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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怒

  阿遙跟著七皇子, 一天裡去了不少地方。

  大齊開國百餘年,期間又多是風調雨順的年歲, 一代代下來, 京城風貌自然不俗,能玩的能逛的數都數不出來。僅僅只這一天, 能游個三五處已是不錯了。

  與七皇子玩鬧之際, 阿遙還留了不少心眼兒,逮著機會就套七皇子話。七皇子先時還一副羞澀的模樣有什麼說什麼, 毫不避諱,後來問地多了, 他也漸漸明白出味道了。

  再之後, 不管阿遙問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七皇子也不敢隨便答了。是以,這整整一日下來,阿遙還是沒能將之前的困惑弄明白, 不過心裡已經有些隱約的想法了。

  分別時候,阿遙拍著七皇子的肩膀, 意猶未盡道:“這樣吧,我明兒還過來找你如何?”

  七皇子欲哭無淚,想要拒絕卻沒好意思說出口, 只道:“縣主你不是要上課麼?”

  “我可以再讓福公公請假,是不是啊福公公?”

  阿遙抬起頭,乖巧可人地望著福公公。福公公這段時間對阿遙有求必應,好地不得了, 這回見阿遙又在欺負七皇子了,也跟著幫忙道:“姑娘想請假,自然是可以的,明兒早上老奴就去給姑娘說。”

  阿遙滿意了,轉過頭來:“你看吧,不就是請個假麼,很容易的,明兒你還在府上等著我啊。”

  七皇子含淚地應下了。

  阿遙拍拍手,與他說了告辭的話,然後朝映雪張開手。映雪熟練的彎下腰,將人抱了起來,阿遙還猶未熱情地跟七皇子揮了揮手,齜著小白牙:“明天見啦!”

  “明天見。”七皇子吶吶地說道,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阿遙與七皇子兵分兩路之後,興致還算不錯,回府的路上扒著馬車的車窗看了好久,對外頭的一切都流連不已。

  她果然還是嚮往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日子,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阿遙又犯起了迷糊,她這突如其來的感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成王府處,映雪帶著阿遙去了正院。裡頭也靜靜的,沒什麼人影,這可不太對,阿遙從映雪懷裡滑下來,急忙拉過邊上的小丫鬟問道:“王爺呢,現在還沒回來麼?”

  “早已經回來了,不過江侍郎府上來了人,王爺正在大堂里會客,想來還沒有說完。”

  “他們說了多長時間了?”

  小丫鬟道:“不長,那客人剛來不久姑娘便回來了。”

  阿遙眼睛一亮,又起了搗蛋的心思,道:“那我過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眾人是什麼反應,撒開腳步轉身就往著大堂的方向跑去了。

  後頭的福公公嚇了一跳,正準備追,可看著阿遙小牛犢子似的身影,也知道自己追不上去,遂氣憤地踢了程七一腳:“憊懶的憨貨,這會子還在傻看著做什麼,姑娘要是跌了倒了,仔細王爺不揭了你的皮!”

  程七打了一個哆嗦,被唬地一溜煙就朝著阿遙走的方向奔去,瞧著他那身影,竟是連輕功都用上了。

  要不怎麼說福公公老愛帶著程七一塊兒出去呢,還不是因為這貨腦子缺根筋兒,好使喚。

  這要是換了程一程五,被福公公這麼罵一準不會聽話,說不定還會冷不丁地揭竿而起。當然,若是換了他們倆,也不會像程七那樣傻站著,一早就追出去護著了。

  這樣想來,似乎帶著程七也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了,福公公木著臉,若有所思。

  阿遙衝到大堂的時候,蕭翎和江侍郎府上的人還在說話,大堂外頭還有好幾個公公在那兒守著。幾人見阿遙過來,還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並未攔著她。

  阿遙讓他們都退下,自個兒偷偷摸摸地上前,貼在門邊小心地望著裡頭。

  程七跟在她後頭,也向前頭移了移,靠近門邊。

  阿遙看了一會兒,覺得二人說話怪沒意思的,不禁回頭問道:“這什麼江侍郎又是哪位?”

  “是如今戶部左侍郎。”周邊沒有旁人,只有程七在一邊解惑了。

  他這麼一說阿遙便想起了不少東西,她知道蕭翎最近有些風光,還被皇上弄進了戶部,因而每日都有人上門拜訪。這個什麼左侍郎,應該也是想要巴結蕭翎的吧。

  從前蕭翎殘毒未解的時候,即便地位再高,也從未見什麼人過來獻殷勤,就是文家也都還在觀望中。如今甫一得權,許多事情就不一樣了,這就是有官有權的好處了。

  可叫人不高興的是,明明她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不僅有分位,還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怎麼也不見有人過來巴結她啊,平日裡見的多是看她不順眼之輩。唉,難不成是她的分位還不夠高?

  阿遙搖搖頭,又繼續聽著裡頭的動靜了。她這般興沖沖地過來,原還以為會聽到什麼私密的東西,沒想到聽了這麼久,都是些廢話。

  那下邊坐著的中年男子,全程都是在拍蕭翎的馬屁,阿遙聽著都覺得耳朵疼。

  俄頃,阿遙問道:“那裡頭的真是左侍郎?”

  “自然不是,左侍郎並不是這副模樣,裡頭的,約莫是左侍郎的心腹或是管家吧。”

  “一個小小的心腹管家,值當蕭翎親自接見,騙誰呢。” 阿遙不雅地白了程七一眼,覺得他是在糊弄自個兒。

  蕭翎平日那德行,別說左侍郎了,連正兒八經的尚書他都不一定有心思見。信蕭翎今兒要真的屈尊降尊地與左侍郎府上叫不上名號的人說笑,那可真就太好笑了,回頭阿遙一定去告訴皇上去。

  “姑娘有所不知,這有的事江左侍郎能來,有的事,只能派手頭的下人過來。”

  阿遙不在意地哼了一聲,又聽見裡頭那人似乎在說什麼“以備箕帚之用”。

  阿遙掏了掏耳朵,詫異道:“我沒聽錯吧,方才那人說的是送箕帚?咱們府上何時缺過掃除之具了?”

  程七好懸沒有笑出聲音來,忍了又忍:“姑娘欸,叫你平日不好好讀書,話都聽不懂。這人哪裡是要送什麼掃除之具了,這是要送姬妾啊。”

  阿遙扶著門框,腦子裡忽然“錚”地一聲,仿佛斷了一根弦,連門框什麼時候被摳掉了一塊也不自知,只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你說什麼?”

  “箕帚,借指姬妾,這人是要給王爺送小妾呢。”

  程七說完,好像又覺得不對勁,伸頭看了阿遙一眼,那一臉的陰翳差點沒將程七的心肝給嚇出來。再一瞧那門,好傢夥,已經被摳了拳頭大小的坑了,露出的白色木芯兒,與周圍的紅漆一比,慘白的可怕。

  程七咽了咽口水,往後一仰,雙手撐著地才蹲穩了。

  “姑娘,您,沒事吧?”

  阿遙獰笑著,將指甲縫裡的木屑剔出來,冷冷道:“呵,我好著呢,你說剛才那人要給蕭翎送妾,蕭翎呢,他是怎麼個反應?”

  程七有心說什麼反應你不都看到了麼。可是在阿遙的盛怒之下,他也不敢放肆,遂老實道:“王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可往日裡若是有人送姬妾,王爺都會直接攆出去的,這回非但沒有攆,還見了人家,態度已經擺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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