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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熟人,我倒想問問你們."最後,她輕蔑地笑了. "走吧。"一直保持沉默的木

  場催促著中井.他不時擦著汗,看來他是想出去吹吹涼風.二他們倆來到一家茶館。這家

  茶館的牆壁貼著糊牆紙,室內備有冷風裝置.中井不需要冷風,之所以來這家茶館,主要是

  由於同情好出汗的木常 "真叫我吃了一驚,租房竟然這樣隨便。"中井用麥杆

  吸著桔子汁說。

  "啊,其實都是那麼回事,你住的地方又如何呢?難道你租房的時候,還讓人家看你

  的居民登記和戶口謄本麼?" "那倒是,沒有那麼多麻煩手續。" "這不就結了。

  尤其是這個女人又不是公寓的房東,只不過是管理員而已,也是雇來的,沒心去那樣認真

  地調查每個人的身份。" "嗯......"中井吸了一口桔子汁,桔子汁很清淡,糖

  份較少,可能是從水果里直接提取的. "這麼一說,如果大場末子死於事故,也就沒

  有辦法通知家裡人了?" "很有可能,不過,你說的這類情況是罕見的。"

  木場的桔子汁已經喝完了,他正在舔杯里的冰塊。

  不過,雖說是罕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中井一邊用麥杆攪拌著杯里的桔子汁,一邊想;

  獨自一人在東京生活,如果遇到不測身亡,死後也不會有人認領。他們死後可能埋在大石

  碑下,也可能理在無主墳的某一個角落。不管死後埋在什麼地方,他們在死前那一瞬間都

  想把死訊告訴自己親人。

  "啊......"

  中井突然心生一念。

  "據說她的行李中也沒有一點線索。" "是的,這裡難道有什麼問

  題嗎?" "你不覺得這事有點怪嗎?一個人生活在社會上,總會以某種方式和社會發

  生聯繫的。雖然她離開了自已的家,總不能沒有一點線索吧,比如;筆記本的哪一頁上寫

  著原籍,或是全家合影的後面寫著地址...." "不過,據說她可是從家裡出走的。

  " "儘管是出走的,總得有朋友,熟人的電話號碼和住址吧,總得有一兩封信吧,如

  果從這些線索查起......" "那麼......"木場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接著問:

  "你是說那個管理員隱瞞了這件事?" "當然,這樣考慮也是應該的。不

  過我想管理員是不會故意撒謊的.莫如說,大場末子把所有線索都斷絕後才離開公寓的。

  如果確實這樣,那麼對大場末子這一行為該作何解釋呢?" "自己清除線索?那麼,她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木場費解地皺起了眉頭。

  "以防後來被人查到。"

  "那麼,她和犯罪有關?"

  "是否與犯罪有關目前尚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她想把自己的全部足跡都消除乾淨。

  "中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把這件事考慮得象小說一樣離奇,也許由於中井本人神不知、

  鬼不覺地被捲入了這一事件中,是他本人小說般的經歷才使他這樣考慮的。

  "你為什麼這樣斷言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中井不耐煩地回答說。兩個人滿懷熱情特意來到上野,卻落個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他為此十分遺憾。

  這樣下去,調查工作簡直無法進行!雖然派大河順一跟蹤人事部長和久田,究竟能有

  多大效果呢?中井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

  中井一口氣喝完桔子汁,杯里只剩了冰塊,他使勁晃了晃玻璃杯,杯里發出一陣撞擊

  的聲音。

  中井想,從那時候到現在沒過多長時間。他還記得,那天雨過天睛,川添高子約他出

  去,他還說過此時是最好的季節,而現在的感覺卻象杯里的冰塊一樣冷了.看來人對氣候

  的感覺主要取決於主觀情緒。

  "回去吧!"木場說。

  "是的,你不要回去太晚了,不然夫人會有意見的。"中井和他開了個玩笑。就

  在他講話的一瞬間,那個"紅黃色彩"又闖入他的腦海,那是仁部倫子的色彩。

  他剛剛對木場講完"夫人"二字,仁部倫子的身影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中井使勁搖了搖頭,推門出了茶館。

  三

  三天過去了,中井周圍毫無變化.大河順一也沒有得到什麼重要情報。

  這段時間裡,中井考慮出妥善處理戶口的辦法,就是去地方法院民事部上訴那個偽造

  的結婚申請是無效的,如果沒有人設置障礙,不到一個月就能圓滿解決。

  他在考慮這個方案的時候,又感到一陣空虛,這種空虛是本能的,它和自己要從事的

  調查工作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因為在他內心某個角落裡似乎產生了與仁部倫子結合

  的欲望。

  不過,他可以斷言,即使他希望與仁部倫子結合,也決非因為她是巴安化妝品公司會

  長的孫女。假如她不是仁部會長的孫女,而是另外一個人,那麼上次那份結婚申報表也

  許就不用變更了。這件事,他反來復去想過許多次。

  就在第三天夜裡,他的屋子裡又有人來訪,來訪者就是仁部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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