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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還有姓名不詳、跳窗逃走的人物。八點四十分左右,和舞子在一起的白鞋女子。她或許就是音樂老師日高鯰美,因此在旁括號寫下鯰美的名字。其他參考人有人稱三億先生的內海一矢、愛打牌的相馬弘、與喜多關係匪淺的太田惠……等等,供詞上出現的人物一個不漏,統統列在白紙上。

  “隊長——”大友面向溝呂木說:“我已經派人索取當時的教職員名冊,名冊一到手,我就會列出所有老師的姓名。”

  “嗯,”溝呂木說,“除了校長之外,其他老師最好也能叫到警署,麻煩確認所有人的所在。”

  “了解。”

  “還有——”溝呂木忽然想到一個點,“派幾個人去探訪嶺舞子年輕時的輪廓吧。”

  “你是說她當老師之前的樣貌嗎?”

  大友的臉上露出微微抵抗的神情。追溯被害者的經歷固然是辦案常規,但本案十分特殊,即將在今晚面臨時效,沒有多餘的時間慢慢追查經歷,更沒有多餘的人手。當時舞子已經擔任教師達八年了,因此辦案對象應該鎖定在教師時代吧。大友的表情訴說著這些擔憂。

  溝呂木輕輕拍打大友的肩膀說:“一、兩個人就夠了。想想辦法吧。”

  “了解。”大友邊嘆氣邊說,“從最近的開始就行了吧?”

  “好。從大學友人開始,最好查到高中時代。除了異性關係之外,最好能夠查出舞子當時的性格或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溝呂木並沒有確切的理由下達如此強人所難的指令。

  只是,他們供詞中浮現的嶺舞子這位女老師,不得不讓溝呂木感到某種疑惑。喜多的供詞十分生動,難以想像這可是十五年前的記憶。供詞中關於喜多、龍見、橘三人惡行惡狀的描述是那麼的活靈活現,令人佩服,而暴力教師坂東、為不適任教職而煩惱的鯰美等等,都是每個學校必定存在的老師類型。溝呂木本身的遙遠記憶中也曾遇見類似的老師。

  然而舞子呢?

  舞子開放的程度讓人難以想像她是一名高中老師。她以近乎暴露狂的裝扮出現在校園裡,更不顧形象地出沒在舞廳中、大喝大醉,最後竟和自己學校的學生跳慢舞。她的動作宛如妓女般嫵媚,隨興自在地大肆狂笑,接著又猶如雷陣雨般突然發怒。

  不論時代如何改變、不論溝呂木如何發揮想像力,他依舊難以勾勒出這名老師的形象。令他納悶的點就在這裡。在喜多精彩的過往世界裡,舞子顯得太過於生動了。舞子的行徑毫無脈絡可循,卻唯獨凸顯了她異於常規之處,因此反倒難以捉摸,也稀釋了她曾經活在那個時代的存在感。

  溝呂木決定不再多想。這或許是事件的核心部分,也可能僅止於溝呂木個人的好奇。總之該出的招數已經出了。這樣就夠了。

  溝呂木抬頭望著牆上的白紙,他必須從羅列的姓名中特定出兇手。當然,兇手也可能與該校無關,然而,若在這個階段再度擴大調查範圍,那麼情勢勢必難以收拾。大友攤開剛收到的教職員名冊,等待溝呂木首肯後,開始列出其中的姓名。

  “大友——還沒找到橘嗎?”

  據龍見的供詞表示,橘已經加入流浪漢的行列,駐紮在車站通路或是候車室。

  “我們鎖定車站和地下道尋找,但尚未尋獲。”

  “是嗎?”溝呂木嘖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說出另一個名字,“內海呢?”

  “那邊也還沒消息。”大友顯得有些遺憾。

  溝呂木緊盯的那張紙上,除了三億圓事件的內海之外,沒有一個名字能夠讓他的視線停留太久。雖然喜多和龍見的供詞已經到達尋獲屍體的階段,然而鎖定兇手的任務卻仍未離開起跑點。當時的鑑識資料等同於廢紙,況且至今未能召集橘或內海等重要角色。

  溝呂木的心情猶如仰望著十五年歲月的高聳鐵壁。塵封已久的事件完全鬧了彆扭,如今就算溫柔對待它,它也不肯輕易露出它的真面目。

  ——還有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呢?

  溝呂木捫心自問,就在這個時候,喇叭的聲音忽然飛入他耳里。那是早已熟悉的喜多的聲音。

  “到了早上,我們戰戰兢兢到了學校,結果沒聽到有人在保險箱裡發現屍體……可是隔天被發現陳屍的地點竟然不是保險箱而是草叢,真是見鬼了。更讓我們驚訝的是當天的晚報。報導寫說警方研判那是一起自殺,我們三個都嚇得難以置信。”

  “然後呢?”寺尾的聲音。

  “於是我們決定親自下海揪出兇手。原本還打算匿名報警,可是警方已經認定是自殺了,而且萬一他們重新辦案,發現亞森·羅苹計劃就不妙了……所以我們三個決定親自調查。”

  溝呂木靜靜傾聽,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原來還有這一招。”

  沒想到三人竟然試圖捉拿兇手。假設三人是清白的,而他們又在發現舞子為他殺的情況下展開行動,即便當時只是個高中生,或許還是能夠查出某些重要真相。不,或許不能抱持如此大的期望,但總之能夠提供某些提示或是契機,極有可能在膠著的現狀下投下小石塊,獲取一定程度的新內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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