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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她警告自己不要變成第二個老鼠餌,因此小心地摸索著踏板前進,猶如走鋼索似地謹慎通過,周圍一片漆黑,後腦部又遭受重擊,她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平衡。

  因此她把兩手往左右伸開,保持身體的平衡,一步步地走過狹窄的踏板。突然她的嘴巴發出可怕的慘叫聲,因為有一隻老鼠從她的左腳爬上來,眼看著就快爬上她的裙擺了。

  “呀!”

  她大聲尖叫著,兩手伸向前方,左腳用力地把老鼠甩落,然後拼命地奔向“仁天堂”的出口處,直到她上半身爬出自己打破的壁板時,遇到了奧村弘,她急忙喊道:“爸爸……爸爸……”

  筱崎陽子的意思是說爸爸有危險,可是她只說完這幾個字就昏倒了。

  二

  除了名琅莊一族之外,參加安葬儀式的還有偵辦這次殺人事件的相關警察,包括田原警官、井川、小山兩位刑警,其他還有這個城鎮裡的有關人士和看熱鬧的人們。

  高原的風把金田一耕助寬鬆的褲子吹得一飄一飄的,他沉思著,並常常意味深長地看著坐在末席的讓治。幾個禮拜不見,讓治身邊多了個十七八歲的可愛少女,名叫惠美子,聽說是系女最近從東京帶來的,要填補玉子的空缺,惠美子是個長著一對可愛酒窩的天真少女。

  讓治似乎也想對惠美子示好,可是在金田一耕助嘲諷的視線下,他故意裝出毫不關心的樣子。

  安葬儀式由筱崎陽子執行,然後由筱崎慎吾請來的幾位僧侶進行盛大的祈禱活動。直到這一刻,尾形靜馬的靈魂終於在此安息了。

  儀式過後,主人在名琅莊的宴客廳答謝來賓。

  四點左右,僧侶們魚貫離開,警察們也回去了,只剩下筱崎慎吾和金田一耕助、筱崎陽子跟奧村弘,現場當然還有系女弓著背坐著。

  大概是因為任務結束了,筱崎慎吾的心情感到異常輕鬆,便將大島和服的前襟敞開,毛茸茸的胸毛全都露了出來。

  金田一耕助笑著說:“筱崎先生,休養一段時間後,你不僅皮膚更白,精神也更好,越來越帥了!”

  “什麼話嘛!”

  筱崎慎吾不高興地哼著鼻子。筱崎陽子見狀笑了出來,系女跟奧村弘也覺得很有趣。

  “金田一先生……你是說我爸爸以前就不帥了嗎?”

  “不是,我是說他越來越帥!而且經過一番磨練,更有男子漢氣概了。”

  “好啦!既然你這麼說就原諒你啦!”

  筱崎慎吾幽默地回答道。

  “謝謝。”

  金田一耕助點了點頭,接著說:“對了,陽子小姐,奧村先生,我還有事情要跟筱崎先生談,可以請你們先離開一下嗎?”

  “咦?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聽的?”

  筱崎陽子看著金田一耕助跟筱崎慎吾,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筱崎慎吾也帶著探詢的眼神看著金田一耕助的臉說:“陽子,聽金田一先生的話到外邊去,奧村也去。”

  “是。”

  奧村弘恭敬地向筱崎慎吾行了個禮。

  “那我們就失陪了……”

  筱崎陽子則嘟著嘴巴站起來說:“奧村先生,我們走吧!金田一先生,你可別太欺負我爸爸喔!”

  陽子跟奧村弘離開後,系女也想起身告辭。

  “不!阿系,請你留在這裡。”

  “我?”

  系女疑惑地看著筱崎慎吾的臉,而筱崎慎吾則更是不解地看著金田一耕助。

  “阿系,你就依照金田一先生的話做吧!沒辦法,我就是喜歡這個人。”

  他眼神閃亮地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金田一先生,難道你對案子還有疑問嗎?”

  “筱崎先生果然厲害。”

  “喔喔,好可怕喲!金田一先生,請你務必手下留情。”

  “沒辦法,今天我一定要講清楚,不過不是針對筱崎先生,而是針對阿系。”

  “要阿系講清楚?阿系,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金田一先生嗎?”

  “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沒說的呀!”

  系女縮皺的嘴巴,此刻正宛如少女般天真地笑著。

  金田一耕助露出煩惱的眼神,搔了一下那鳥窩頭後,訥訥地開口道:“筱崎先生,做偵探這一行很令人討厭,一有什麼不解的事情,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鍋,都非得徹底查清楚才肯罷休。”

  “這是當然了。不過,關於這件案子的所有真相,金田一先生還有什麼不解的?”

  “是的,我還有一個疑問。”

  “是什麼呢?”

  “關於柳町先生的自白那一部分。”

  金田一耕助顯得相當煩惱,他看著筱崎慎吾跟系女說:“根據我們後來的推理和實際演練……也就是說,柳町先生離開地道後,從‘仁天堂’到外面來,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倉庫裡面好像有人,基於好奇心就進去看看,結果看到天花板上掛著沙袋,古館先生轉動著滑輪,而且,古館先生還將左手綁在自己的身體上,裝扮成獨臂男子的模樣。柳町先生出面指責,於是古館先生就拿出藏刀手杖打他,兩人扭打了一陣子後,柳町先生搶到藏刀手杖,反擊回去,結果不小心打到古館先生的後腦勺,致使他昏倒。”

  “之後,柳町先生漸漸了解古館先生想在這裡幹什麼了,他看著倉庫中的布置,推測出即使是個獨臂而沒什麼力氣的男人,也可以利用滑輪的原理,將一個大塊頭的人吊起來,也就是在實際演練如何將你這樣的人物殺害後,再吊到上面……”

  “嗯,然後呢?”

  這件事情筱崎慎吾之前就聽過了,不過現在經由金田一耕助這麼明白地講出來,還是令他冒出一身冷汗。

  系女不知道在想什麼,她還是一副少女的天真表情。

  金田一耕助繼續說:“柳町先生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仁天堂’那裡有人講話的聲音,也就是陽子小姐跟奧村先生邊談笑邊走出地道。這時候柳町先生急忙放下沙袋,將藏刀手杖放在繩子下面,把昏倒的古館先生用繩子勒死,並將屍體拉到倉庫存放的工具後面,然後自己衝出倉庫,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後門外走著的時候,陽子小姐跟奧村先生來了。於是他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帶他們倆去倉庫裡面,表示倉庫里沒有任何可疑的情況,然後三個人一起回到名琅莊……對了,三個人正要走出倉庫的時候,讓治牽著馬車回來了。”

  “這些我也聽過,其中有什麼地方讓你不解呢?”

  “到這裡還好,大致上都還合情合理。可是,我一直覺得不解的是柳町先生後面的自白中,在時間上很不合理。”

  “您的意思是……”

  “當時柳町先生是這樣說的:回到名琅莊後,陽子小姐跟奧村先生說要聽他吹奏長笛,於是他們一回名琅莊,先各自回房間沖洗,這段時間需要幾分鐘。柳町先生也回房間洗臉、洗手,洗好後就直接回到倉庫,拉出被藏在工具堆後面的古館先生,並勾住他頭上的繩子,利用滑輪輕輕地把古館先生的屍體吊起來,並讓他坐在馬車上,便急忙回到名琅莊。柳町先生在調長笛的音時,陽子小姐跟奧村先生正好洗好澡出來,然後他就根據他們兩人的要求,吹奏《匈牙利田園幻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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