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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看了眼我爸的臉色,開始給我打掩護:「我聽顥兒說揚揚最近在忙一個大項目, 肯定累了吧?哎喲你看這臉色差的...」

  我媽話沒說完,我爸把筷子往桌兒上一摔, 更怒了:「你甭替他說好話!他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我媽從小也是被我姥姥姥爺捧著長大的,雖說嫁給我爸這個暴脾氣以後忍了他不少,但心裡真不舒服了也不會讓著他。

  老太太杏眼一瞪,老倆口眼看著就要吵起來,我二哥趕緊跑出來和稀泥:「爸,秦揚這兩天確實挺忙的,我讓他幫我去跑市郊那塊兒地,應酬不少,估計是喝多了不舒服。」

  我坐在一邊默不作聲兒的小口嘬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誰知老爺子今兒跟吃了槍藥似的,脾氣特別大。秦顥幫我說話他連帶著把秦顥也罵了一頓。

  最後還是我一直沒說話的大哥突然說了句話把話題轉開了,這事兒才算暫時歇了。

  我突然沒心沒肺的想到向老二以前跟我說過這麼句話,他說:「要不是你倆哥回回都替你擋在你爹槍口前,我估計老爺子是真能給你崩了。」哈哈。

  「爸,聽說韓老的案子要二審了。」我大哥冷不丁提了這麼一句,我爹瞬間就安靜了。

  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重新拿起筷子,卻沒夾菜。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就蒼老了很多。

  他沉聲問我大哥:「二審能判無罪嗎?」

  「不好說。」

  聽我大哥說出這仨字兒的時候我還真覺得挺稀奇的。他這人說話做事向來分明的很,從小到大我幾乎沒從他嘴裡聽過「應該」、「大概」、「說不準」這類的詞兒。連他都說「不好說」,那應該是真不好說。

  雖說我剛才九死一生的在大家掩護下從老爺子手裡撿回條狗命,但我還是好奇。所以我捧著米飯邊扒拉邊小聲問我二哥:「韓老是誰?什麼案子啊?」

  我剛問完,秦顥面不改色的把手裡剛撥好的蝦塞我嘴裡了,咬著牙低聲道:「一會兒給你說。」

  我嚼著蝦挺納悶兒,什麼事兒這麼神叨叨的?真要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大事兒那我就不聽了,秘密這種東西少聽一件兒是一件兒。

  吃完飯我爹就和我大哥去書房說話了。

  我和秦顥坐在院子裡喝茶。

  秦顥說:「老爺子有個戰友,原來N市司法局局長。前幾年職位調動被舉報貪污,一審判完二審拖了好幾年了,聽說今年能開庭。」

  哦,我點點頭,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吧?剛在飯桌兒上搞得跟諜戰片兒似的。

  「確實是貪污了嗎?」我隨口問道。

  秦顥點了根兒煙搖搖頭,「不可能。老先生在那位子上坐了十幾年連頓公款的飯都沒吃過。過剛易折,月滿則虧。」說罷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盯著我疑惑道:「哎不是,這事兒你沒聽過啊?韓老就是韓微他爸,我聽說他當年不還有一哥哥跟你是同學麼?好像是叫韓逸,你記得麼?有這人麼?」

  手裡的紫砂茶杯燙的厲害,我指尖一松便「啪」地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說...誰?韓微?」我特麼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嘖,你丫怎麼連個杯子也端不好?這套茶具貴著呢。」秦顥壓根兒不知道我吃驚的點在哪兒,心疼的看著被我打碎的茶杯接著道「所以我上次不是警告你別碰韓微嗎,韓家現在就剩這一個小兒子了,老爺子重情義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親自把人安排到我公司讓我好好照顧,你丫倒好欺負人欺負到他頭上去了。我告兒你你給我老實點兒啊,這事兒要是讓咱爸知道我可真救不了你,韓微現在可比你還像他親兒子。」

  我足足愣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意思是...你上次給我一大嘴巴子是因為韓微的「靠山」是咱爸?!」

  秦顥跟看弱智似的看著我,「那你以為是誰?全京城除了咱爸和大哥還誰能揍你?」

  「不是...那...」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想問的東西一股腦兒往嘴邊涌都不知道該先問什麼,「那你不是說他還有個哥嗎?韓逸呢?什麼叫韓家現在就他一個兒子了?」

  「早沒了。」秦顥擺擺手,「三年前不有起空難麼,人就在飛機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家門兒,一路開車都恍惚,綠燈亮了半天我沒反應,後面兒的喇叭響成一片。一光頭金項鍊怒氣衝天的來敲我玻璃,「艹你個媽的死車裡啦?!紅燈也不走綠燈也不走沒你喜歡的色兒是吧!」

  我現在一腦門子的糟心事兒本來氣兒就不順,丫這給我一頓呲的更憋火了,忍不住就開始犯渾。我把車窗降下來,看著他慢悠悠道:「小爺這車跑累了要停這兒歇歇腳,等不急你就從我頭上飛過切!」

  說罷我一腳油門兒闖著黃燈走了,跑出去老遠都能聽到光頭大哥聲音洪亮的罵我神經病。

  回過神兒來我已經開到了姜伯約家門口,不大的二層小別墅亮著燈。我坐在車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車按了門鈴兒。

  姜伯約穿著棉布家居服抱著白菜來開門兒,看到我的時候眼裡滿是驚訝。

  我說:「你家有酒麼,我想喝點兒。」

  大半夜的跑到前男友家裡要酒喝,我估計他也覺得我是神經病。

  姜伯約傻不拉幾的看了我半天,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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