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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少了一張。」

  「在殿下手上呢。」

  湘竹噘著嘴抽了郎梓手中的牌。

  「不玩了?」郎梓望著收拾殘局的侍女們,拽了拽齊蘭裙角,可憐巴巴的模樣和方才判若兩人,「齊蘭小仙女陪我玩麼?」

  齊蘭正在收拾絨毯,聞言輕笑:「殿下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貼滿臉紙條。」

  郎梓只好轉向瓊梅。

  「殿下會讓著我麼?」瓊梅眨著大眼睛問。

  「玩遊戲這等神聖之事,如何能讓?」

  「哦。」瓊梅點了點頭,繼續收拾果盤。

  「……」

  郎梓只好曲線救國:「或者,我教你們玩狼人殺罷?」

  「這個不看運氣的。」

  「……好吧,我讓著你們。」

  侍女們齊齊轉頭歡呼。

  「殿下最好啦!」

  她們本就對太子花樣百出的新遊戲歡喜不已,只是不喜歡總輸,得到承諾,忙不迭地又將矮几搬回了地毯上。

  他們只有五個人,還得留一個當法官,只能玩一狼人一女巫和兩個村民的模式,郎梓給她們講解了一番遊戲規則,侍女們從沒玩過這一類的推理遊戲,當即眼冒精光,連齊蘭都躍躍欲試。

  郎梓帶她們試玩了兩輪,終於意識到自己放水的唯一辦法只有不參與,心安理得地當起了法官。

  又玩了兩輪,眾侍女熟悉規則後便少了些趣味,她們四人對彼此太過熟悉了,已然不需要依靠邏輯。淮菊在徵求了郎梓的意見後,將殿外職守的內官侍衛都叫進了房中,以便郎梓增加難度豐富玩法。

  為了更有氣氛,郎梓約定被殺者要裝出死亡的模樣直到結束,更安排了多出來的小太監站在放置夜光珠的架子前。

  郎梓:「天黑請閉眼。」

  小太監們忙不迭地將黑布蓋上夜光珠,殿中驟暗,只有月光微微,勉強能看清楚人影動作。

  郎梓:「狼人請殺人。」

  連日加班的太子宮侍衛們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侍衛長。

  同為侍衛的女巫選擇不救,並且還給多餵了瓶毒藥給侍衛長。

  郎梓:「天亮請睜眼。」

  小太監們揭開黑布,殿中大亮。

  侍衛長在郎梓的暗示下已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留著最後一口氣道:「我……我生前是個普通的好人……」

  說罷,「氣絕身亡」。

  眾人玩得不亦樂乎,並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以至於,得到內官稟告後匆匆趕到太子寢殿的渝皇推門就看到了一地「屍體」。

  「皇兒?!」渝皇花容失色,一把將郎梓拽到懷中,隨同禁衛更是拔刀出鞘,迅速開始尋找刺客。

  宮中眾人哪會料到陛下陡然駕臨,紛紛呆立當場,也不敢貿然解釋,各個都看向太子。

  渝皇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她本就是個極聰明的,如今見郎梓無事早冷靜下來了,一眼便看出這哪裡是什麼兇案現場,連滴血都沒有。

  「皇兒這是在?」渝皇挑眉。

  郎梓被按在母親胸口,不由自主臉上紅了紅,稍稍離開了些,才道:「母皇怎得來了,兒臣是在……」

  他說到這裡卡了殼。昨日渝皇已經訓過他只知玩樂,按理說他現下應該在勤奮苦學的。

  郎梓靈機一動:「母皇,是這樣的,兒臣深夜研讀經史,有些地方不甚明白,便令諸位為我現場演示一番。」

  他在渝皇看不見的地方朝一眾宮人眨了眨眼。

  眾人反應甚快,齊聲附和。

  畢竟,陪太子玩樂被發現了,是要被渝皇揍的呀。

  仍閉著眼睛的侍衛長奇怪不已,道:「咦,殿下加了新身份?『母皇』怎得玩?」

  郎梓:「……」

  郎梓痛苦扭臉,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小侍衛們刀他不夠還得加瓶毒。換他是女巫他也想加。

  大渝女皇李令嘉是個兵不血刃一統三國的狠人,聽了侍衛長的話,哪裡還看不明白眼前情形。

  當即氣得直接扔了釵環。

  「你是把朕的話當耳旁風嗎?!」

  帝王震怒,滿殿皆驚。

  侍衛長嚇得直接跳了起來,齊蘭等人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郎梓倒是沒被嚇著,但也跟著跪了,輕輕拽了拽渝皇袖子,垂著頭道:「母皇,兒臣錯了。不關他們的事,是兒臣硬要他們陪著玩鬧。兒臣保證,明日開始便好好讀書。」

  渝皇斜睨著他:「這話似曾相似?」

  郎梓眨了眨眼,咦,好像昨天也保證了今日讀書的。

  他納頭高呼:「母皇英明神武!一切但憑母皇吩咐。」

  左右也不過是給他安排書目,郎梓才不怕。

  孰料渝皇冷笑道:「皇兒當真?」

  「……自然當真。」

  「即是如此,明日朕便派太傅來指導皇兒學習罷。」

  「……」

  郎梓傻眼,淚眼婆娑道:「母皇,兒臣,咳咳,兒臣身體還未康復。」

  「皇兒莫怕,朕會指派太醫隨時候著。」

  「……誒呀,母皇,兒臣忽然有些暈。」

  郎梓說著便佯裝不支,徑直趴地。

  「……」

  他這模樣實在有失太子體統,哪怕圍觀宮人不敢抬頭,也已克制不住地肩膀微顫,似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憋住笑。

  渝皇糟心地揮退眾人,踢了踢郎梓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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