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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幾個侍衛走後,蕭翎方才起身,朝著面前跪著的幾個人道:“將事情說清楚點,一個字都不許漏!”

  蕭翎如今還能維持一張冷臉,沒有切切實實地發怒,已經算作克制了。他知道阿遙非比常人,即便真的失蹤了也應該有脫身的法子,可是他止不住的擔心。

  果然還是他太良善了,這才叫這些蠢貨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耐性。若是阿遙真出了事,他定將那幕後之人碎屍萬段。

  蕭翎原來的名聲就不大好,幾十年也不見什麼笑意,如今驟然發難,更叫這些人心裡發虛了。

  跪下的幾人驚懼地抖了兩下,後來還是跪在前頭的丫鬟先說了話:“殿下,王爺,事情原是這樣的。兩刻鐘前,嘉寧縣主欲去淨手,南安侯府的陸姑娘與她坐在一塊,便陪著縣主一道兒,由著奴婢引著二人過去的。到了西閣,奴婢瞧見二人進去後,卻一直沒有見人出來。奴婢不敢上前打攪,又過了些許時候才喚了一聲,依舊沒有人應聲。此時奴婢才覺得不對勁,忙不迭地跑進去看,卻只看到陸姑娘昏睡在地上,而嘉寧縣主,卻早已經沒了影子。”

  六皇子聽此,立即問道:“那陸姑娘如何了?”

  “殿下放心,陸姑娘已被送到廂房中歇息,至今未醒。趙老夫人已經讓人請了太醫,如今應該在診治了。”

  蕭翎見六皇子在意起了那什麼不相干的,臉色更冷,質問道:“西閣之中,可有什麼打鬥的痕跡?”

  “只朝外的窗邊有些腳印,瞧著雜亂,分辨不出腳印的大小。”

  不知為何,六皇子臉色忽然鬆弛了一些,面色奇怪道:“五皇兄先別著急,興許,嘉寧縣主不過是覺得宴會無趣,找個空子溜走了。再者,嘉寧縣主身手不凡,我等在秋狩之時便已經見識到了,若是一般人,落到她手裡未必能討得好。保不准,待會兒她就回來了。”

  畢竟找不到人,也不能說是遇上了什麼不測。嘉寧縣主是什麼性子,眾人雖沒有接觸過,可都有所耳聞。那等無法無天的乖張性子,說她故意整了這一出也是極有可能的。

  未表安慰,六皇子還將手搭在蕭翎的胳膊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蕭翎將肩膀上手拂去,冷冷道:“六弟這是在推卸責任?”

  六皇子口氣也沖:“五皇兄這是何意,莫不是覺得嘉寧縣主此事與我有關?我吃飽了撐的,要與一個小毛孩兒過不去?”

  “是與不是,誰說的清呢?”

  六皇子氣地不行,好好的生辰,竟然弄成現在這模樣。且蕭翎又在這不依不饒,為了個外人竟然連親弟弟的臉都打,半分面子都不給他,也是怒不可遏,吼道:“你到底要如何?”

  瞧著六皇子怒了,邊上的大皇子、三皇子連忙過來勸說,生怕在眾人面前鬧出個兄弟相鬥的鬧劇出來。

  蕭翎冷笑一聲,直接道:“將今兒所有涉事的人都叫過來,本王要親自審一審。”

  “涉事?前後接觸嘉寧縣主的不過就面前跪著的這些人,哪裡還有別的人?”

  “本王說了,所有人,六皇子是耳朵聾了還是怎的,聽不懂麼?”

  六皇子重重地喘了兩聲氣,又踹了一腳桌子,將上頭的酒盞菜碟都踹的桌球作響,惹出了好一番動靜。

  “愣著做什麼,快去叫人!”末了,六皇子終究服了軟,向跪在面前的人罵道。

  片刻後,又有一群人趕到,烏壓壓一大片的跪在園子裡。餘下赴宴的也都不是傻子,今兒這是要是鬧大了就該是皇家的私密事了,哪裡能隨便聽的。只是眼下幾位皇子都憂心著,根本沒心思管這些人,他們便是想走,也沒有地方說去,只要老老實實地坐在原處,不敢多看,亦不敢多聽。

  跪著的這些人裡頭,映雪秋霜並福公公也都在裡頭。

  蕭翎見到他們便問了前事。

  福公公道:“王爺恕罪,奴才有負王爺囑託。先前奴才等人跟著姑娘去了女眷處的園子裡,卻在園子外頭被攔住了,六皇子府上的人說,這園子裡自有伺候的人,用不著奴才幾個,叫奴才幾個在外頭守著,不能踏進園子裡,以免衝撞了貴人。

  奴才本不願聽從,無奈邊上的陸家姑娘也開了口,說是會照看好姑娘,萬不會叫姑娘出了事,是以奴才才帶著兩個丫鬟在外頭候著。待奴才知道姑娘出事,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此話一出,眾人看六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怎會這樣巧,那園子裡的丫鬟偏偏不讓嘉寧縣主帶人進去?

  這明晃晃的質疑,六皇子豈能裝作看不見,當下有些無力地辯駁道:“府里的規矩向來如此,從未改過,嘉寧也不過是個縣主,哪有主隨客便的道理?”

  說完,六皇子似是想起來什麼,忙問道:“還未問清楚,嘉寧縣主今兒可與別人有了什麼口角?”

  蕭翎眼中冷意更甚:“你是何意?”

  “許你問,就不許我問?”六皇子滿是譏諷,“擺這麼大的陣勢,若是嘉寧縣主真是一時調皮出去玩,可就不知道你成王殿下的面子要往哪裡放了。”

  這二人互看不順眼已經多時了,現下這般撕破了臉反倒更暢快。

  下人卻不敢有所耽誤,忙道:“縣主一直跟著陸姑娘,並未說多少話,也未與人有什麼口角。”

  蕭翎漠然聽完,又問道:“今兒西閣當值的是哪些人?”

  “回王爺,奴才十幾個正是今兒西閣當值的。”說話的是旁邊跪著的太監。今兒六皇子府擺宴,別的地兒都是人滿為患,唯獨西閣處,還是那麼幾個人守著。

  “你們當值,可瞧見了嘉寧縣主的去向?”

  十餘人都搖了搖頭,道:“奴才等並沒有看見。”

  蕭翎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陰沉,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下令道:“帶回去審吧。”

  程七等人會意,上前押人。今兒在西閣當值的十餘人,還有先前領著阿遙過去那個小丫鬟,都被押走了。

  那六皇子看的雙目發紅,剛要責問,偏偏大皇子還攔著,小聲在他耳邊斥道:“你又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不叫他問明白了這事一準沒完。況且,這事畢竟是在你府上生出的。”

  “在我府上發生的就是我乾的?”

  “安心看著吧。”大皇子未回答。

  六皇子嗤笑一聲,等著看蕭翎能審出個什麼東西來。

  瞧著面前的人少了一半,蕭翎又道:“那位陸姑娘呢,如今可醒了?”

  六皇子忍無可忍:“蕭翎,你什麼意思!”他不信蕭翎不知道,那陸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蕭翎定定地看著他,眼眸中不見喜怒,看得人心悸。

  還不等這兄弟倆爭出個是非對錯來,程一幾個便回來了,神色凝重地朝蕭翎行了一禮:“王爺,姑娘不在府中。屬下等出了府,只在北街一小販處打聽到,兩刻鐘前,有一灰衣男子抱著一個熟睡的粉衣小女孩兒往北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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