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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歲那年,他帶著妹妹奉了皇上的詔諭,進京述職,這是他第一次作為恆王,進京。

  他手上有足以讓皇帝都為之忌憚的軍隊,自然底氣十足,路上邊聽著身邊的傾月介紹著大梁的風土民情,一邊坐在車上挑眉看著路邊的建築。

  其實,大梁也算得上是風調雨順了。

  “所以,這大梁的天下,其實都是窩在丞相手裡?”

  這皇帝坐的。未免太窩囊了吧?

  傾月點了點頭:“是的,而且好像這丞相跟宮裡的郁貴妃,還有一些不尋常的關係。兩人自小是玩兒到大的,聽說還曾經有過一紙婚約。”

  玉麟眼睛一亮,來了興趣:“婚約?這丞相倒是好興致,自己玩兒剩下的,送給皇上?”

  看來這大梁當家做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說著,玉麟叫馬夫停了車,既然是早早的就來了,不如就不去皇宮了,隨處走走,不是更能體驗體驗民情麼?

  傾月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家主子已經從容的跳下了車,搖了搖頭,他還是跟了上去。

  然而他沒想到,主子的第一站竟然要夜探皇宮!

  “主子。您……”也太冒險了吧?皇宮是什麼地方?再怎麼不得力的守衛,也是一皇城的人啊!

  恆王勾了勾唇:“你還別說,你家主子還挺愛幹這活兒的,你在我身後頭跟著,別出聲!”

  傾月倒是不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畢竟主子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功夫不俗,正當他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主子顛顛的就飛了出去,壓根沒避諱著什麼御林軍,傾月腦門大寫的汗滴在那裡,主子真是太不把皇宮的禁忌當回事兒了。

  一個宮殿一個宮殿的摸過去,恆王的興致都沒那麼高,直到翻身剛過了一個宮殿,主子的腳步一頓。傾月也跟著一頓,回眸望了望宮門,三個大字歷歷在目:昭陽宮。

  “主子,這就是郁貴妃的寢宮。”

  玉麟朝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傾月瞭然,便轉身退到了黑暗處。

  傾月還沒回過身來,自家主子就已經翻身闖了進去。摸了摸腰間的香料,傾月知道,主子可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

  不過讓恆王沒想到的是。郁琬白竟然沒有中香!

  “不用叫了,她中了本王的嗜睡香。”

  若說他翻身進門,是因為看見了這人無邪般的睡顏,那麼聽完她說的這一句話,玉麟才真的覺得,這女人有些不一般。

  “恆王,第一次見面,你倒是給本宮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他回頭,一張稚嫩的小臉難掩好奇之色:“你怎麼知道本王就是恆王?”

  “本來還確定,”郁琬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如今倒有些不確定了。”

  從她的目光里,玉麟看到了些探究的表情,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寢殿的木凳上:“想不到堂堂大梁傳成神話的郁貴妃娘娘,也只是個以色示人的人?本王已經年過二十了,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孩童。”

  郁琬白微微笑了笑,也提著衣袍坐下:“一個番邦的王爺瞧瞧潛入大梁的後宮,也不是什麼好人能做的出來的吧?”

  恆王聽完呵呵笑了兩聲:“本王可從來都沒說過本王是好人,本王只不過是好奇,這傳奇的人物,究竟是長成什麼樣子?能讓大梁的皇上丞相都爭前恐後的搶。”

  來來回回打量了幾圈。恆王搖了搖頭故意說:“也不過就是姿色平平而已。”

  郁琬白聽完卻點了點頭:“其實本宮倒還真覺得姿色平平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皇上喜歡你看中的不是你的臉,色衰而愛遲,看臉只能過一時,看心才能過一世。”

  玉麟眼睛一亮,這女人,倒是不笨。

  “有一件事娘娘讓本王很疑慮,本王的嗜睡香從未有過失誤,娘娘是怎麼躲過去的?”

  “王爺說笑了,本宮只是沒睡著而已,您的香倒是沒什麼味道,也是您點的輕,若是重了,怕是本宮也未必受的住。”

  恆王藏了藏袖子裡剩餘的香料,拱手道:“今夜打擾,還請貴妃娘娘海涵,沒旁的事兒,本王就告退了。”

  可是哪裡有那麼好走,這樣聰明的女人,難道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郁貴妃果然非同一般,若本王說不出個地方來,娘娘就不讓本王走了不成?”⑧☆⑧☆.$.

  郁琬白搖了搖頭:“本宮哪裡敢攔著王爺的大駕,只是王爺若是不說,本宮便只好推門出去叫門外的御林軍跟著王爺了,王爺的本尊好不容易現身了,本宮可不能讓這機會白白的溜走啊。”

  恆王目光一暗,他被將軍了?!

  輕勾了勾唇,他道:“本王這裡倒是有條消息,若是娘娘猜的出來,便到這裡來尋本王吧!”

  郁琬白眯了眯眼:“什麼消息?”

  “皖之源,禪宗地。”恆王饒有表情的道:“貴妃娘娘,本王在那裡恭候您的大駕。”

  這謎面倒是很好猜,只是謎底猜了出來,他很好奇,究竟是皇上派的容王回來,還是丞相派的世子回來。

  他拭目以待。

  ☆、第218章不知不覺,將心丟給了人家(四更)

  告訴郁琬白的地方,他知道以她的聰明才智,是定然能猜到的,只是看她派誰來罷了。

  傾月跟在他身後,有些不明所以:“主子,聽說昭陽宮那位,有孕在身呢。”

  玉?一挑眉:“哦?不是聽說大梁的皇帝一直無後麼?這下怎麼有了孩子呢?”

