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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其他的宮裡女人,就算是個做雜役的,不管是有名分沒名分,則在名義上都是歸皇帝所有的,誰也碰不得,碰了就是大逆!

  這也是因為前朝的前朝,便曾有那風流皇帝和風流皇子,喜歡一夜留情卻不記檔,從而搞出悖逆人倫之事也是有的。

  這算是歷朝以來的常規,到了大夏,規矩就更加嚴苛了,那就是皇子十六歲離宮開府之前,根本不允許與宮中女子進行媾和。

  這條規矩是從大夏立朝的時候便定下的,是當年太祖皇太后下的旨意,說是皇子未滿十六歲之前,元陽未穩,心志不熟,過早知人事於身心不益。

  雖然幾十年過去,早有那不肖子弟們陽奉陰違,早早的便與女侍混到床上,但也沒有哪個皇子敢把這事張揚出來,就算用的是自己身邊的宮人,那也難以逃脫一個好色的污名。

  既有這樣的規矩,又逮到這樣的機會,這幾年幾乎被端貴妃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皇后又怎麼會輕易放過。皇后幾乎是才問清楚了事情始末,就命人帶著四皇子和那小宮女往興德宮而去。

  “端貴妃肯定恨死你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朕繼續拿肉肉的手指頭磨牙。

  “她又不是今天才恨上我的,”肉肉冷笑,以這兩天煅煉出來的“不動嘴”說話方式低聲跟朕聊天,“以前忍著不過是怕給父皇添麻煩,也擔心她拿永善宮裡的人出氣。

  只是,現在父皇病重,她不過是一介妃嬪,竟然敢藉機拿捏親王,諸多藉口不讓我見父皇,總得給她點教訓,讓她明白,本王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凌不懂還手的。

  她不是天天守在父皇身邊不肯離開麼?那就讓她從父皇身邊滾開好了!”

  嗬,這小貓崽子,開始會露爪子啊。不過,瞧瞧這話里話外的怨氣,都快衝天了吧?想想又覺得沒脾氣,朕養出來的娃兒,可不得是個記仇的麼?

  就好比朕,到現在朕還記著肉肉答應給朕親手煮的魚還自游自在地在水缸里游泳呢。不行!回去還得接著生氣!

  回到永善宮沒多久,肉肉派到興德宮外的人就送回了第一道消息。

  看到浩浩蕩蕩帶著大隊人馬直闖興德宮的皇后,端貴妃還不知道出事的是自己兒子,居然藉口皇帝已經睡下了連皇后的駕都想擋,結果,人才出來就被皇后狠狠地甩了兩個大耳括子。

  然後,還來不及到皇帝面前去哭天搶地扮柔弱,就看見自己被捆成了個粽子的兒子被押到了興德宮大門口。

  再之後的消息陸陸續續傳了大半夜,待肉肉終於將他親手煮的魚捧進房裡時,對端貴妃和四皇子最終的處置也傳了過來。在皇后的強硬態度下,皇帝終是將教子無方的一品貴妃生生貶成了三品端妃,收回所有治宮之權,而四皇子則必須在清陽宮閉門思過三個月,抄寫道德經三百遍,除新年三次大宴外,宮中任何活動均不得參加。

  “快,快嘗嘗,呼,好燙。”肉肉放下盤子,兩手直接捏上朕的耳朵尖,一邊搓來搓去一帶呼呼喊燙。

  朕以翻白眼的姿勢瞪著肉肉捏在朕耳朵尖上的四根手指頭,“喵,朕耳朵上全是毛,能解燙嗎?”

  “能,你看,毛毛上搓搓,這不就不疼了麼。”

  正說著話,福臨和陳夫人就前後腳跟了進來,朕立刻閉緊了跟巴。

  “殿下,君子遠皰廚啊,您做什麼非要親自去廚房那種腌臢地方,有什麼不能讓下面的人去做啊?那是您這樣的金尊玉貴的親王皇子能去的地方嗎?”

  福臨一直在外面聽著興德宮的消息,這會兒見大事抵定才進二進院,一進門就聽說肉肉居然親自下廚給朕煮魚,立刻就衝進房裡對肉肉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行為進行了嚴肅的勸誡。

  陳夫人面色卻和藹多了,之前頂不住肉肉哀求,放他進廚房便是陳夫人下的命令,這會兒見福臨面色嚴整,趕緊上前打圓場。

  “這不是大仙鬧脾氣麼,殿下哄不住,才想了這麼個法子,親自去給大仙煮條魚,哄哄貓兒高興罷了,又有什麼要緊。”

  “夫人!”福臨聽得陳夫人這麼說卻是差點跳起腳來,“您整天在這永善宮裡待著,又哪裡知道外頭的事情。大仙對咱殿下有恩,又極有靈性,這些不能否認,可是這些事只有咱自己知道啊,外面那些王公大臣們可不知道,平日裡,咱們殿下貓不離身,已經很惹得一些人嚼舌根子,若是再讓人知道咱們殿下居然為了一隻貓親自去下廚煮魚,那得讓那些人擠兌成什麼樣?說咱殿下玩物喪志那都是輕的。”

  聽到福臨這麼說,陳夫人也有些惱了,“殿下在自己屋裡頭願意寵著什麼,誰管得著?大仙吃他們家魚了還是吃他們家蝦了?管得真寬!咱殿下這會兒心情好,下個廚房礙著誰?誰又敢出去嚼舌頭亂說?再說了,怎麼親王就不能下廚房了,皇上皇后每年立春之日還要親自撒種耕種呢,看看廚房,知道飯食怎麼下鍋,灶里怎麼加火,又有什麼不行的,難不成非得做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公子哥兒才算是有個親王樣兒?衛先生還帶著咱們殿下出門烤野豬呢,那你怎麼不攔著?咱們殿下可不希得做那勞什子遠皰廚的偽君子。”

  福臨被陳夫人反嗆一通,直噎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最後只能跺著腳還回一句:“你,你,你,你這真是婦人之見!”

  肉肉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大總管為了他下廚煮條魚居然難得地嗆起聲來,趕緊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好了好了,福叔、陳阿娘,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是我考慮不周,這事都是我的錯,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豈敢讓殿下言錯。”一聽到肉肉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陳夫人和福臨都趕緊跪下來,連稱罪過,肉肉趕緊扶起兩人。

  只是朕看著桌上那煮得白生生、香噴噴的大鯉魚,卻是完全沒了胃口,哎!誰讓朕養了個親王皇子呢,連下廚給朕煮條魚都成了罪過,算了算了,只當朕沒這口福吧,朕不吃了!哼!

  “殿下,都已經過了三更了,您還是早些安歇吧。”聽說皇后和端妃已經各自回宮,門外也再沒什麼新的消息傳進來,福臨和陳夫人便開始催著肉肉歇息。

  “好,馬上就睡了,陳阿娘、福叔,你們也早點去睡吧,我這兒沒什麼事了。”

  陳夫人和福臨先後出門,陳夫人似有意若無意地在門口等了福臨兩步,待福臨跟著出來後才並肩同行。

  “方才的事,確是我見識淺薄了,還望福總管不要介懷。”

  “夫人這是說哪裡話,剛才的話,我也是張口胡言,很是不該,也希望夫人不要往心裡去。”

  說罷,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笑。

  兩人住處分別在左右兩側配殿,到了中庭要分道之時,陳夫人卻停下了腳步,非但沒往自己的居處走,反而回頭看了眼小主子住的主殿,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夫人為何嘆氣?”福臨也跟著停下腳步。

  “我不是嘆氣,我只是在想,六年不見,殿下似乎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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