒聽說過什麼古巴雪茄,看那外形跟農村裡的葉子煙差不了多少嘛。
當我聽說這一根雪茄價值一張老人頭的時候,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有錢人就是牛氣!
之前聽爺爺說過,黃家的水上生意經營得風風火火,是五大家族裡面最有錢的一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何老擺擺手:“我還是喜歡抽水煙!”
爺爺也笑了笑,自顧自地取出旱菸槍,塞了點菸絲兒:“我抽這個!”
盧皓藍從兜里摸出一包香菸,點上一支:“那玩意兒勁太大,抽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