  一旦生下皇子,怕是邊境又會重新劃分了吧?

  愣了愣神。就聽見傾月在他耳邊道:“聽說好像是丞相的孩子。”

  “什麼?!”

  這女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而後再見面時,他便對這郁貴妃更加過目不忘。

  其實,丟給她虎符,倒真是好奇而已。

  夜卿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救了他頑劣的妹妹,免於陷入容王的陷阱之中,怎麼說他也應該幫她一個忙,至少……若是有一天夜卿真的反了,他還能第一個知道一下。

  他沒想到,再見到他的虎符之時,確實她要他去救皇上。

  自家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他身後,從他手裡拿過了虎符:“哥,原來你的虎符真的給了那個貴妃啊?”

  玉嬌揶揄他,從傾月那裡聽說,哥哥從東都城回來之後。每天夜裡都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她曾經悄悄潛進去聽過,竟然是什麼‘娘娘’‘本王’之類的,聽的她滿頭霧水。

  可是哥哥腰間兩個常年不離身的龍頭虎符,其中一個卻不知了去向,她問過哥哥,後者戳戳她的額頭:“不該問的別問。”

  玉嬌從來沒見過哥哥喜歡一個人的模樣,在恆王府里,來說親的媒婆也不少,可哥哥都沒看在眼裡,也可能因為一張臉張的俊俏嬌小,大家都以為他還沒長大,也就不著急他的婚姻大事。

  其實玉嬌是很希望有個嫂嫂的,她哥哥已經雙十年華了啊,在別人家裡,他這年紀的怕是連小孩子都有了好幾個吧?

  走神之間,玉嬌已經聽見了哥哥下的命令:“既然答應過她,我就會幫她。”

  借了兵,可自家哥哥的臉上好像也沒多少笑容啊。

  “哥,你真的喜歡上皇上的女人了?”

  恆王端著筷子一愣。目光掃向玉嬌,涼涼的:“我有沒有說過不該問的別問?”

  玉嬌吐了吐舌頭,好嘛,既然自家哥哥不想說。她就不問咯。

  只是……

  “哥,好像過兩天,劉媒婆介紹的穆家的女兒,就要帶過來了,你不想見見?”

  恆王拿著筷子的手一抖,碗裡的飯差點都翻出來:“又來?我不是說以後都不見了嗎?”

  “可是昨天早晨你醒過來,就叫傾月去通知劉媒婆了啊,你自己開的口,人家劉媒婆還以為你想開了呢。”

  玉嬌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她還納悶的,怎麼好端端的哥哥又開始喜歡上相親了呢?

  其實她不知道,恆王是連夜夢見郁琬白,覺得自己神智有些失常了,既然不是他該想的人,他也應該早早的抽身才是,而抽身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找個女人!

  恆王揉了揉發燙的眉心,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誰能料想的到剛想忘記那人時。那人竟然又拿著虎符出現了?

  “給我打發掉,不見。”

  說完,提著袍子便轉身走了。

  玉嬌還來不及叫住自家哥哥,就聽見身後傾月‘嗷’一聲仰天長嘆,她嚇了一跳:“傾月,你瘋了啊?”

  傾月朝她苦笑一聲:“郡主,奴才又要去聽那劉媒婆念上一天一夜了……啊!”

  噗嗤一聲笑了,玉嬌聳了聳肩拍拍他的肩膀:“沒辦法。誰叫你是我哥的小跟班兒呢?”

  其實玉嬌也就是開開玩笑,她知道郁琬白是不可能跟她哥哥有什麼瓜葛的,畢竟她是當朝的貴妃,而哥哥是恆王,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讓哥哥想一陣子也就想了,沒什麼實際意義。

  可大梁天下一亂,哥哥竟然收到了從大梁來的書信。

  玉嬌第一時間趕去書房,正好碰到哥哥已經準備出發的身影。

  “哥,你要去哪兒?”

  恆王看了她一眼:“沒你事兒!”

  玉嬌哼了一聲,擋在門口:“我知道,你這是收到郁琬白給你的信了對麼?讓你去救她是麼?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她擺明了就是拿你當救命稻糙,有難的時候才會想到你,難道你也不在乎嗎?”

  一向疼愛她的哥哥,一反常態的黑了臉,抓了這人過來:“不在乎!我現在就要去救她,你若是攔著,我就只能把你關在房裡!”

  “你!”玉嬌語結,玉?身後的傾月已經上前來拉住了她的身子,任由她怎麼鬧,哥哥還是帶著人出了恆王府。

  那一刻,玉嬌知道,自己的哥哥。怕是愛慘了郁琬白。

  只是帶著兵來來回回幾日了,都沒瞧見郁琬白的身影。

  恆王回來的時候,眼神有些落寞,她以為是哥哥沒接到人所以失落,其實她不知道,恆王接到的信上,是這樣說的:⑧☆⑧☆.$.

  王爺親啟,妾身郁氏,有難之時,得王爺搭救,自知恩情相欠,難如今自保無望,願再求王爺搭救,若七日之內妾身之屍骨能飄於倪水河之畔,望王爺按照隨書信奉上之解救之法搭救妾身,救命之恩自當難忘。若是七日之期已過……妾身便會在天上護佑王爺,相救之恩,願來生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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