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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涼意襲來,裴釗陽被碰觸到的身體有些僵硬。

  房間裡重新陷入了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釗陽低聲問:“什麼時候開始吃的?”

  辛阮的眼皮直打架,隨口應了一句:“兩三個月以前?我有點忘了。”

  裴釗陽睜著眼睛看著屋頂上旋轉的電風扇,仿佛有種暈眩的感覺襲來:“你……不想生孩子嗎?”

  “現在是不是還太早了……你想嗎……”辛阮困死了,強撐著陪他聊天。

  裴釗陽沉默了片刻,語聲輕快了起來:“我也不太想,還太早了,對了,以後別吃避孕藥了,對身體不好,還是戴套吧。”

  “好。”辛阮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她這人並不仔細,避孕藥有時會忘了吃。

  “睡吧。”

  “嗯。”

  辛阮放鬆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裴釗陽卻了無睡意,等到身旁綿長輕微的呼吸聲響起,他才稍稍動了動,半撐著手臂看著酣睡的辛阮。

  胸口有些悶,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發現了辛阮並不願意孕育孩子的事實。

  都說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最終表現,就是想要替男人生一個孩子。

  現在,辛阮是不願意嗎?

  一陣鳥鳴聲唧唧啾啾地響起,別墅的窗簾並不厚實,晨曦透入了房間。

  抬手一看,已經八點多了,平常堪比鬧鐘的裴釗陽居然也才剛剛睜開眼睛。

  辛阮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起床,一邊換衣服一邊回憶:“你昨晚和我聊什麼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對了……”

  記憶剛起了一個苗頭,外面傳來了水花潑濺的聲音,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起床啦,快來游泳啦,現在是女性專場,男性退讓。”

  探出陽台一看,唐梓恬和俞俏俏已經都在了,費妗和周周剛剛出來,辛阮也來了興致,立刻換上了泳衣,披上了浴巾興沖沖地往下跑。

  費妗和周周在淺水區戲水,唐梓恬和俞俏俏正經八百地在游泳,她們倆都游得不錯,尤其是俞俏俏,舒展著身體,仿佛一條美人魚在水波中穿梭,不時發出暢快的歡笑聲。

  辛阮害怕游泳,只敢坐在水池邊用腳拍打著水面。

  一陣輕揚的口哨聲響起,肖昱行拿著一杯紅酒站在了他那間臥室的陽台上,見她們都看了過來,便笑嘻嘻地問候了一句:“美人們,游得不錯啊。”

  周周朝著前走了兩步,撒嬌著朝他伸出了手去,盛情邀約:“昱行,你要不要也下來玩?”

  俞俏俏的臉都綠了,肖昱行要是下來了,她們幾個還玩什麼?

  她的手用力一揚,水珠往上飛濺,有幾滴濺在了肖昱行的臉上:“肖總,水挺涼的,你的身體金貴,還是等中午再下來吧。”

  女人們如同小鴨子一般“咯咯”地笑出聲來,肖昱行狼狽地後退了一步,居然沒有生氣,笑吟吟地看著俞俏俏,慢悠悠地道:“放心,我不下來,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

  俞俏俏呆了呆,忽地扎了一個猛子潛到水底去了。

  這兩人好像都有點不太正常,辛阮狐疑地看了看,猛然想起昨天隔壁牆內的幾聲低吟,不由得臉上發燙,下意識地就朝著自己的房間看了過去。

  正巧,裴釗陽聞聲出來了,正站在陽台上看著她。

  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堪堪探出了頭,裴釗陽的發梢和臉龐鍍上了淺淺的碎金,給原本深邃的輪廓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柔色。

  辛阮凝視了片刻,驀然避開了眼去。

  心臟那裡“撲通撲通”地亂跳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這樣仿如小鹿亂撞的心情在面對裴釗陽時越來越頻繁了。

  她以前喜歡的類型,都是斯文清俊的男孩,最好再帶點文質彬彬的氣質;然而此刻她忽然發現,像裴釗陽一樣高大健碩、沉穩硬朗的男人,也一樣讓人著迷。

  作者有話要說:  醋哥:裴幹部看到了吧,不要慫,大膽地上!

  ps:上章有妹子在問,徐立方的病在T國已經用T國的神藥和美人、用特殊的療法和秘方治好了。治好的事情在徐回來以後第一次和辛阮見面時就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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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土豪包養的霸王票,撲倒麼麼噠~~

  第49章 梅雨季(十三)

  這場戲水大戰, 五個女人一直玩了將近一個小時, 到了後來玩得興起, 辛阮也被她們從池子邊上拽了下來, 嚇得她驚呼連連,趴在陽台上的裴釗陽幾乎臉色立刻變了,身手敏捷地躍過欄杆,單手抓住房檐,幾秒鐘就到了游泳池邊。

  唐梓恬她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天而降, 全都都傻了。

  辛阮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差點拖上岸,萬分尷尬,輕呼著道:“我沒事,大家都是鬧著玩的……”

  淺水區裡的水才剛到辛阮腰, 裴釗陽這才回過味來, 神情略顯狼狽:“這個……我還以為……你們玩,我在邊上看著。”

  “裴總, ”俞俏俏打趣道, “你露這一手可真是厲害, 以後我們都不敢欺負小阮了。”

  正好, 門鈴響了, 私人管家送早餐過來了,現場略有些尷尬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下來, 大家說笑著上了岸, 各自去房間換衣服。

  辛阮在淋浴房裡衝著澡, 越想越不對勁, 裴釗陽剛才怎麼會這麼緊張?難道他知道她怕水不會游泳?

  她這個毛病從小都有,初中時候有體育中考,游泳是必考項目,她學了半天才會用狗刨在水裡撲騰個十來米,最後監考老師送給了她兩分,後來在T國遇險後,更對水有了莫名的恐懼,連這個狗刨的十來米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裴釗陽連這個都知道,難道他從小就對她一見鍾情開始覬覦她了?可不僅是她對裴釗陽毫無印象,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認識裴釗陽啊,這不太可能。

  從淋浴房裡探頭一看,裴釗陽正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雙手後舉墊在了後腦勺上,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虛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她咬了咬唇,心裡有點惱火。

  這個男人別的什麼都好,就是像個悶葫蘆,什麼事情都不肯坦白和她說,她總不能自作多情地去抓著人逼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為什麼對我一見鍾情?你偷偷愛了我多久?你是不是愛我愛得無法自拔?

  萬一不是呢?她的臉往哪裡擱?

  樓下傳來俞俏俏的叫聲,裴釗陽回過神來,走到淋浴房外問:“好了嗎?”

  “差不多了,”辛阮應了一聲,關掉淋雨蓮蓬,拿起毛巾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道,“哎呀,忘記把衣服拿進來了,床上那件連衣裙,幫我拿一下好嗎?”

  不一會兒,衣服遞了進來,辛阮拉了一下,拿著衣服的手卻沒鬆開,裴釗陽擠了進來。

  一個不著片縷,一個衣冠楚楚。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羞恥的了。

  辛阮又羞又急,一邊推搡一邊壓低聲音叫道:“別鬧了,他們都在樓下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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