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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不吃?”

  阿遙:吃個屁!氣都氣飽了還吃。

  “好骨氣。”蕭翎非但不覺得冒犯,反而笑著誇讚了兩聲。阿遙直覺不好,它還指望著這人能多哄兩聲,低三下四地說幾句,沒準她的氣就沒了,也好順理成章地被求著勉強吃一口。

  蕭翎目光冷凝地望著阿遙:“既然這般有骨氣,往後也別再吃王府的東西了。”

  說完,竟然就將福公公拿過來的肉端走了。

  端走了……

  阿遙鼓著腮幫子,被氣地牙疼。更可憐的是她沒有手,連扶一下下巴都做不到。

  蕭翎說不管阿遙,就真的沒有再管了,好幾天,他都沒有往阿遙那邊看一眼,好似屋子裡根本就沒有這條魚一般。

  兩個互相都不理對方,縱使阿遙還是一隻不起眼的魚,那屋子裡的氣氛還是尷尬地很。福公公每每看著,都是想說又不知怎麼說的模樣。

  三日後,蕭翎終於願意恢復原狀了,一早就上了朝。

  蕭翎幼年中毒,且這麼多年都無解一事朝中上下都知道。原本明一大師來京,眾人還以為蕭翎得了什麼東西,有望痊癒,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個笑話。

  幾個皇子之中,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俱已娶妻,就連四皇子,孩子都已經有好幾個了。蕭翎比四皇子小一歲多,今年正好十八。

  這樣的年紀,尋常人家早就已經娶妻生子了,唯有成王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紋風不動,任別人怎麼說也沒有動過什麼心思。大臣這邊,確實有瞄上蕭翎的,只是高門女不願意擔負日後守寡的風險,低門女心有餘而力不足,皇上壓根瞧不上這些人,也不願委屈了自己兒子。

  是以,成王的婚事才被拖到了現在。

  蕭翎入朝,不少官員都前來打招呼,面上均是關切。幾位皇子稍後也都前來詢問,蕭翎不動聲色地應付,好在不多時,便聞得禮官高唱。

  俄頃,皇上行至大殿,坐定。

  今日朝上氣氛有些微妙,前段時間沒有什麼人說話,後來吏部尚書奏了一個奏摺,底下更是啞口無聲了。蕭翎看著眾位大臣低頭不語的樣子,心知他們這是怕被遷怒。

  果然,下一刻皇上就開口了,拍著摺子怒道:“漢水漲齧城郭,江溢堤壞,襄州告急,這般要緊的事,為何現在才呈上來!”

  吏部尚書慌忙跪下,口中也冤枉地緊:“皇上恕罪,微臣也是今日早上才接到這摺子。據說,漢水水患之始,襄州刺史一時大意,以為只是小災,沒有採取什麼措施。待水患蔓延的時候,才匆忙給朝廷上了奏摺,不過眼下即便呈上來,也為時晚矣。”

  吏部尚書想也不想地就將責任推到襄州刺史頭上。死道友不死貧道,襄州刺史是遠在天邊,他卻是近在眼前,一個不好就擔了聖上的怒火,何其冤枉。

  “好一個襄州刺史,好一個知情不報!”皇上震怒。

  眾人皆俯首。

  滿殿皆靜,許久,才聽到皇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勉強克制住了怒火:“傳朕旨意,襄州刺史張俞懷玩忽職守,釀成大罪,奪其刺史之職,貶為庶人。”

  吏部尚書連連稱是,其餘的也不敢接話。

  “太史令何在?”

  “臣在。”下方一人從後面站出列,往前走了幾步回話道。

  皇上板著臉看著那人:“襄州之地陰晴幾何?”

  “這?”太史令支支吾吾說不大出來。太史監確實負責天文歷算,可是這等京外的陰晴之事,他們也沒本事推算出來啊。

  皇上瞧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們定然是解決不了了,連連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朕糊塗了,竟然問你這樣的問題。”

  太史令被說得臉上一熱,羞愧地退下去了。只怕錯過了這次,皇上對他們太史監的印象更差了,唉,他也不想的,怪誰呢。

  太史令還在自怨自艾,皇上卻已經將他拋開了,朗聲問道:“襄州水患,已死傷近千人。大堤尚在補修,只是襄州官吏,朕已然不放心。諸位愛卿,可有誰願意為朕分憂者,主動擔任欽差一職,替朕親臨襄州,處理後續之事?”

  京城離襄州沒有太遠,路程也輕鬆,皇上原本以為會有不少官想要認領欽差一職,卻沒想到官員沒出來一個,站出來的都是皇子。

  大皇子、四皇子、甚至年紀不大的六皇子都想著要為他分憂了。

  皇上看著底下的幾個兒子,頗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欽差這麼吃香,只是兒子有許多,職位只有一個。他也知道這些兒子是想在他面前表現表現,所以也不曾明確表態,只問道:“諸位愛卿有何意見?”

  “皇上,臣以為,此番襄州之行,責任重大。四皇子、六皇子固然出眾,然四皇子自幼習文,危機時恐難有自保之力;六皇子年歲尚淺,閱歷不足,著實不合適。”

  四皇子沒有急著說話,六皇子卻是等不得了,反問道:“正是因為閱歷不足,才好好好歷練,否則,寧國公以為這所謂的閱歷是憑空得來的麼?”

  寧國公也不懼他:“微臣只是覺得襄州之事非兒戲。”

  “那你是覺得我前頭所言都是兒戲?”六皇子咄咄相逼。

  六皇子說完,趙家大老爺趙常信,四皇子母家舅舅禮部尚書周啟淵也忍不住多嘴了幾句。這就像是暗號一般,緊接著,後頭的人立馬你一言我一語的辯了起來。

  吵吵嚷嚷的,鬧得皇上心煩不已,一本正經地呵斥道:“行了,朝堂之上言行無狀,成何體統!”

  眾人聞言忙收斂了些。

  皇上眼神掃過幾個皇子,忽然又道:“既然你們都這麼想去,朕也不好偏頗。不如這樣,此番襄州之事便交由老三好了。”

  莫名其妙被點了名的三皇子忽然抬頭。

  三皇子只是不上心,可又不是聽不見,方才的爭執他都看在眼裡。如今……他是被卷進來了?迎著兄長和弟弟不善的眼神,三皇子嘆了一聲氣,心不甘情不願,恍恍惚惚地領了旨。

  他怎麼覺得父皇做的決定這麼隨便呢。不過,父皇好像做決定向來都是這樣隨便的。

  ……

  蕭翎早朝回來,看了一場好戲,心情比往日好了許多。回府後,就看到福公公端著盤子從屋裡出來。

  福公公見是蕭翎,便停了下來。蕭翎望了一眼他手上的盤子,裡頭還沾了油水,聞著味道就知道這是那魚最喜歡的雞肉。

  “這些日子你一直餵它?”

  福公公笑道:“王爺莫怪,奴才要是不餵它的話,它這會子早就餓死了。那日晚間它沒有吃東西,第二日奴才就往裡頭扔了一個丸子。原想著它要是不吃的話再換別的,沒成想,中午再過去看的時候那丸子已經沒了。這魚,當真是古靈精怪的,還十分好面子。”

  福公公說著還覺得挺有趣,蕭翎卻冷冷地哼了一聲。

  福公公立即閉口不言。

  蕭翎也不管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福公公在後面納悶,他們王爺素來性子寡淡,少有同人生氣的時候,自從那魚來了之後,這小性子反倒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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