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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亮打量兒子道:“不管他是什麼,你喜歡就行了。”

  陳子明呼吸急促,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目光中泛著危險的紅意,看向陳亮的目光,危險而致命。

  陳亮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陳子明會是這種反應,他強自鎮定心神道:“子明,男人該狠的時候不能手軟,況且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誰跟你是咱們?陳亮,你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的!”陳子明冷聲道。

  “無所謂,陳家終究是你的,只要你能取得陛下的信任,就算我今夜暴斃,我也能瞑目。”陳亮道。

  陳子明冷笑道:“你的自作聰明,只會毀了我,沈喧必然恨我入骨,你所說的一切,都不可能再發生了,你死心吧。”

  陳子明說罷摔門而去。

  第60章

  陳子明坐在熱氣騰騰的浴桶里,周身被微微發燙的熱水包裹,然而他卻覺得身體裡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氣。

  藥力和酒氣都漸漸散去,他腦海中的記憶開始一點一點慢慢恢復。而不久前那場激烈且毫無理智的性事,讓他羞愧且惱怒,甚至不敢去回想。

  在今夜之前,他從未正視過自己對沈喧的心思,可他沒有想到,陳亮竟然會不動聲色的看透他,而且自作主張的算計了他一把。

  對於自己這份情愫,陳子明原本便諱莫如深,經歷著今夜之事後,他越發不敢再面對沈喧。可說到底,在這件事上,沈喧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所以不管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他都必須去給沈喧一個交待。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了陳亮的聲音。

  “子明,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現在你恨我怨我,我都能理解,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這麼做的苦衷。”陳亮蒼老的聲音在寒風中,很快便被吹散了。

  陳子明無力的靠在浴桶邊緣,啞聲道:“無論你有什麼樣的苦衷,利用我傷害另一個人,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你就那麼篤定,沈侍郎會因此而恨你?”陳亮道。

  陳子明聞言一怔,發生了這種事情,沈喧不恨自己,難道還會愛上自己不成。平心而論,同樣是男人,如果自己被人做了同樣的事情,自己一定會將對方碎屍萬段。

  況且,以陳子明對沈喧的了解,對方從未表現出過有龍陽之好,對自己更不可能有半分別的情誼。在他看來,沈喧恐怕會因此而恨透了他。

  陳子明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因為做什麼都無法補救已經犯下的錯誤。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向陳亮表明自己的立場,否則不知道對方往後還會不會故技重施。

  “我會搬出去住。”陳子明突然道。

  “你……真的那麼恨我?”陳亮道。

  陳子明長出了一口氣道:“作為你的兒子,我覺得羞愧。你從前為了利益讓我去親近他,縱然我不願欺瞞他,卻也都隨了你的意。可今日之事,我無法原諒你。”

  陳亮立在外頭長嘆了一聲,而後轉身走了。

  片刻後,陳子明從浴房出來,打開房門便見門口擺著那個貓籠,那隻貓或許是因為寒冷,正縮成一團趴在籠子裡。

  陳子明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俯身拎起了那個籠子。這貓原本是送給沈喧的,出了這種事兒,想必沈喧對這隻貓也不會有什麼好感了。

  朝中,近日也越發不平靜起來。

  趙尋被李越厭棄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朝中人人皆知趙尋徹底失了地位,一個個的各懷心思。

  嚴明仁十分敬業,上回皇帝說客府破敗不適宜居住,他竟連日找人修繕,這日早朝便稟了李越,說客府修繕一新,可以居住了。

  李越冷哼一聲,而後輕描淡寫的誇了嚴明仁兩句,隨口道:“既然修繕好了,空著也是可惜,朕的寢宮偏殿也該修修了,讓三王爺搬到客府吧。”

  此言一出,當朝好些人都鬆了口氣。

  趙尋這個傢伙,終於氣數將盡了。

  當日下了早朝之後,又落起了雪。

  李越下朝之後便待在凝和殿沒有回寢宮,福喜親自去傳的旨,趙尋當日便收拾細軟離開了皇宮。

  李越穿了披風立在高處,眼看著趙尋被禁軍的人帶著朝宮門口行去。漫天大雪中,趙尋一襲黑色的披風,整個人竟絲毫不顯落魄,倒有一種慷慨從容的感覺。

  臨近宮門口,趙尋回頭朝李越立著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相隔太遠,李越又躲在暗處,對方自然不可能看到他。

  可李越卻覺得趙尋的目光帶著猶如實質一般的火熱,一絲不落的將他看了個透徹。少年眼圈微紅,暗暗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他的趙尋,無論身在何處,都能一眼便讓他安心無比。

  “放心吧,客府那邊安親王提前做過安排,都是咱們的人。”在李越身後,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出來,正是劉離,他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設了暗衛保護他,保證他不會少一根汗毛。”

  李越點了點頭,目光卻依舊看著早已空空如也的雪地。

  “別哭喪著臉了,又不是見不到了。”劉離道。

  李越轉頭苦笑一聲,而後問道:“對了,王叔有沒有說過春闈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劉離道:“應該還是很順利的,只是有幾個人目前咱們還摸不透,不敢輕舉妄動。”

  “誰?”李越問道。

  “最主要的就是那個陳子明吧,最近鄭玉坤動作頻頻,吏部又是要命的地方,吏部尚書陳亮如今是鐵了心要跟著鄭玉坤一條道走到黑,那他兒子值不值得咱們拉攏,就不好說了。”劉離道。

  李越思忖片刻,道:“這個還是要沈喧去辦比較穩妥,他今日沒有來上朝,告假了,你去看看他,順便問問這個陳子明的情況。”

  劉離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又勸了幾句,待李越回寢宮之後才悄悄出了宮。

  沈喧正趴在床上休息,被劉離抓了個正著。他倒也不慌不忙,只抬頭看了劉離一眼,便欲繼續裝死。

  “陛下托我來看看你。”劉離走到榻邊坐下,伸手便去摸沈喧的額頭,被沈喧伸手推開了。

  “我就是偶感風寒。”沈喧道。

  “偶感風寒下不了床?”劉離意味深長的笑道。

  沈喧瞪了他一眼,道:“劉離你是來探病還是來氣我?”

  劉離笑道:“一半一半吧。”

  “我懶得應付你,你要是有話趕緊說,不然我送客了。”沈喧沒好氣的道。

  “我是翻窗子進來的,沒人知道我在你屋裡。”劉離道。

  沈喧被他氣得夠嗆,乾脆道:“不說是吧,那我睡了。”

  劉離見他真要閉上眼繼續裝死,忙開口道:“陳子明。”

  沈喧聽到這個名字眼皮一跳,胸口不知怎麼的噗通亂竄了好一會兒,心臟險些從嘴裡蹦出來似得。

  “這個人身份比較特殊,但又著實是個人才,所以陛下很猶豫要不要用他。你和他走得比較近,所以此事還需得聽聽你的意見。”劉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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