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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過半,郎梓已經強迫自己把緣舟閣的教材翻出來看了。

  發給國師的傳音一直沒有得到回應,他越發擔心,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燭火昏黃,搖曳不定。

  郎梓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不行,這都多久了,國師肯定遇到麻煩了。」

  系統:「……才過去五分鐘好不好。」

  郎梓:???

  為什麼他覺著起碼過去了兩個小時?

  郎梓梗著脖子,強行為自己的焦慮找到了藉口:「若是國師,定會在收到傳音時立刻回訊,現在都五分鐘了,絕對是遇到了危險!」

  他要去找徒弟,誰也攔不住!

  系統尋思著它也沒想攔啊,還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知道他在哪麼?」

  郎梓愣了愣。

  他不知道,但總能找到,再不行,他可以請求綿悲長老幫忙,綿悲不是說過可以傳訊天帝麼,如果君臨再出來作亂的話,天帝總不置於置之不理?

  思及此,郎梓堅定了不少,往外走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誰料才推開門,便與國師撞了個滿懷。

  「國師?!」郎梓揉著額角,卻喜不自禁,「你沒事吧?不是,你怎麼回來了?」

  國師拉下他的手,用靈氣幫他舒緩撞疼的地方,輕聲道:「回來給殿下請安。」

  郎梓:……

  好吧,徒弟這麼有孝心,他也很高興。

  高興之餘,卻也敏銳地發現國師面色有些蒼白,在竹屋裡昏黃的燭光下都能看得分明。

  身上的味道也不再是之前那樣淺淺的木香,夾雜了淡淡的鐵鏽味。

  郎梓色變:「你受傷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國師拉到床榻上坐著,抄過蠟燭上上下下的看。

  國師「受寵若驚」,扯了扯郎梓手臂,說話的聲音也比往常虛弱不少:「殿下,臣無事。」

  郎梓瞪他一眼,凶的像小豹子,扒開他手繼續找傷口。

  衣服沒有破,應該沒有傷口,他總不好把國師扒光了看。

  但燭火映照下,國師玄黑的道袍上有些星星點點的暗紅色,不明顯。他摸上去,果然是早已凝固的血點。

  郎梓手指微微顫抖。

  國師沒有傷口,這血只能是他吐的了。

  身上受傷還好說,包紮好便是,可是如果吐血了……

  郎梓很早之前在現世看過一個帖子,《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被打吐血》,帖子裡說,正常人是不會輕易吐血的,除非支氣管和消化道被打傷了,或者五臟六腑受了重創。

  他越想越揪心,從納戒里翻出系統獎勵的療傷丹藥,拔開瓶塞就要往國師嘴裡倒,粗聲粗氣道:「趕緊吃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我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徒弟!」

  嘴裡說著惡狠狠的威脅,眼圈卻微微發紅。

  國師不由失笑,見好既收:「殿下,臣的確無事,這血是旁人的,臣只是消耗了些法力罷了。」

  郎梓手捏著藥瓶,將信將疑。

  國師心中喜悅更甚,忍不住彎了唇角,將他拉到身旁坐下:「殿下若不信,臣便去了衣衫,容您里里外外看個仔細?」

  郎梓直覺自己好像又被調戲了。

  但他不想跟傷員計較,慢吞吞把藥瓶收了起來。

  再轉頭看,國師臉還是有些白。

  郎梓:「國師是消耗道意太多?可有彌補之法?」

  修士之間鬥法,消耗的除了本身吸納的靈氣,更有所修大道之意。靈氣可以靈丹妙藥補充,道意卻很難恢復,唯有一些大門派的弟子才知道彌補道意的秘術。

  郎梓不會,他現在會的術法只有御劍,還因為恐高飛不了。

  國師微微側目。

  對陣風樓不足以讓他動用大道,魔氣天生克制靈氣才讓他顯出幾分虛弱之態,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復如常。

  但他不置可否。

  他曾經同郎梓說過,永遠不會說謊騙他。

  可若是郎梓自己誤會,則另當別論。

  國師笑容淺淡:「自是有的,臣修煉殺伐道,殿下修習劍道,這二者本就是相輔相成之道。」

  郎梓恍惚意識到有坑,終究更關心國師的身體,忍不住問道:「需要為師做什麼?」

  國師聲音輕的幾不可聞:「殿下可知何為道意雙修?」

  郎梓呼吸滯了滯。

  雙修……不是他想得那個雙修吧?

  雖然他無比期盼國師快點好起來,但雙修的話……

  嗯,還是讓國師慢慢養回來比較靠譜,消耗了一點道意嘛,最多就是這兩天虛弱點,他會好好照顧徒弟的!

  郎梓默默離開了床榻,心虛地衝著國師訕笑:「愛徒早點休息,為師,為師明早再來看你!」

  為什麼心虛?是他提出來要幫國師的,這會子卻要落跑,當然心虛。

  國師沒說話,就這麼目送著他離開。

  等郎梓跑出門了,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他剛剛離開的,似乎是他自己的房間?

  ……

  難怪國師沒留他,原來早料到他會自己回去。

  郎梓默默轉身回房,他有點認床,換個地方得適應小半夜,現下精神一松早困了,只能去將國師請出來。

  可進門看到國師還坐在原處時,趕人走的話又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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